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三章 宮廷舊事
第九百八十三章 宮廷舊事
君霏羽這廂正與獨孤默說著話，忽然聽到敲門聲響起，一開門原來是兩個小宮女拎著食盒進來了，笑盈盈對她行了個禮：「夫人與大公子請用晚膳。」
君霏羽道了謝，等那宮女們走後打開食盒，裡頭原來是幾樣小菜，倒不像往常吃的御膳房做的，倒像是南宮皇后小廚房的手筆，都弄得精緻乾淨，其中一碟胭脂鵝脯還是獨孤默愛吃的，便擱到了大兒子面前，又為他盛了一碗粥。
天色其實並不很晚，君霏羽也沒怎麼覺得，只伸手取了一個奶油卷子權作消遣，卻瞧見那放著點心的碟子似乎比其他的盤碟高出一些，底下還微微露出一點紙。
君霏羽瞬間感覺到了不一般，遂將那碟子移開，底下果然放著東西，除了一張紙條之外，還有一個薄薄的玉牌，這玉牌雖然極薄，但上面的花紋卻雕刻得異常精緻，還有些字是君霏羽不認識的。
玉牌難解，君霏羽便拿起那字條去瞧，出乎意料，這字竟是羽皇的字跡，寥寥數行，大致意思是君霏羽在調查清虛宮一事中可以便宜行事，若是遇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出示這個玉牌，便沒有人會為難她。
那這玉牌，實際上相當於一把尚方寶劍咯？君霏羽疑惑地拿起玉牌，對著燭火看著，忽然明白了一切，原來，自己先前竟是猜疑錯了，羽皇對於自己和獨孤冥月其實一直都是很信賴的。
即便是這一次，羽皇這先後的舉動，應該也是真的有事需要她君霏羽去幫助，找出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出於對獨孤家的猜忌，或是要挾。
但是，羽皇為什麼要用這種隱秘的方式去傳遞信息，君霏羽心中疑惑難解，但可以想得到的事，羽皇如今很可能正在受人牽制，或是面臨某種威脅，因為就連查火災真相這種事都沒有公開，說明天界很可能有另外一股力量在與他相抗衡。
君霏羽原本是個心思有些大條的人，但獨孤冥月這麼一走，她便不由得多思多慮，因此收到這秘密的玉牌之後，一夜都在思索，自然，也未曾睡得香甜，第二天一早起來眼睛都是浮腫的。
早膳依然是幾個宮女送來的食盒，這一次，裡面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了，君霏羽用完膳，打疊東西準備和獨孤冥一道出去找南宮星曜商議，卻見他已是先過來了。
「妾身這才剛起，慚愧得很，小侯爺倒是一向勤勉。」君霏羽客套地打了個招呼。
「時間還早，星曜也是無事，先來此等候而已，夫人不必著急。」南宮星曜略帶歉疚地回答，而後壓低了嗓音，近前問道：「夫人將那件事考慮得怎樣了？」
「清虛宮之事？無非一邊修繕，一邊細察線索，總能想得到辦法的。」君霏羽以為他說的是修繕宮殿一事，便順口答了。
但南宮星曜卻是搖了搖頭：「不是，我說的是天心石砂一事，夫人想得怎樣了？」
君霏羽愣了一下，苦笑道：「這事我其實做不了主，查這個事兒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冥月如今還沒有回來，等他到了家再作斟酌吧。小侯爺為何忽然提起這個？」
「星曜是在想，沒準清虛宮火災的幕後之人跟此事有關。」南宮星曜一臉凝重，並無玩笑之意。
但君霏羽卻被他弄糊塗了：「不是說，天心石砂只是延年益壽的東西么？應該也沒那麼難以找尋，這跟清虛宮又有什麼關係？」
見君霏羽一頭霧水的模樣，南宮星曜耐心為她解釋：「夫人有所不知，清虛宮中藏有大量的天心石砂，原本是先代君王煉丹用的，後來羽皇不好此道，這宮殿也就擱置不用了，那些天心石砂也一直在裡頭，無人管它。」
「那小侯爺你給我的那些天心石砂卻是從何處得來？」君霏羽聽到此處，對於南宮星曜所說之話不覺有幾分狐疑。
「清虛宮中。」南宮星曜並未隱瞞，而是直言相告，略微沉吟了一下道：「星曜前些日子下朝途中，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自清虛宮附近飛過，當時並未多想，懷疑是宮中失竊，便飛身追上，只可惜那人身法太快，追之不及，只拿到了那一包天心石砂，才知是自清虛宮中道出。」
此事都是南宮星曜所說，君霏羽也不能斷定這些話的真假，於是便敷衍著答道：「那想來倒也沒什麼奇怪，畢竟上回小侯爺也說了，這天心石砂雖然有極大的副作用和危害，但傳聞中卻是延年益壽的佳品，有人得知清虛宮中有此物，動了歪心思也是有可能的。」
「並非如此。」南宮星曜語氣堅定地否認了君霏羽的推斷，搖了搖頭：「他們是為了重塑天心石。」
君霏羽聞言心念一動，天心石是何物，她早已從師父和相里權的口中聽說過，也知道它是傳說中可以逆轉陰陽時空之物，但眼下，她和南宮星曜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也不算可以推心置腹之人，遂輕輕笑了笑，佯作不明白的樣子：「是小侯爺上回說的什麼上古神物？依妾身看，那些人若真存了此念，也未免太過天真。」
「夫人以為，那些人使用天心石砂重塑天心石是為了延年益壽？」南宮星曜輕嗤一聲：「非也，夫人這段時日深居簡出不知道，其實在民間對於此事是早有傳聞，都說這個天心石重塑之後便能改變江山基業，甚至扭轉時間……」
「果真如此么？」君霏羽笑了笑，故作不屑的樣子：「那些肯定都是謠傳，前些年斷蛇族猖獗的時候，不也有類似的童謠么？可最後怎麼著，他們也覆滅了，如今天下太平，又有些不安分的小人藉由遠古傳說來編排這些事，當真可笑得很，小侯爺可不要被他們迷惑了。」
南宮星曜被君霏羽說得一愣，默然半晌才道：「是不是謠傳其實也不一定。但是這種傳聞的確已經影響了天界安定，所以羽皇陛下才會重新啟用星曜來調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