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 回程
第九百一十一章 回程
「談條件?還友好?」君霏羽挑起眉看了看這位上了年紀的仁兄,略帶譏諷地笑道:「您老怕是糊塗了,就看如今這形勢,合適和我們談條件么?」
獨孤冥月卻從相里權的神情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果然,只聽相里權悠悠然開了口:「不急著說話,你們且去瞧瞧你們的竹筏。」
竹筏?獨孤冥月心中一個激靈,相里權怎知他們在海邊做的竹筏?他瞬間明白了什麼,和君霏羽一起押著相里權回到了海邊。
果不其然,獨孤冥月辛辛苦苦做了半天的竹筏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捆著竹子的繩子都被人用刀割斷了,而那有嫌疑之人便愣愣地站在一旁——是個七八歲大的孩子。
「書兒,過來。」相里權向那七八歲的孩子招了招手,目光中居然難得地有一絲慈愛。
獨孤冥月心思沉穩,喜怒不形於色,但君霏羽可是忍不下這口氣,當時便忍不住鳳儀劍出鞘,向那罪魁禍首砍了一劍,但卻用的是刀背而非刀刃,到底是為人母,面對一個這麼大的小孩子她仍是下不去手。
不過,即使君霏羽未曾使出多少力氣,只是教訓那孩子一頓,鳳儀劍到底是上古神劍,自有它的靈力和煞氣在,因此那孩子的手臂和臉上不免為劍氣所割出了些皮外傷,滲出血絲來。
君霏羽蹙著眉看他,卻見相里權袖子一揮,拂過那喚作書兒的孩子的臉頰,那孩童的傷口竟然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了。
一時間君霏羽瞠目結舌,這是哪裡來的怪異功法?竟然能夠瞬間癒合,實在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而獨孤冥月雖然沒有說話,但心中也是著實吃了一驚,對相里權此人也有所改觀。
「你們倒看看能傷得了他么?」相里權玩味地一笑,一手抵在胸前,吐出了剛才被獨孤冥月打傷而淤積在心的一口血,面色竟又恢復了紅潤,淡淡一笑道:「不僅是他,老朽亦是如此。雖然你們夫妻二人修為高於我,但若想殺死我,卻是萬萬不能,而我,卻可以輕而易舉破壞掉你們的竹筏,讓你們無法渡海。」
「你……」君霏羽指著相里權一時間怒不可遏,竟說不出話來,這種小人行徑和他那侄兒相里晝余簡直是如出一轍,這叔侄倆雖然走的道路不同,卻是一樣的精於算計。
「老先生說了這麼半天,到底想要我們做什麼,便開誠布公吧。」獨孤冥月逼視著相里權,面色冷冷開口。
「到底還是獨孤族長識時務,」相里權眯眼笑了笑,「其實這件事也非難事,這竹筏不小,乘坐四個人正好,我要你帶我們祖孫二人一起走。」
「你這算盤打得倒是精刮,」君霏羽忍不住反駁道:「我們不知你底細,誰知道你在路上會不會圖謀不軌,做出背信棄義的事來?這種事兒,我們可在你那位侄兒那裡領教過了。」
「獨孤夫人且放心,老朽不是相里晝余那種目光短淺的人,再者,實不相瞞,老朽不諳水性,因此在路上絕對不會出現夫人你說的那種狀況,」相里權信誓旦旦地保證,然後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如若不然,你這竹筏子怕也是划不出去。」
獨孤冥月眼瞳一暗,和君霏羽對視了一下,都感覺不太妙,儘管相里權所說的話不能完全證實是對的,但是獨孤冥月曉得相里權一族的能力是在自己認知之外,並不好對付,於是便和君霏羽交換了一下眼神,心意便已明了。
「我可以帶老先生你還有這個小童上路,」獨孤冥月緩緩開口,作出了讓步,話鋒一轉道:「不過,未免半道上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我想我們需要先小人後君子,約法三章,你看如何?」
「獨孤族長多慮了,老朽並非那種背信棄義的人。不過,為了尊重你的選擇,老朽願意接受你所提出的條件,也在這一路上相互照應著。」見獨孤冥月這番爽快地答應了,相里權的臉色緩和了很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了。
於是這約法三章便由君霏羽來定,諸如在回到四大城池之前彼此不許動手,不搞任何小動作,諸如此類,雙方同意之後,相里權主動要幫助獨孤冥月修理竹筏,但獨孤冥月內心對他並不十分信任,所以寧可自己辛苦些,也不想給機會讓他動手腳。
如此又耗費了一日工夫,竹筏才算修好,四個人總算可以啟程回四大城池,獨孤冥月先扶著君霏羽上去,緊接著那七八歲的童子上了竹筏,但當獨孤冥月催相里權上竹筏時,卻見相里權竟是點燃了一個什麼東西,向海島的枯木上一擲。
火星一碰上易燃之物,便有燎原之勢,迅速地燃燒了起來,那一片都起了熊熊烈火,獨孤冥月對相里權的這一舉措愕然不已:「你這是做什麼?」
「斬草除根方好,你想那聶琛若是沒死,埋在這亂石之下,再逃出生天去,可還會輕易放過我們?」相里權振振有詞。
君霏羽挑了挑眉:「聶琛不是與你是合作關係么?你不救他出來倒也罷了,怎的還要斬草除根?」
「不過是利用關係,逃命之際,誰又顧得了誰呢?」相里權淡淡一笑,很快意識到君霏羽語氣中的不善,連忙賠笑改口道:「那是對於聶琛這種卑鄙小人。像獨孤族長和夫人這樣光明磊落的,自然另當別論,請二位放心,老朽絕無不軌之心。」
「走罷。」獨孤冥月倒是懶得聽他這種奉承話,一揮袖子使用了水系術法將那海島一隅的火撲滅了,饒是如此,海島上仍有接近一半的地方已經化為焦炭。
島上這麼多珍奇美麗的生靈總是無辜的,因此獨孤冥月才不忍心見大火將它們屠盡,不過那一片竹林已毀於大火,退一萬步講,即便聶琛能和相里權一樣僥倖逃出,也無法再離開海島,不至於再對他們夫婦二人構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