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結界危機
第七百五十章 結界危機
「那老丈你為何現在才現身?」君霏羽打量了那老者一下,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海伯被她這麼一問想起了什麼心酸往事,神色有些尷尬,清咳了一聲掩飾過去,才答道:「小老兒方才是以為又是斷蛇族作惡,才不敢露頭,卻原來是夫人,此地的生靈耐不住夫人這火,小老兒也是於心不忍,方敢一問。」
君霏羽聞言也不由汗顏,她方才一時情急,急於破開冰面,才忽略了此地儘管天寒地凍,亦有生物存活,訥訥道:「對不住,是在下一時忘卻了此事,請老丈饒恕。」
「不敢不敢,」海伯連忙回了個禮,他也是聽說過君霏羽的事迹的,自然不會真跟她計較什麼:「不知者不罪,也是那斷蛇族人實在是倒行逆施。只要夫人您願意配合幫助把那些斷蛇族人趕跑,小老兒可以提供這破冰的法子。」
海伯竟願意提供破冰之法,這可算是意外之喜了,君霏羽便答應下來,然後與海伯商議一番,讓人撤了回去,尋找些硝石過來,好讓海伯施法。
之後,海伯便回去安排把此地的動物們都移走,君霏羽一行人便趁斷蛇族人閉門不出開始行動,獨孤晨東用他的冰系法術將海面某一處的冰層變得比尋常地方厚了許多倍,這便形成了一個中間厚四面薄的巨大冰鏡,底下也是中空。
那冰鏡底下的中空之處放了許多易燃的硝石之類的東西,正午的陽光一照,又有君霏羽的天鳳真火引燃,硝石之物炸開,冰層也化開了一部分,斷蛇族人再難待在水底,俱出了洞府四下逃竄,而君霏羽與獨孤晨東幾人一起趁機而上,擊殺那些斷蛇族人。
斷蛇族人在水下行動原本有優勢,但在眼下如此混亂的情形下也施展不開了,遂也無心戀戰,抱頭鼠竄之下還死傷不少。
但令人失望的是,那個艷毓公主不知何時被掩護著逃走了,等君霏羽和獨孤熒他們趕到冰窟附近,已是空無一人。
君霏羽懊惱極了,命令手下人向南追,雖然她履行了對海伯的承諾,還了此地一片太平,但卻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孩子。
她失意地蹲在冰面附近,只覺心灰意冷,絮兒和葉庭蘭獨孤熒心裡也十分難受,在她旁邊小聲安慰,獨孤晨東卻站在冰面上往下看了看,提醒了一句話:「那些斷蛇族人走得匆忙,裡面一定有許多東西沒有來得及拿走,不如下去一觀。」
這句話讓君霏羽心念一轉,遂與獨孤熒他們一道下了冰窟,果然發現了許多不知作用的葯,便先收好,而正如小白那日所說,這洞窟里有兩隻小搖籃,石桌上還放了只瓶子,傾倒出液體,是一些還溫熱著的羊奶。
這即是說,至少在斷蛇族人撤走之前,孩子們還是安全的。
墨兒和曉曉暫時還無恙,這大概是唯一的安慰之處吧,不知那個艷毓公主,費這麼大力氣把兩個孩子關在此處是為了什麼。
但此行終究還是沒有把兒子女兒救回,君霏羽自然是失望不已,手覆在那小搖籃上久久沒有說話,而大家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了,都是沉默不語。
一次次的尋找,一次次燃起希望,卻又是一次次的失望,君霏羽不知道自己的精神還能撐到幾時,曾經,她也是個成日為孩子辛苦勞碌卻滿心幸福的母親,可如今,卻是懷中空空,她的愛子愛女,如今不知在哪個角落裡,受著怎樣的罪。
這半年的走走停停,不斷尋找,已經把她昔日秀美無雙的容顏折損了不少,更是瘦得幾乎脫形,連身邊的人看了都心疼不已。
君霏羽心力交瘁,好容易才平復下來,正打算離開,便感覺腳下一陣震動,隨後大大小小的碎冰從頭頂落下。
「糟了,」獨孤晨東快步走出洞窟往上一看,臉色不由大變:「大家快出去,結界有異,我先撐住這裡!」
君霏羽的傷心被震驚所取代,她原先一直在守著南邊,沒想到北邊一向較為穩定的結界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岌岌可危。
天邊的白光愈來愈刺眼,君霏羽心中一片慌亂,她不知道,這邊的結界所連接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情急之下只能先按照獨孤晨東的吩咐把眾人帶了出來。
獨孤晨東一直在用法術撐著冰窟不塌陷,等到大家都出來了才離開,而岸上還剩下的那些士兵見到遠處的景象也知道是發生了大事,陷入焦躁恐慌中,君霏羽便傳音他們,讓他們先走,把這裡的事情通知四大城池請來援兵,自己留下來應付。
獨孤府的士兵們全憑女主人拿主意,便聽命撤離了,那邊的結界越來越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破裂,君霏羽焦心不已。
難道還要再涅盤一次么?可是眼下哪有什麼玄玉冰晶床?
「不需要涅盤,」獨孤晨東彷彿看出了她的心思,大步走過來跟君霏羽說了自己的想法:「如今這裡幾個人,屬你和我修為最高,我們試著合力修補結界的空隙,你自從上次涅盤之後,修為已經是一般人所難企及的,若有冥月在此,那將是萬無一失,但眼下我們兩個人只能勉力一試了。」
君霏羽正在思量是否實行他的提議,獨孤晨東卻轉過了身,溫柔而不舍的看了絮兒一眼。
這件事的危險性不言而喻,稍有閃失,甚至可能丟掉性命,但卻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大家都知道情況危急,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思索,都默認了實行計劃,獨孤熒看出了叔父的擔心,便讓他和君霏羽放手去一試,自己雖然幫不上什麼忙,卻會照顧好絮兒和葉小妹。
獨孤晨東點了點頭,下定了決心,將絮兒三人安頓好,便與君霏羽回到了離結界邊緣最近的那一片海面。
「叔父,具體該怎麼做?」君霏羽一時有些心慌,這件事的成與敗,連經驗比她豐富得多的獨孤晨東都沒有把握,更何況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