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故人相見
第七百九十七章 故人相見
「小公子的瞳色沒有變化，老朽也未曾想到。不過小公子看不見似乎與瞳色無關，倒像是一種特殊的眼疾，但是此病人類不會患有，一般發生在獸類身上，所以老朽也覺奇怪。」替獨孤墨瞧過癥狀之後，寥星也是大惑不解。
君霏羽和獨孤冥月對視一眼，起先是驚疑，但很快意識到會不會是當初斷蛇族人為了那種殘酷的訓練而給孩子吃了或是用了什麼東西，才會讓墨兒感染了眼疾？
「那老先生有何辦法可以醫治？」君霏羽焦心地詢問，她實在是不希望孩子再出什麼問題了。
「藥引需要一味雪柏草，此草生長在極西之地……」寥星話尚未說完，獨孤冥月便要下令派人去取，又聽老靈醫補充道：「這個草生在火山岩漿處，修為極高的人才能拿到，就算人能採到，能不能拿得回來也是個問題，因為不易保存。」
獨孤冥月不由躊躇起來，難不成，要把孩子和大夫也一併帶去？這樣總歸不至於藥草在路上損毀吧。
「我去吧。孩子的眼睛不能耽擱，我會儘快趕回。」君霏羽看著正在和妹妹無憂無慮玩耍的墨兒，下定了決心。
這一回，獨孤冥月再不願妻子去孤身涉險，打定主意和她一起前往極西之地， 把孩子們和凌霜一起送到了岳父家，請羽若幫忙照顧墨兒和曉曉。
越往西走越是炎熱，幾乎是荒無人煙，山嶺間漸漸連草木也沒有了，乾涸的土地孕育不出豐茂的植被來，因此君霏羽這一路也越發難熬，他們由於出來得匆忙，輕裝上陣，乾糧和水帶得並不多，但在荒漠中卻消耗得極快，君霏羽的心也焦躁不安起來。
說來也奇怪，這一帶山脈連綿不絕，走勢又是千奇百怪，君霏羽和獨孤冥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記方向和路線，但事與願違，他們還是在山裡迷路了。
天色已快黑，再不離開此地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野獸怪物，可君霏羽已經是又渴又累，背囊里也只剩下一袋水了，她只能先省著，坐在坡前歇一會兒，由獨孤冥月去探探路。
「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沒過多久，獨孤冥月居然就回來了，手裡居然還捧著一個銀盤，裡面是幾個紅艷艷的沙棠，遞到君霏羽面前。
君霏羽在那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因為太熱而出現了幻覺，但那果子握在手裡又是涼冰冰的，十分真實，不由驚訝地抬起眼來：「你哪來的？方才我看這荒山上明明是一點綠意都沒有。」
「我碰到了一對好心的老夫婦，他們給的啊，一會兒我們過去找他們。」獨孤冥月拍了拍石頭上的塵土，在君霏羽旁邊坐下。
老夫婦？這荒郊野嶺的，該不會是什麼山精樹怪吧？不對，這裡連棵樹都沒有，君霏羽忍不住嘀咕道：「這果子我哪敢吃啊？這兒有人你不覺得奇怪嗎？我記得你可不是那樣輕信於人的。」
若那對老夫婦真的是人類，君霏羽倒是很佩服他們的勇氣和閒情逸緻，能到這種鬼地方遊玩也真是人才。
「怎麼會呢？那對老夫婦身上的靈氣十分純正，是正統修道人才會有的，並不是什麼精怪，儘管放心吃吧。」獨孤冥月卻是一副淡定的模樣。
君霏羽將信將疑拿起果子放到唇邊，卻覺得那裝果子的銀盤十分眼熟，再一想，這不是之前天權老人在地獄之谷里大吃大喝時所用的盤子么？因為那花紋特殊，她當時才多看了兩眼，因此記得。
「該不會是他們吧？」君霏羽喃喃，把果子重新放到盤子里，站起身來。
「誰啊？」獨孤冥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跟著妻子站了起來。
「帶我去找他們。」
片刻之後，兩個熟悉的人出現在君霏羽的視野里，她心頭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歡悅地喊了一聲：「天權先生，玉婆婆！」
兩個老人見來者居然是君霏羽也不由十分驚喜：「怎麼是你？那這位，就是你的夫君？」
君霏羽點了點頭，將獨孤冥月重新介紹給天權老人和玉婆婆，又聽得他們不住誇獎，末了還總結一句：「這都是緣分。」
「不過，女娃你是怎麼知道是我們的？」天權老人仍有一絲困惑。
「不認得人，好歹認得盤子啊。」君霏羽晃晃手裡的銀盤，差點把沙棠果子滑落了，連忙用手去擋。
「唉，我老人家還沒有盤子令人記憶深刻呢。」天權老人故作嘆息，眼睛卻是含笑的，玉婆婆則是瞥了他一眼：「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凈說胡話。」
一番寒暄之後，君霏羽忍不住問道：「二位前輩為何會在此處呢？」
「嗐，都怪玉娘她非要吃那什麼雪柏草的果子，說是能明目，我看吶，她就是嘴饞想吃，還找理由呢。」天權老人提起自己西去的理由，半真半假地抱怨起來。
「那您還不是心甘情願跑過來了？」君霏羽打趣，又向玉婆婆擠了擠眼，含笑道：「其實我們也是為的這個。」
「你向西走也是為了雪柏草？」玉婆婆很是疑惑。
君霏羽看了眼獨孤冥月，點點頭並不隱瞞：「是，孩子治病需要這個。」
「孩子找到了？」天權老人想起君霏羽之前為了找孩子費了千辛萬苦，此時終有所得，也很替她開心，但聽說孩子有眼疾也不得不嚴肅起來：「若是早一點碰到就好了，你也不必跑這一遭，我們順便給你帶一些也就是了。」
「現在也不晚呀，我們幾個人互相扶持著走，那個地方聽說危險得很，多一個人也多一重保障。我們稍後就走，婆婆的身體沒問題吧？」想起玉婆婆之前身體孱弱，君霏羽關切地問了一句。
玉婆婆慈愛地看著君霏羽，笑眯眯擺了擺手：「可別小看了老身，當初是被這孤老頭子封印了靈力才會那樣不濟。如今靈力恢復，比許多年輕人還要好呢。倒是夫人你，怎麼好像有些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