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烏龍事件
第八百五十七章 烏龍事件
君霏羽蹙了蹙眉,不用看她也知道說話的是什麼人,那書生一直未曾發生,原來也是等著現在爭,一舉拿下呢。
「相里公子出價五萬兩……」東方酌抬眼望了望那年輕書生,又看了看君霏羽,神情中有些困惑,不知他們為何對這幅圖情有獨鍾。
「七萬兩。」君霏羽瞥了那姓相里的年輕書生一眼,不甘示弱,她可沒有必要替晝余省錢。
「八萬。」相里書生淡淡介面,似乎並不太將君霏羽放在眼裡,也對她的美貌毫無動容。
君霏羽這廂與那位書生爭相拍下《東湖夜泊圖》,聲勢不小,杏花樓里的其他人竟是鴉雀無聲,再無竊竊私語,都在看他倆這場爭奪如何收場。
到底還是主持的東方酌開了口打圓場,溫文爾雅地向他二人拱了拱手:「二位請暫停,且聽小可一言。此畫名為《東湖夜泊圖》,並非流傳千古的名畫,之所以價值高乃是因為其作者是古代那位傳說中通天徹地的奇人獨孤邈罷了,其實本身不值這麼多銀子,相里公子,顧夫人又何必如此執著?」
「實不相瞞,外子一心向道,對這位生平就是個傳奇的獨孤先生一向推崇,所以妾身才不遺餘力地想得到這幅畫,博外子一笑。」君霏羽面不改色地說出剛編出的理由來。
「此畫也是家叔一直想要得到的,身為侄兒,自然是要設法拍下,孝順長輩。」姓相里的那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看了一眼君霏羽,語氣間毫不退讓。
「一是奉上夫君,一是孝順長輩,好像都有道理啊……」圍觀的眾人看著君霏羽和相里書生又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東方酌看這場面又開始亂糟糟,輕咳了一聲道:「救助此地的貧苦人其實用不了這些銀子。不如二位擲個骰子吧,點數大者得以拍下這幅《東湖夜泊圖》。」
君霏羽眼眸里笑意一閃而過,當即點了點頭,擲個骰子么,這還難不倒他。
相里姓的書生蹙了蹙眉,又向那個同來的老者瞥了一眼,見他頷首以後才勉強也點了點頭:「便按東方先生所說的做吧。」
能夠化解爭端的話,東方酌自然是十分歡喜,便吩咐手下拿了兩個玉石骰子和一隻碗來,由相里公子和「顧夫人」君霏羽先後擲骰子。
噹啷一聲清脆的聲響,相里書生的骰子翻滾而就,向上的是兩個四點,人群中有坐得近眼又尖的,便瞧見了大小,紛紛議論起來,而相里書生的表情頗為糾結,按照一般情況,下面對方擲出的點數加起來很難比他高,但若有個萬一呢?
君霏羽接過碗和骰子,不慌不忙擲了起來,等到揭曉結果時,一個是三點,令一個卻是六點,堪堪比那相里書生的多一點。
相里書生的眼睛一直盯著這邊,見君霏羽比自己多擲了一點,面色立刻晦暗下來,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這幅畫,很快就將被君霏羽買下了,可規則也是自己事先所同意的,再難更改了。
「承讓。」君霏羽優雅地向對方拱了拱手,凌霜從匣子中取出銀票來,而東方酌也朗聲笑了笑:「這幅《東湖夜泊圖》由顧夫人以十五萬銀的價格拍下,多謝顧夫人為我地貧苦人的關心。」
君霏羽聞言,和凌霜相視而笑,只不過這笑在有心人眼裡就變了意味,相里書生回到了那老者的身邊,一臉悻悻然,眼睛也死盯著君霏羽,好像君霏羽佔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而事實上,君霏羽這回贏的確實也不是很光彩,不過是事出從權——她出了個老千。其實莫說是一個六點向上,三四個六點向上她都做得到,只不過此時贏了便好,太過完美反而引人懷疑,於是只擲了一個六點,一個三點。
這一手還是君霏羽以前過年時回葉家,姊妹們一起玩時,她跟葉庭軒學的,只要手速夠快,力氣拿捏好,想要骰子上是幾點便是幾點。
當日君霏羽只是為了向弟弟證明這不是什麼難事,自己也能學會,才習得的,她又不好賭,之後便將此技拋諸腦後了,沒想到這點雕蟲小技卻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君霏羽拿到了《東湖夜泊圖》,心裡輕鬆了不少,淡然付了銀子,又在杏花樓里和凌霜飲了些酒才回去,好在孩子們有朱雀專門安排的備用人手照料,她又叮囑了小白和糰子在暗中守護,料想無礙。
名畫在手,君霏羽卻無心欣賞,她最想做的是儘快回到客棧確認一下這畫里有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可剛出了杏花樓不久,在轉角小巷處就被人攔住了。
這位攔住君霏羽去路的仁兄便是那位姓相里的書生,奇怪的是,那位老者並不在他身邊。
此人先前吃虧,必然不肯輕易死心,君霏羽心裡也有數,故作訝異道:「公子無端攔住妾身去路,怕是不大妥當,不知有何貴幹?」
「在下相里珩,」書生向君霏羽拱了拱手:「適才顧夫人也見到了,在下實在是想要這畫,願意二十萬兩銀子的價格買下,不知顧夫人可願割愛?」
「二十兩銀子么,的確是筆大數目了,很讓人心動,」君霏羽淡淡微笑,忽然話鋒一轉,「不過,妾身若是心疼銀子,也不會買這畫了,相里公子請回吧。」
這相里珩大約是初出茅廬,性子還欠些火候,見君霏羽不情願讓畫,便瞬間失去了耐心,氣咻咻道:「顧夫人在拍賣場上動的那些手腳,別以為我沒看見。」
君霏羽攤了攤手:「那相里公子當時為何不揭穿我?」她篤定這相里珩定然是看點數有差故意詐自己的,這擲骰子的手法,她做得可是毫無破綻,連葉庭軒這個公子哥兒也佩服的。
「你……」正如君霏羽所料,相里珩的確未曾看見君霏羽做了些什麼,只是胡亂猜測一番,這時被君霏羽一言堵住,只好口不擇言:「這……這我當時看到你得意地笑了!」
「這算是什麼理由?」君霏羽聞言忍不住樂了,這後生也太毛躁了吧,也不知他家長輩是怎麼想的,竟放手給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