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冤家路窄
第八百二十八章 冤家路窄
「那姐姐你也要小心。」葉庭軒關切地囑咐了一句,看著君霏羽進門,這才離開,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君霏羽帶上門,心中仍有些后怕,剛剛那東西的模樣實在是可怕,她不過是稍微愣了愣神,便差點著了道。
但那東西為何能幻化成獨孤冥月的模樣?
君霏羽思慮片刻之後猜測那物應該是用的障眼法或是幻術之類,本身並未有變化,卻使得自己將它看成了心中之人的樣子。
君霏羽身為女子陰氣旺,此時又是午夜,不容易看出那東西的端倪,而葉庭軒是自從出生起就陽氣旺,自然看得見。
至於最後又能及時發現妖物真身的緣故,君霏羽將之歸功於澄明心經,這本心法她雖是練得斷斷續續,到如今也練到第八重了,果真如天權老人所言,可以看清幻象,如此看來,還是不能懈怠於練習。
這僅僅是第一晚,就見到了如此醜陋可怕的東西,但昆崙山教下的亂象,也許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直到第二日清晨,獨孤冥月也仍然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而根據靈蝶探查的結果,他應該就在昆崙山這一帶,並未走遠。
用罷早飯之後,大家便聚在君霏羽的房間商量著下一步如何行動,葉庭軒順嘴說了昨夜的事,靳弋揚一個南北遊歷的男人自然不覺得有多可怕,至多是覺得有點稀奇,倒是把獨孤熒聽得心中惶惶。
「我們靈力高,用不著怕那東西,它昨夜出現,怕只是貪圖於嫂子身上的修為,想要攫取罷了,若真的動起手來,它們並不是我們的對手。」靳弋揚緩緩將事情的真相道出,獨孤熒這才松下一口氣來。
「雖如此,大家之後行動還是盡量都在一起,不要分開,讓某些東西有可乘之機。」君霏羽心中也仍舊保留著那分警惕,囑咐了眾人一句。
雖說暫時是沒有和獨孤冥月獨孤晨東聯絡上,但大家也不能就此止步不前,於是商量一番之後便繼續上山,希望能遇上附近的村民打聽一下情況。
眾人離開了客棧,沿著一條君霏羽舊日曾走過的小路向山中走去,昆崙山綿延幾千里,人煙較為稀少,直到晌午,他們才看見了一個村落,炊煙裊裊,雞鳴狗吠。
君霏羽頓住了腳步,打算進村問問路,就在這時,卻有個聲音自身後傳來:「不要再往前走了。」
這個聲音何等熟悉,君霏羽回頭一看,正是經年不見的晝余,但不同於以往的華貴裝束,他這次是一身勁裝,帶著兩名打扮幹練的隨從立在路邊。
「甚巧,晝公子竟也在此處。」經歷了多件事之後,君霏羽對此人是一絲好感也無,皮笑肉不笑地回應了一下他。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么?在下勸夫人一句,不要再往前走了,此地甚是危險,稍有不慎便會……」晝余的神情居然很是懇切,彷彿是在真心為君霏羽一行人考慮。
「我們要上山,這似乎與晝公子無關吧,您還是不要干涉的好。」君霏羽並未將他的意見放在心上,淡淡笑著答了一句。
晝余見君霏羽還是老樣子,對自己印象不佳,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夫人還是戒心太重了,在下一早說過,我是來和你們做朋友的,而不是成為仇敵,眼下,夫人雖不願意與在下合作,但在下的提醒可是完全出自於善意。」
「但我可沒有此種興趣,」君霏羽的笑容中有一絲冷意,瞥了晝餘一眼,又打量了下他的隨從,翻掌示意:「大路朝天,各走各邊,你來這昆崙山大概是找東西的吧,只要你不干擾我們,我們也不會去干涉你,請吧。」
「你的固執遲早會害了自己。」晝余嘆息著搖了搖頭,似乎很痛心一般,帶著手下離去了。
「姐姐,你竟然還認識晝余么?」瞥了眼晝余遠去的背影,葉庭軒轉過身好奇地問了君霏羽一句。
君霏羽對弟弟的這種反應有些驚訝,點了點頭道:「是曾有幾面之交,你問他做什麼?」
「我之前和幾個朋友出去玩兒,遇到了一點事,當時還是晝余幫的忙解了圍,我感覺他是個不錯的人啊,剛才那事,他也是出於好心,為什麼姐姐你對他有點陰陽怪氣的?」葉庭軒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君霏羽盯著他看了一眼,又瞧見獨孤熒和靳弋揚也是頗為疑惑的模樣,似乎是抱有和葉庭軒同樣的想法,只得嘆了口氣:「這事太過複雜,一時也無法說清楚,總之,他這人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等眼下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再慢慢跟你們解釋。」
比起一個陌生人,眾人當然更相信君霏羽,於是並無異議,繼續往村子里走。
而對於晝余突然在昆崙山出現這件事,君霏羽思忖著他多半還是為了藏寶圖一事,前三張,有一張在自己手中,一張在晝余手中,另一張應是在聶琛或是斷蛇族手中,而這剩下的一張,就連那箱子古書上也未曾提及在何處。
或許,這第四張藏寶圖真的就在這千里昆崙山上?君霏羽不敢斷定,她只是頗為好奇,以往這種事情都是朱雀出面,為何這次晝余居然屈尊降貴地親自過來了?
此地離昆崙山上終年積雪處尚有一段距離,因此並不算很冷,村裡的水車還在運轉著,流水潺潺,雞犬相聞,一切看起來似乎是煙火味十足,可是君霏羽看著這場景卻覺得不寒而慄。
因為她沒有在這煙火繚繞的村裡看到一個人。
獨孤熒他們也注意到了這一情況,甚至不甘心地在各家小院轉了轉,確實是一個人也沒有。
村裡的人都去哪兒了?總不會是憑空消失吧。君霏羽想起方才晝余在村口警告她的話,這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如此看來,晝余是一早就知道了這裡的情況,於是提醒了自己一句,而既然他將自己視為一個潛在的盟友,應是不會在這種關頭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