第52章 何時起了過節?
第52章何時起了過節?
聽到這話,白心婉簡直要被氣笑了。
扭頭對上男人的目光,她強行壓下即將噴薄而出的怒意,“王爺這話說的倒是輕巧,你若不覺得累,日後你來周全這些便是。”
她才不願意當這個免費勞動力!
白心婉此時一副小怨婦的模樣,讓龔修下意識揚起了唇角,他剛要說什麽,又忽然想到那日湖邊的不快。
是以麵色沉了下來,聲音也染上一層薄冰。
“這本就是你應該做的,不是麽?”
嗬!
白心婉瞪圓了眼睛,愣了片刻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協議裏雖然寫明要顧全王府的顏麵,但這般逢年過節的迎來送往,又豈是一個人能撐得起的。
緩了緩心神,她冷笑出聲,“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應該做的?你也是這王府的主人,怎的不接客?莫非堂堂境王殿下,就是這麽欺負自己女人的?”
白心婉著實氣惱,口不擇言的發泄著自己的不滿,龔修沉默了一瞬,神色晦暗不明的盯著麵前口舌伶俐的冤家。
片刻後,他問。
“你何時成了本王的女人?”
“額……”
白心婉這才意識到自己話裏的不妥,她麵上一僵,叫囂問責的底氣全無,良久才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道。
“一時口誤,王爺莫要放在心上。”
恰巧此時。
王府門口處走來了一名玄衣男子。
白心婉微微眯著眼睛看了個仔細,發現竟是龔孜麓。
他來的真是時候!
龔孜麓拯救她尷尬的同時,還帶著陸雲淩一事的線索,自然是不能怠慢。
打起精神,白心婉徑直的路過龔修,麵上恰到好處的微笑彰顯著她喜怒不形於色的涵養,仿似剛才那個氣急敗壞的怨婦是另外一人。
“衾王殿下今日怎麽得空來了?”
白心婉聲音柔柔,卻又不失大體,一家主母的氣度盡顯無疑。
她這一問,龔修也回過神來,如今客已上門,他斷然不可能留白心婉獨自麵對這匹凶悍的瘋狼。
是以眸色微眯,他淡聲道。
“看來八弟在宗廟的思過很是虔誠,不過幾日竟能出宮了。”
皇子公主犯錯,但凡被罰到宗廟的,沒有十天半月根本出不來,往昔就連皇後的雙生子,都足足跪滿了十日。
龔孜麓聽到這話,心情甚悅,他將折扇一打,眉梢間的傲氣溢於言表,“父皇母妃憐惜我,自然舍不得我罰跪受苦。”
嘖!
寵妃的兒子說話就是有底氣。
白心婉正感慨著,忽然瞧見隨龔孜麓前來的還有一名女子,此時她一隻腳剛踏進府門,步態端莊優雅。
女人一身鵝黃豔麗的衣袍,為肅殺的寒冷添了幾分暖意,眉目間的柔情,在看到龔修之後更是情不自禁的流露。
她走上前來屈身行禮,發髻中的步搖流蘇晃得白心婉心裏煩躁。
“拜見境王殿下,拜見境王妃。”
這千回百轉的嗓音,除了蘇慕言還有誰?
喜歡龔修的女人有很多,白心婉不知道為何單單對她提不起半點好感,嘴角一扯,礙於情麵還是應了一聲。
“蘇小姐不必多禮。”
蘇慕言對龔修有什麽樣的想法,她根本不在乎,但這女人總要找她麻煩,實在讓人鬧心。
到了正堂各自坐定,氣氛有些奇怪。
自打落座,蘇慕言的目光不舍得從龔修身上挪開一絲一毫,龔孜麓繞是再好的脾氣也有些不耐煩了。
他幹咳了兩聲,端起案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又重重放下。
“這陳年舊茶雖然寡淡,卻還是能擋一擋寒意,蘇妹妹坐了這麽一會兒,難道不冷嗎?”
蘇慕言聞言微愣,反應過來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於是不舍的收回目光,垂下眼瞼,溫聲道。
“孜麓哥哥說的是,我剛好有些口幹了。”
說完,她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抿了兩口,茶杯放下之後,目光安分的定在自己的膝蓋處,分外乖巧。
白心婉不知道這兩人突然拜訪是何用意,但看眼下,倒覺得他們之間定然是達成了某種交易。
紅唇一揚,她意有所指的感慨道。
“蘇小姐,我瞧著衾王殿下對你這般好,真是打從心底的羨慕啊!”
聞言,龔孜麓唇角輕勾,一臉受用的神情,蘇慕言卻是明顯不悅,她麵上不耐,語氣也有點煩悶。
“王妃姐姐有所不知,我與衾王殿下一同長大,他將我當作親妹妹看待,情分自然是好!”
親妹妹?
白心婉笑了。
眸光流轉,她順著蘇慕言的往下說,“衾王殿下和蘇姑娘的兄妹之情,真真是可遇不可求。”
“聽聞蘇姑娘之前病痛數日,衾王殿下尋訪天下名醫,又請了許多江湖高人,最後還是一位道士將蘇姑娘給治好的!”
白心婉這般感慨著,卻見蘇慕言的臉色愈發難堪。
她今日好不容易才說服龔孜麓與龔修交好,以便奪嫡時有一方助力,自己也能趁機多與龔修接觸。
可並不想讓心上人誤會什麽。
貝齒輕咬,蘇慕言對上龔孜麓的目光,生硬的轉了話鋒。
“孜麓哥哥,你這些年來受家父所托一直照料著我,妹妹打從心底裏感激你,也全心全意的在為你著想,所以看你和境王殿下鬧了誤會,也是真的著急……”
“今日既然登門,孜麓哥哥不如就此機會說開,免得傷了兄弟感情?”
她這話。
一是撇清和龔孜麓的曖昧,二是提醒他不要忘了今日來的目的。
龔孜麓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對她的一番說辭顯然有些不滿,但斟酌後,還是應了一聲,“蘇妹妹說的是。”
他思過這些天也算是想明白了,隻要登基上位,何愁得不到蘇慕言?
更何況。
宮宴之後,他讓珍寶閣的人查了一下龔修如今的勢力。
若與之為敵,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
這般想著,龔孜麓揚了揚嗓音,故作隨意的開口。
“六哥,咱們這麽多兄弟裏麵,我是最敬重你的,先前有什麽過節……你我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如何?”
他雖是求和,姿態卻是一點也不肯降。
龔修隻微微掀了掀眼皮,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本王覺得……我是兄弟裏最好相處的,何時又與八弟起了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