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 尋找線索
君霏羽這才發覺自己來這其實幫不上什麼忙，遂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關於修繕清虛宮一事，妾身所學所知身為淺薄，勞小侯爺費心了。」
南宮星曜愣了愣，抬起頭來笑了一笑：「這倒也無妨，修繕的事交由我做便好。左右我與夫人來這的目的也不全是為了重修清虛宮。」
君霏羽自然也不會忘記羽皇派他們來這的目的，於是壓低了嗓音肅然道：「那小侯爺目前可有什麼線索？」
來來往往的工匠也有不少，人多眼雜，因此南宮星曜瞧了瞧四周，便將君霏羽引到一個僻靜處說話，仍舊是特意壓低了聲音：「清虛宮失火的那天晚上，有幾個在附近的侍衛和宮女發現了不尋常的東西在此地出沒，但只是模糊的人影，甚至……那影子根本就不像人。」
君霏羽挑了挑眉毛：「鬼神之說多是謠傳，興許是那些宮女們閑來無事以訛傳訛了，小侯爺竟也信這些話么？」
南宮星曜被她問得一怔，旋即搖了搖頭：「不是，雖說那些東西不是鬼，但一定也不是正常的人，就好像……只在夜裡行走的影子。獨孤夫人你以前可曾見過或者聽說過類似的東西么？」
「應該是沒有。」君霏羽不知南宮星曜這話是故意試探還是別的什麼，便直接否認了，亦沒有細想。
南宮星曜對於這話倒也沒有懷疑，只是點了點頭：「等天黑之後，我帶夫人去看那裡的痕迹。」說罷，便走進了屋子繼續去查看修繕一事的進展。
君霏羽在原地站了站，便轉身向工匠那邊走去，但電光火石之間，她卻想起一件舊事來，多年之前，她與獨孤冥月經過那個初遇相里晝余的南方小鎮時，曾經在月色下見到過那些影子一樣的東西，那些影子，和如今南宮星曜所說的會是同一種么？
她清晰地記得，那些影子是聽從朱雀的指揮，只是後來由於天界和家中的事情都太多，她和獨孤冥月都沒有閑心去管此事，便沒有繼續追查，但眼下忽然鬧出這種事來，她便不由得不心驚。
相里晝余和冥月離開京城已經有一段時日，君霏羽不由得懷疑此人的離開是不是一石二鳥，一是為了和相里權一前一後前往地獄之谷爭奪那稀世珍寶天心石，二是藉機將獨孤冥月調離京城，好讓手下趁機在京城做一些事情。
此時的君霏羽不禁後悔起自己當日的疏忽來，相里晝余走的時候並沒有帶上朱雀，那麼如今朱雀到底在京城做了些什麼，無從知曉，這也成了君霏羽心頭的一根刺。
「不行，我必須回去一趟。」君霏羽心中立刻下了個決定，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如今在宮中已是相當於閉目塞聽，宮外，也許正在進行某些秘密的活動，而她，卻不能密切地去關注。
君霏羽打定主意之後便給羽皇上了一封書請假一日，但宮裡事多，案上摺子亦不少，等到批複估計又是一日，她只得先去忙其他的，認真對待清虛宮修繕一事。
與幾年前的青澀不同，南宮星曜做事已經很是穩妥，處理那些問題也算乾淨利落，假以時日，也許會是天界的可用之才，連君霏羽在旁也不由心中讚歎，只可惜，南宮家族早已是名存實亡，實際上還有話語權的也就是他和南宮星雲了。
日影漸漸西沉，天色也慢慢黑了下來，一天的工作結束，君霏羽也回水月軒和獨孤默一起用晚膳，但卻心不在焉，夾著的菜也不小心掉到了碗外。
君霏羽雖然不是個拘於小節的人，但是至少用餐禮儀是到位的，如今這動不動愣神的模樣，自然也被獨孤默瞧在眼裡。
少年人怔了怔，又仔細瞧了一會兒自己娘親，才不無擔憂地問道：「娘親，這清虛宮有那麼難修么？孩兒今日和您一道過去，那些工匠的夥計倒還都不錯，也算勤謹，娘親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啊？」君霏羽被孩子一問，才回過神來，笑了笑道：「也沒什麼，可能是白日里累著了。再者，這道觀廟宇之地我也很少去，總覺得神神道道的。」
「原來如此。」獨孤默聽君霏羽這麼說，也就沒有繼續懷疑，只是關切道：「那咱們便儘早修繕完，娘親也好回家休息，這種經年找不見陽光的地方，連孩兒進去了，也覺得一股陰寒之氣襲來呢。」
「陰寒之氣？」君霏羽猛然抬起眼睛來，獨孤默這麼一提醒，她才察覺到一進清虛宮之後那種奇特的感覺從何而來了，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過了會兒才問道：「那默兒可有著了涼？如今秋深了，可得注意些，明兒多添件衣服。」
獨孤默輕輕笑了笑，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怎麼會呢？這衣服都是娘親親自挑的料子，暖和得很，任這秋風秋雨再是寒涼，也是無妨的，倒是娘親自己要注意保暖。」
「那是當然……」君霏羽話還未說完，便聽敲門聲篤篤響起，緊接著是南宮星曜溫雅的聲音入耳：「獨孤夫人，大公子？可已休息了么？」
「不曾。門未拴，小侯爺請進吧。」君霏羽站起身來，獨孤默也已吃完，便由著侍女們把碗筷收拾了下去，而南宮星曜等侍女出去了才邁步進門。
「夜裡寒冷，獨孤夫人多披件斗篷，大公子身子骨弱，還是不出去的好。」南宮星曜居然帶了件厚厚的鶴氅來，準備遞給君霏羽。
這鶴氅正是早上君霏羽落在清虛宮的，沒想到南宮星曜倒是心細，收工時還記得把它順手帶回來。
一旁的獨孤默卻是動作更快，先於君霏羽接過了那鶴氅，然後躬身向南宮星曜拱了拱手：「多謝小侯爺。」然後便為君霏羽小心地披上，又細心繫上帶子。
君霏羽一想兒子多半是怕南宮星曜意圖不妥，這才先自己一步接下的，忍不住一樂，也這才想起來南宮星曜這原是帶自己看那清虛宮中的奇怪痕迹，於是點了點頭：「這便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