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酒後鬼話
第16章酒後鬼話
他一想到秦浩的那些話,以及剛才見到的香豔場景,便隻覺得怒不可遏,如今見麵前的女人一臉茫然無辜之相,狠毒的話便像刀子似的,一句接著一句。
“白心婉,髒了的女人本王根本不屑,如今留你在府上,僅僅是看在白家的麵子!”
“若你再不知檢點,莫怪本王無情!”
扔下這話,龔修揚長而去,出門瞧見六圓,隻狠狠的剜了一眼。
“自作聰明!”
六圓一早便聽見裏麵的爭吵,隱約聽到劉博二字,心中暗罵王妃的不爭氣。
這種關鍵時刻,提旁的男人作甚!
次日。
白心婉剛想出去,卻被暗影攔在了院中。
“王爺有令,王妃禁足不得外出!”
“狗屁禁足!”
他身手不凡,白心婉並不想與其硬碰硬,氣呼呼的罵了一句便返回屋內,越想越覺得心裏憋屈。
本以為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去,如今回不去不說,還被困在王府。
“真是氣死我了!”
白心婉一手拍在案桌上,手腕處的鐲子硌得她骨頭生疼,“什麽鬼東西!都跟我作對是不是!”
她瞧那鐲子不順眼,直接摘下丟在院中。
“啪!”的一聲。
鐲子撞在青石板上,當下四分五裂,斷開了!
阿慶恰好過來,見到這枚鐲子,臉色大變。
她將鐲子的碎片包好,一臉急切地衝進正堂:“小姐,這鐲子可是大婚內日王爺親手贈予你的,怎麽說丟就丟了呢!”
阿慶雖已知曉此時的白心婉和以往不同,卻也知道小姐是打從心裏愛慕王爺。
如此心愛之物,此時摔碎,日後定是會懊惱的!
白心婉自然曉得手鐲的由來。
但原主若是看清,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不過是個涼薄無賴之徒,定然也不在意這種逢場的饋贈。
正堂上的女人眸色淡淡,對上阿慶的目光,“我隻珍惜別人的真心實意贈我的東西,這種場麵上的虛禮,或許早就該丟了!”
“可……”
阿慶心內五味雜陳。
她一時間不知該慶幸小姐想的如此通透,還是為白心婉此時的衝動感到擔憂。
十幾年的情意,小姐她當真就這樣放下了?
捏了捏手中的鐲子,溫潤的觸感尚且留有自家小姐的餘溫,阿慶放低了聲音,小心的詢問。
“可是倘若日後有悔,小姐難道不怕再也沒有這樣的物件可以睹物思人了嗎”
“悔又如何?”
白心婉的一腔怒火,被阿慶一本正經的樣子給逗散了,她輕舒一口氣,悠悠道:“若王爺真是良人,又怎會舍得我靠著一個物件去思念他呢?”
一個手鐲竟惹得阿慶如此,可見當初原主是多麽在意龔修。
被阿慶這麽一鬧,白心婉原本煩悶的心緒已逐漸緩解,她感歎原主情深的同時,也告誡自己萬不可入情海!
白心婉被關在府上這幾日,龔修趁機約了白落塵泛舟。
上次兩人分別時多少有些尷尬,如今同舟而遊,氣氛一直僵著。
那日。
白落塵除了幫著自己妹妹胡謅,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來維護白府的體麵,如今赴約,心內多少是有些不安。
他自知理虧,是以主動開口打破僵局。
“王爺今日心情不好?”
龔修一襲墨藍色長衫,頭頂金玉豎冠,衣衫上的金絲勁竹,更顯此人不匪的風骨,他嗯了一聲,不怒自威。
“往日本王並不知曉令妹脾性,近日多番見識實在讓本王意外連連,白兄,你可得跟我好好講講你這妹妹,以便本王尋得應對之法。”
“否則……隻怕王府將永無寧日。”
龔修這番話說得白落塵有些無地自容,後者幹笑兩聲,而後才將一直想說的話吐露出來。
“婉妹她自小活潑愛動,討人歡喜,爹爹也愛縱著她些,脾氣難免古怪幾分,但當她立誌要嫁給你之後,就像變了個人……總是瘋跑的性子忽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閨秀該學的禮儀也一點點拾起。”
“自打遇上你,她便為做你的王妃做好了一切準備。”
說到這裏,白落塵有些唏噓,想到白心婉近年來的小心翼翼和日複一日緊鎖的眉頭,他這個做兄長的如何不心疼。
“人的本性終歸難移,婉妹是個天真爛漫之人,或許這王妃之位於她而言……是層枷鎖。”
“王爺若是覺得家妹頑劣,不如……”
和離!
自打白心婉嫁入境王府,他便派人時時留意,自然知曉妹妹的難處和近日的轉變。
若是婉妹已然心死,結束這段孽緣當真是再好不過。
聽完這些話,龔修心裏有些動容,他麵對著江景負手而立,許久才道:“白兄,你倒是和她有一樣的灑脫!”
深情時一往無前,若是真情不再,合離便成了掛在嘴邊上的話。
倒真是一家人!
白落塵不知龔修作何想法,見他麵色稍有緩和,便打著哈哈拉著他又下了兩盤棋,仿佛剛才的一番肺腑之言從未有過。
“我們是我們,你和婉妹的糾葛,不該影響咱們的交情!”
……
一連幾日,白心婉都沒有見到龔修。
她嚐試著出府,每每都在自己的院落門口便被攔住。
真想再搞點熏香將府上眾人迷暈,自己趁機逃出,再也不回這個鳥地方,但轉念又想到君若心說的那句。
陸雲淩定是利用皇家權勢隱藏自己,進入皇家會是個突破口。
思及此。
白心婉重重的歎了口氣:“……組織虐我千百遍,我待組織如初戀啊!”
剛走到門口的龔修驀然聽到這句,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劍柄,而後才邁入正堂。
“王爺?”
正在給白心婉剝瓜子仁的阿慶瞪大了眼睛,她怎麽也沒想到王爺竟然會主動來看望她家小姐了。
白心婉聽見阿慶的稱呼,當即眉心一皺。
偏頭瞧見來人,頗有些不耐煩的詢問:“你來幹嘛?”
“怎麽?本王來不得?”
龔修聲音淡淡,尋了個椅子自顧自坐下,一想到剛進來時聽見白心婉稀奇古怪的言辭,打算追問兩句,但礙於麵子,又轉了話鋒。
“除夕之日,你需和本王進宮赴宴,屆時需大方得體……你切莫將近日的習性帶進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