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 反常行為
第九百零三章 反常行為
君霏羽含笑看向葉庭軒，卻見他只是淡淡一笑，似乎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若是以往，弟弟多半會撒個嬌，自從他和父親關係緩和以來便是如此，但今天的葉庭軒卻是分外的斯文有禮，面對葉庭蘭的打趣，也沒有回敬一句。
不知為什麼，君霏羽感覺葉庭軒今日有些沉默，這反應跟尋常時也太不相同了，遂關切地看了看他的神色，溫聲詢問道：「阿軒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葉庭軒仍舊是淡淡一笑，擺了擺手，「我很好，姐姐多慮了，這一驚一乍的倒不像你，好了，難得父親這麼開心，大家便快些入席吧。」
君霏羽望著葉庭軒走向桌邊，心裡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卻不好表露出來，只笑著問羽若道：「阿軒怎麼這般斯文了？往日跟個皮猴子似的，今兒倒是乖巧，難不成是做錯了什麼事被父親罰了？」
羽若對此卻是不以為意，反而是頗為欣慰地笑了笑：「男孩子大了，也總算懂事些了，阿軒先前是有些不愛練功，不過近日卻好像突然開了竅一般，不那麼咋咋呼呼愛說話了，練武倒是勤快許多，我也不必懸著一顆心了。」
是這樣么？對於弟弟的突然改變，勤於學習，君霏羽作為姐姐自然是頗為欣慰，但卻莫名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愣怔了一會兒才笑道：「冥月那裡倒是有幾本武學心法很好，如今阿軒既然是想通了，要認真修習，那這幾本心法對他該是有所助益，過幾日給他送來。」
「卻之不恭，多謝姐姐了，過幾日過府去取，正好和姐夫切磋一下。」葉庭軒在桌邊舉起了一杯酒，端起來向君霏羽含笑示意。
君霏羽聞言又是一愣：「阿軒你怎的這樣客套了？」
葉庭蘭瞧了半天熱鬧，在旁邊也笑著插嘴道：「別說姐姐奇怪，我也覺得奇怪，他好像轉了個性子一般，不過，這樣倒也是個好事，要是他總這麼毛毛躁躁的，誰家姑娘願意嫁給他？」
葉庭蘭原是打趣弟弟，誰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君霏羽尚未接話，給孩子們剝榧子吃的羽若倒是笑著看了看女兒：「還說你弟弟呢？蘭兒你的終身可也沒定下來呢，我每常想想，也覺得操碎了心。」
「哎呀，母親你說哪裡的話？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了？」葉庭蘭一聽這話，腮上緋紅一片。
君霏羽看了妹妹這羞赧的模樣卻也笑了，連忙為她解圍：「這種事情也要看緣分，母親倒不必過於擔心，就咱們家蘭兒這個樣貌心性，可用不著愁，也就是如今年紀還小，還能承歡膝下，再等兩年您看看，那提親的人大約要把門檻踏破呢。」
羽若原本有些憂慮的面容隨著君霏羽這一說舒展開了，但葉庭蘭卻是紅著臉跑開了，到一邊去陪小外甥外甥女玩兒。
一時飯畢，君霏羽由於許久未曾回家的緣故，便和羽若葉庭蘭兩個坐在一處閑話家常，又逗著兩個孩子玩，獨孤冥月在另一邊和葉庭軒說著什麼，卻聽葉闌發話了：「冥月，隨我來書房一趟，有個書畫上的事兒請教你。」
在這一瞬間君霏羽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莞爾一笑道：「父親如今好風雅。」
羽若看了葉闌一眼，撇撇嘴向女兒笑道：「他現下就是愛這些東西，也不知道鑽在那些故紙堆里有什麼好，你看，這翁婿兩個，明明都是舞槍弄劍的，偏生琢磨起這些玩意兒來。」
這邊說著話，那邊獨孤冥月卻已含笑站起了身，跟在葉闌後面走了，君霏羽也差不多猜到了父親的用意，輕輕一笑：「父親現如今喜歡這些東西也蠻好，修身養性，好過戰場廝殺。日子不就是這麼過的么？母親不必擔心，家中最近可還有什麼別的事？」
羽若微笑著搖了搖頭：「那倒沒什麼大事，只是想著蘭兒和阿軒的終身大事還沒有著落，難免有些憂慮。」
羽若說這話時，葉庭蘭羞澀地低頭玩弄衣帶，葉庭軒則站在窗邊假裝看風景，君霏羽瞧了瞧這一對弟弟妹妹的反應，頗有些想笑，勸慰母親道：「緣分到了自然會好。如今咱們最要緊的是要完善自己，蘭兒一向勤謹我倒不擔心，阿軒近日的功課如何了？」
羽若微微頷首，神情中很是滿意：「自從他愈發勤奮以後，功課較之從前好了不少，你父親雖有時候還訓他，但看得出也是很滿意，只是口頭上嚴些，只是我也時常擔心，阿軒這麼不論白天黑夜地練習，會不會熬壞了身子。」
君霏羽越聽越覺得奇怪，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阿軒這孩子再怎麼勤勉，也不太可能一朝之間好像變了性情一般，如今這到底是怎麼了？但她心中縱然有再多疑惑，也不好就這麼說出來，只好笑著叮囑了母親一句：「那母親可得多注意他的飲食起居，免得累著了。」
羽若自然不可能想到這一層，當即笑吟吟答應了：「這個自然，難得他如今肯用功，我這個做娘的便該把生活起居替他照應好了。」
君霏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和獨孤冥月一道帶著孩子們回了家，一路上並無什麼話，獨孤冥月也注意到了她與平日不同，所以安頓好孩子們以後便拉妻子去書房說話：「你今兒怎麼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覺不覺得，阿軒如今的樣子有些反常？他以前沒這麼勤勉，但是活潑天真，可眼下這樣子，雖然事事妥帖，總覺得太斯文了些，也過於禮貌生疏了。」此時父母不在身邊，君霏羽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中藏了一日的疑惑來。
獨孤冥月其實也是為此頗為困惑，點了點頭道：「我也有點這種感覺。會不會是岳父給了他壓力，或是家中遇到了什麼事？」
君霏羽卻立即否定了他的這種想法：「這一點我先前也問過母親了，她說家裡沒什麼事，阿軒自從南征回來后也一直安安靜靜在家裡習武，並未出門……罷了，過幾日再看看，你呢？父親找你過去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