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歸家
第七百五十八章 歸家
幾日之後，君霏羽懷著失落與不甘的心情回到了四大城池，踏入家中的那一刻，便見凌霜笑意盈盈地迎接了上來：「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君霏羽勉強對她擠出一個笑意來：「家裡一向還好吧？」
「一切都好。」凌霜接過君霏羽手中的包袱，又往她身後看去，馬車上並沒有人下來，她臉上的笑容逐漸僵住了：「小世子小公主呢……」
君霏羽垂下了眼睛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便抬腳向內院走去，凌霜一時反應不及，愣在原地，直到君霏羽走了好遠才追上去，語聲低低：「對不起小姐，我以為……」
君霏羽停下了腳步，溫和地拍了拍凌霜的肩膀，語氣哀傷：「不關你的事，我也原以為只要我不停地找，此行一定會有收穫的，可還是……罷了，凌霜，我累了，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吧，這些天我的心情很亂。」
「是，那小姐你去休息，我去給小姐熬點粥，等小姐醒了正好喝。」凌霜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她滿以為小姐和冥王這趟出去就能把可愛的小世子和小公主帶回來，沒想到卻仍是一無所獲，也難怪小姐會如此悶悶不樂了。
「嗯，你去吧。」君霏羽點了點頭，徑自向偏廳走去，路過嬰兒室的時候，還向裡面瞥了一眼，長長嘆息了一聲，這裡，再沒有往日的嬰兒咿呀聲了。
縱然一路跋涉辛苦，但君霏羽心中有事，並未能睡得踏實，只歇息了一個時辰就醒了，一睜眼才瞧見凌霜一直守在身側。
「小姐你醒了，我去把粥端來。」凌霜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欲往廚房。
「等一下，」君霏羽忽然想起了什麼，念了個訣，召喚出一團毛茸茸的小東西來，「且不忙喝粥，我自己去端就行，凌霜，小白在追蹤的途中受過很嚴重的傷，如今雖然快好了，但我擔心會有什麼後遺症狀，你把她抱去，好好照顧。」
凌霜聞言一臉訝異，蹲下身將小白抱在懷中，才發現她那雪白的皮毛之下果然有淺淡的粉紅色傷痕，愕然不已：「小白是九天靈狐，天生靈力強大，什麼人會傷得了她？」
「是斷蛇族。」君霏羽頓了一頓，將離開家以後發生的事簡短告訴了凌霜，腦海中便彷彿又經歷了一遍一樣。
凌霜為自家小姐擔心，越聽越是情緒低落，但卻不敢把這種失望表現出來，君霏羽看她這模樣倒是有些後悔自己說得多了，拍了拍凌霜的手道：「我不會放棄希望的，孩子們如今還安好，我會拼儘力氣讓他們回家。」
獨孤冥月並未直接和君霏羽一起回府，而是先去宮中向羽皇復命，君霏羽此時無事可做，便去葉家看望母親，雖然葉庭蘭已經和獨孤熒一起被順路送回府了，但自己作為女兒還是應該回去交代一聲。
「羽兒……」羽若一早從葉庭蘭那裡得知了此行的遭遇，如今瞧見君霏羽回來，心中百感交集，竟不知拿什麼話來安慰愛女，只有將她攬入懷中：「你受苦了。」
君霏羽未曾尋到孩子，一路上彷彿心臟被掏空，直到此時才怔怔落下淚來：「母親，我真的很難受……」
語言在此刻顯得十分蒼白，極度痛苦之下，似乎只有在母親的懷抱里才可得到片刻安慰，君霏羽再不去掩飾情緒，失聲痛哭。
庭院的另一邊，也有人疾步走來，到跟前停住了腳步：「羽兒？」
君霏羽抬起朦朧淚眼，來者卻是尊主羽仙，哽咽著叫了一聲姨母。
羽仙亦是淚光盈盈，握住了君霏羽的手：「那些事我都聽說了，孩子們我和你一起找，總會找到的。」
如今羽仙功力尚未恢復，霽月教又是一向事多，君霏羽又怎能讓她麻煩，便推辭，而羽仙卻執意要幫她，最後君霏羽也拗不過她，只得收下這份心意。
大家都有事要做，君霏羽並沒有在葉家耽擱多久，便坐車回府，豈料在半路上卻被人攔住了。
果然如獨孤冥月所料一般，聶琛自詡「正義使者」攔住了君霏羽的去路：「君大小姐這趟回來，不給個說法？」
君霏羽下了車，懶得給他什麼好臉色，怒目而視：「你要做什麼？」
聶琛勾唇笑了笑，眼神一如既往的幽暗：「闖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你難道想要一筆揭過嗎？結界的事，你怎麼說？」
因為聶琛身後還有其他家族的幾個人，君霏羽努力心平氣和與他說話：「結界的破裂是自然所為，日久難以支撐才會如此，我只是碰巧在附近，便盡了自己的全力修補，如今也已無事，聶公子揪住我不放是什麼意思？」
「你在聶某這裡說沒什麼用，你得給大家一個交代。」聶琛固執己見，彷彿天理都在他這邊。
君霏羽這下幾乎忍不住了，反唇相譏道：「聶公子是長了順風耳，還是生了一對千里眼？為何我的動靜你總是第一個知悉？恐怕聶公子所為不是為了正義和公平，而是為了私仇吧？我還有事，就不與你在這歪纏了！」
「你……」聶琛怒火中燒，卻還想在其他家族面前維持著自己的「君子」形象，也不在眾人面前對君霏羽如何，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上了車絕塵而去。
而君霏羽雖然是有理的一方，剛才也吵贏了聶琛，心裡卻不見得有多高興，悶悶地回家了，家裡沒有孩子的笑聲，也沒有啼哭，空落落的，只有凌霜曉得自己小姐的孤寂落寞，不時同她說兩句話緩解憂慮。
約莫一盞茶工夫，獨孤冥月從宮裡回來了，君霏羽斟了一杯茶給他，便問他宮內意見如何。
「這場戰爭只怕還要繼續打下去，」獨孤冥月的神情有些沉重，「講和未成。斷蛇族的族長想問羽皇要一座城池安頓，這是何種過分的要求？羽皇自然拒絕，就連我們這些家族的族長也不可能同意。」
君霏羽不明白丈夫突然的低落情緒，語聲中有微微的訝異：「這沒什麼，打就打，反正你從來都不屬於勸和的那一撥人。」抬起眼睛，卻見獨孤冥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