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 背後真相
第九百八十八章 背後真相
相里晝余站在一邊說了一大車子道歉的話,君霏羽一句也沒聽進去,但表面上卻是接受了他的歉意,而後佯作擔憂的模樣問道:「那麼相里權其餘的手下都去哪兒了?」
「他的人本來就沒有我多,大部分都已葬身地獄之谷,就算還有漏網之魚僥倖逃出,那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相里晝余方才還在故作姿態一臉愧疚,一聽到他這位叔父又是換作不屑神情。
「那便好。」君霏羽點了點頭,忽然抬眼瞧著相里晝余笑了一笑:「相里公子臨走前曾承諾妾身不會讓冥月受傷,現如今他卻是下落不明,公子可是覺得愧疚於我?」
相里晝餘一時沒有明白君霏羽這樣問的緣故,愣了一下才道:「是。」
君霏羽又點了點頭:「冥月如今一日未歸,我便一日不能安心。他不回來,我便去找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可能放棄他。」
「但是……」相里晝余挑了挑眉,驚愕道:「夫人與獨孤兄伉儷情深令人羨慕,但在下方才已經說過,那峽谷之下確實已經毫無生機,夫人又何必自苦?」
「我也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是在峽谷之下,我也要將他的屍身帶回。」君霏羽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定,轉頭看了看相里晝余:「既然相里公子覺得虧欠於我,可否借個人給我一用?」
「借人?」相里晝余揚起眉毛,不明白君霏羽要做些什麼,但不答應的話似乎又有悖於自己剛才說的話,因此乾脆地答應下來:「行!不知你看中在下的哪一個屬下?」
「我要朱雀姑娘。」君霏羽一字一頓道出,又細瞧相里晝余臉色。
相里晝余的臉色果然變了變,君霏羽的這個請求可真是他意料之外,愣了一下道:「朱雀?你要她跟你走?」
「相里公子莫非是捨不得?」君霏羽勾唇一笑,有些諷刺的意味:「我家得力的幾個人,跟著冥月的不知下落了,其他也是傷的傷,病的病,細細想來竟無一個可用的,這才不得已向相里公子開口借人,朱雀姑娘聰明伶俐,只怕公子捨不得呢。」
相里晝余聞言一時有些頭痛,朱雀的確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一些重要的事情都是她在負責,如今君霏羽一開口就點明要朱雀,他卻是不妨心就答應了,此時不由後悔,但卻反悔不得了,只得笑了笑:「朱雀頑劣,既然夫人看得上她,這段日子便帶去使喚好了,在下會格外囑咐她,叫她一切聽憑夫人的吩咐。」
「那便多謝相里公子慷慨大度了,若是冥月平安歸來,妾身必有重謝。」君霏羽溫文有度地向相里晝余行了個禮,大表感謝。
而相里晝余儘管對於君霏羽這種挖他牆角的做法很是不滿,怎奈何自己說話太急,只得認了,卻沒有什麼心情繼續坐下去了,拱了拱手道:「夫人既然沒有其他的話要問,在下便先告辭了,一路風塵,確實有些乏了。」
「公子且慢!」相里晝余正打算開溜,便被君霏羽出聲叫住了,然後便見她指了指門外:「大夫來了,相里公子不妨坐一會兒再走,聽聽大夫是怎麼說的。」
寥星先生疾步從院中走來,進入廳堂才放緩了腳步,先向君霏羽行了個禮,才取出藥箱中物事,為天權老人診斷。
相里晝余瞧君霏羽這架勢,只得重又坐回椅子上,手指卻是時而不時地敲打著桌面,顯露出心中的不安。
天權老人一動不動地躺在軟榻上,依舊是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寥星給他把了脈之後,又在要穴扎了幾針,緩緩站起身來,額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然後提筆在紙上寫藥方。
君霏羽心中也有些焦躁,遂開口詢問道:「請問老先生,師父他究竟是何緣故才昏迷不醒?」
寥星動了動嘴唇,似乎在猶豫什麼,看了眼相里晝余又看向君霏羽,沉聲道:「天權先生腦中有些淤血,似乎是與什麼相撞導致。暫時的昏迷不醒便是淤塞所致。」
相里晝余注視著寥星說完話,忙不迭地補充道:「先生所言不差,當時天權先生確實是幻覺之中撞到了崖壁,才會導致如今的癥狀,夫人一開始還不信我,也虧得先生您說了實情。」旋即自我解嘲地笑笑。
「寥星先生診斷不會有誤,看來是妾身錯怪相里公子了,那公子無事便請回吧,好生休養,他日妾身再過府致歉。」君霏羽很明顯察覺到寥星話語間有所保留,顯然是礙於相里晝余在此才沒說,因此便點了點頭,不與相里晝余計較,由著他回去了。
相里晝余巴不得這一聲,又說了兩句話便腳不點地告辭離去了,君霏羽望著他的背影走出了庭院,這才招呼寥星近前說話:「現下已無外人,先生可以實話實說了,師父他究竟是為什麼昏迷?」
「天權先生腦中確實有淤血不假,但那傷勢並不像是相里家的那位所說,是撞擊岩壁所致,依老朽看,反倒更像是鈍器所擊,方才老朽不方便說,還請夫人饒恕。」寥星語帶歉意向君霏羽一禮。
「鈍器所擊?」君霏羽嘖了一聲,果然相里晝余是在說謊矇騙她,但真相如何,不由讓她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道:「老先生的擔憂有理,您的做法很是。我師父這個問題,難處理么?」
「瘀血倒是不難清……」寥星捻了捻長須,似是有些為難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但天權先生的傷處有些危險。老朽只是怕,他醒來之後會失去部分記憶,這一點很難應付。」
君霏羽聞言一愣,失去記憶?究竟會失去多少呢?到時候若是知曉了玉婆婆一事,師父又會怎麼想?但她並沒有猶豫太久,很快下了個決定:「船到橋頭自然直,如今便有勞先生先把師父救醒吧,人沒事就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