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審問無果
第八百零五章 審問無果
「少爺他不讓說,說……不想耽誤了您和族長過節,奴婢也是怕他身體熬不住才趁他昏睡過去來稟報的,您一早交代過,公孫少爺若有問題便去請寥星先生,阿湘姐姐已去請了,讓奴婢過來告訴您一聲。」
君霏羽嘆了口氣,也無心包粽子了,將包了一半的粽葉放到凌霜手裡:「麻煩你了,凌霜,我先去看阿夜,回頭冥月要是問起你便和他說一聲。」
急匆匆趕到公孫夜所住的小院,君霏羽放輕了腳步進去,瞧見他按著心口咳了一聲,唇角有血跡,估摸著方才又是咯了血,阿湘在一旁伺候,而寥星則是臉色凝重地在為他把脈。
「羽姐姐,你怎麼來了?」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公孫夜轉過頭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笑意來,掙扎著要起身,卻被寥星抬手制止了。
君霏羽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十分酸楚,走到他身邊來柔聲道:「大夫在瞧病呢,你不要動彈。病成這樣也不叫人告訴我,萬一真有個閃失,豈不叫我後悔終身么?」
公孫夜許久未見君霏羽,今日又是這般關切神情,雖是四肢百骸都疼痛,但心中卻有著一點甜意,微微笑了笑:「我還不是老樣子么,反正也死不了,只是姐姐和姐夫一向累得很,難得過個節,不能為了我壞了好心情。」
君霏羽嘆了口氣,這個義弟始終是自己的一塊心病,她早知他對自己有些心思,按自己的脾性原本是必然會疏遠的,但他又偏偏中了白蓮花那女人的寄生蠱,病勢沉痾,如今只是這麼一日日拖著,也不知哪一日才能痊癒。
「夫人,公孫少爺的蠱毒發作看似突然,實則是受節氣影響,前幾日便該有先兆的,今日是發作得最厲害的一日,五臟六腑都覺痛楚,若不早日找到解毒之物,只怕……」寥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君霏羽已明白他的意思。
這時節不但是蛇蟲活動頻繁,就連蠱蟲也開始受節氣影響而劇烈活動起來,而端陽節這日太陽行至中天,到達了最高點,也難怪公孫夜的蠱毒會突然惡化了。
若是這寄生蠱繼續拖下去,只怕不止是公孫夜身體所受痛楚加劇,很可能是性命不保。
而君霏羽又怎可能放棄一路陪伴自己之人?多年以來,她與公孫夜雖無風月之意,但在她心裡,早已把他看作和葉庭軒一般的存在。
寥星為公孫夜開了幾副緩解蠱毒之痛的藥方便離去了,君霏羽又安撫了公孫夜幾句,囑咐婢女阿湘和阿瀟好生照顧,遂前往關押白蓮花之處。
「喲,還不死心么?」君霏羽的鳳儀劍已橫在了白蓮花的頸子上,但白蓮花卻絲毫沒有畏懼之意,反而是冷笑著瞥了一眼君霏羽:「急了?你那寶貝弟弟今日痛得可還舒服?若是獨孤冥月看到你這般焦急擔心的樣子,嘖,不知該作何感想啊。」
君霏羽的心中有個疑問一閃而過,不由將劍逼得更近,劍刃划傷了白蓮花的頸子,滴滴血珠滲出:「是你搞的鬼?」
「這能怪我么?寄生蠱雖是我種下,但我也控制不了天時啊,蠱蟲它愛怎麼活動可是不干我的事。」白蓮花垂目瞧了瞧自己沾了血的衣襟,卻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君霏羽懶得與她多費口舌,冷冷道:「交出解蠱的法子來。不然我立刻殺了你。」
「法子么,倒是有,不過你我結怨已深,我不給你也是死,給了也是死,不如悶在我肚子里,你可別忘了,殺了我, 可就沒有和他們交易的籌碼了。」白蓮花臉上浮現出陰冷刻毒的笑意,襯著淋漓鮮血尤為可怖。
君霏羽曉得她今日是不可能說出解蠱之法了,一股無名火從心底湧起,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轉過身去,對看守們囑咐了一句:「刑具好生伺候著,今日端陽佳節,一會兒再給白姑娘送些酒來洗洗傷口,免得她怨我薄待了她。」
君霏羽本不是虐待俘虜之人,但白蓮花所作所為實在是陰險惡毒,超出了她的底線,那就休怪她手段狠辣了。
地牢外的陽光正烈,君霏羽緩步走出看了看天空,聽到身後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聲,面無表情地走向獨孤府的前院。
「你打算如何?」獨孤冥月方才已從凌霜的口中得知了公孫夜的事,他有預感君霏羽將會有所行動。
君霏羽抿了抿唇,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再去一次斷蛇族族內,尋找解蠱之法,另外,姨母的毒也至今未解,我想一併找到解藥。」
「我陪你去。」獨孤冥月不假思索地開口。
「你畢竟是獨孤家的族長,四大城池中許多事情都需要你參與,若和我一起去,必然會引起他人懷疑,不如我自己出發。」君霏羽提出自己的擔憂。
獨孤冥月沉默了片刻,的確,君霏羽所說不無道理,但他實在是不願意再讓妻子一個人去冒險了,遂搖了搖頭:「這個我想辦法會解決,但我必須和你一起上路,那些人早已盯上了我們,如果我們分開,會招致更大的危機。」
君霏羽想起了聶琛之前來府上大鬧之事,只得點了點頭,但卻還有另外一樁事放心不下:「我們若是就這麼去了,墨兒和曉曉怎麼辦?」
「聶琛已猜到東西在我們這裡,必然會再次騷擾,如果帶著孩子們一同出發,無異於多添一層危險,不如交給岳母,煩請她照顧一陣子。」
次日,君霏羽便將一雙兒女送到了葉家,而羽若在家成日看著葉庭軒在家胡鬧也頭疼地很,巴不得外孫外孫女過來,一聽君霏羽的請求立刻滿口答應,只是聽她說要去斷蛇族后便有些猶豫:「那地方危險重重,好不容易自那裡出來,又何必再回去?不如派手下人去探查。」
「我視阿夜如弟弟,如今他有危險,性命危在旦夕,我又怎能置身事外?何況,姨母的毒素至今未解,靈力也未曾恢復,她是個生性好強的人,雖然嘴上不說,可長此以往……」君霏羽垂下眼眸,神情滿是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