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拒絕合作
第八百一十九章 拒絕合作
君霏羽正遲疑時,卻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漸近,轉過頭一看,卻是獨孤冥月,夫婦倆四目相對,先是疑惑,而後瞬間明白了什麼,此番多半是朱雀的主人請他們到此商談了。
既來之,則安之,君霏羽和獨孤冥月相視一笑,泰然自若地坐下,隨後便有侍女烹茶獻上,茶湯碧綠,上好的薄胎瓷盞,小啜一口,原是雪山上才有的茶千葉碧,難得的是用古法煎出,滋味自是不錯。
看來朱雀的主人倒是個頗有意趣的人,君霏羽心中哂笑,對方再是賣弄風雅也不過是為了一件俗中又俗的事,又何須如此做作。
「茶中無毒,夫人儘管放心去喝,主人絕非夫人眼中那種陰險之人,大可以放心。」一個女聲自簾後傳出,朱雀慢慢踱步出來,一身白衣,卻是比之前莊重了不少。
君霏羽唇角一挑,放下了茶盞,抬眼看向朱雀:「明人不說暗話,姑娘今日邀我夫妻二人到此,究竟意欲何為?」
朱雀的面上浮起禮貌的淺笑:「二位切勿緊張,只是今日主人恰好有空請二位說說話而已,耽誤不了你們多少時間。」
「我們之前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並無興趣插手那些紛爭,至於姑娘你所說的什麼藏寶圖,那種東西重現於世並不是什麼好事,故而,你家主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但恕難合作。」獨孤冥月站起身來,簡要表明自己的意思,欲與君霏羽離開。
「獨孤兄何必如此早下定論?」重重紗幔之後響起了一個溫潤而熟悉的聲音,然後便有近乎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來。
獨孤冥月和君霏羽聞言對視了一眼,這個聲音,除了晝余又會是誰?
次次掩藏廬山真面,如今可終於算是願意現身了。
不過獨孤冥月還是頗為配合地「驚訝」了一下,挑了挑眉微笑道:「原來是晝公子,先前真是失敬了。」
晝余所穿亦是一襲白衣,但是配飾繁瑣而華貴,與朱雀又是不同,身份高低一看便知,他緩緩走出,向獨孤冥月和君霏羽拱了拱手,又示意他們坐下,方開口道:「獨孤兄之所以如此說,大約是怪罪在下之前對身份頗多隱瞞?今日且在此賠罪了。」
「晝公子說笑了,我們夫婦可當不起您這聲賠罪。」君霏羽輕嗤一聲。
晝余不以為忤,依舊保持著溫柔有禮的神色:「在下不遠萬里來到四大城池,不是為了與您二位為敵,而是要和你們交朋友……」
這話晝余是說得真誠意味十足,而聽在君霏羽和獨孤冥月耳中則是十足的諷刺,君霏羽忍不住譏笑出聲:「朋友么?大約從第一面起就是算計吧,晝公子這聲朋友我還真是不敢當。」
晝余聞言,又向君霏羽和獨孤冥月施了個大禮,滿面愧色:「之前的事原是偶然,並非是在下故意設計,若有打擾了二位之處,晝某在此道歉。」
獨孤冥月神色不變,目光落在朱雀身上:「晝公子雖是如此說,但這位朱雀姑娘是你的手下,之前她對我夫妻二人所做之事又當作何解釋?內子曾中了她所施的毒,這一點,在下可是還不曾忘記。」
「朱雀尚年輕,做事不穩妥,傷了獨孤夫人,確實是在下律下不嚴,獨孤兄罰她,在下也無異議。」晝餘一臉歉意,朱雀也在君霏羽面前跪了下來,但看得出明顯有些不情願。
這一幕頗有些似曾相識,君霏羽一回想,當初聶琛擄走尊主,後來在眾人搜查府邸找到尊主時,他卻推出下屬頂缸,和眼前晝余的這一出不正是一個樣兒么?
若當初不是晝余授意或是默許,朱雀又怎敢對一個潛在的未來盟友動手?這當面一套,背後一刀的手段還真是和老對手聶琛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君霏羽這般想著,竟不由笑出了聲:「我們不是要你罰她,只是說清楚立場而已,晝公子所說的合作,恕我們不能認同。」
「你們別不識抬舉。」朱雀儘管跪著,但氣焰卻絲毫不減,竟彷彿比晝余還要強勢些,威脅了君霏羽一句。
君霏羽撇唇一笑,這主僕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戲搭得倒是不錯,可惜天界也沒有什麼演藝獎給他們發一發,辜負了這水平。
「你先退下吧。」晝余面有慍色,揮手讓朱雀先退下,才又恢復了溫和的態度向獨孤冥月和君霏羽笑道:「二位且聽在下道來。那份藏寶圖在二位手中並無用途,不是在下託大,僅憑你們的力量,是不足以收集一整張圖而順利拿到寶藏的,但若……」
君霏羽淡淡一笑,打斷了他的話:「大抵是你和斷蛇族手裡各有一張吧,要找卻也沒那麼費力。只不過,以上這些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我們並不稀罕那所謂寶物,晝公子若想用激將法逼我,那可就打錯了主意了。」
「在下知道,區區寶物並不足以使您二位心念動搖,在下只是頗為好奇一件事情,以獨孤兄的才智能力,難道真的要永遠屈居人下么?你在地界的時候好歹還是一國冥王,難道回到自己的故鄉后反而要向人俯首稱臣么?」
「看來你倒是對我們了解不少。」君霏羽笑容中有一絲譏諷。
晝余卻是沒理會她的嘲笑,依舊含笑看向獨孤冥月:「獨孤兄也許是心懷天下,不計較這些,但不覺得時日久長,未免委屈了獨孤夫人么?只要獨孤兄迴轉心意,與在下共謀大事,那麼未來天界的主人,便是獨孤家一支。」
哦,原來先前不過是小打小鬧,他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君霏羽這才明白,原來晝余之所以要找到自己和獨孤冥月,並不單是為了藏寶圖這一件事,而是所謂的共謀大業。
當然,這「共謀大事」也不過是一種好聽的說辭罷了,晝余的真實目的,大約只是要自己和獨孤冥月為了權力而供他驅馳,做他前進路上的一塊墊腳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