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事有蹊蹺
第七百三十章 事有蹊蹺
君霏羽雖然對於那看似胎記的東西有些疑惑,但看它也不像是毒,便點了點頭,沒怎麼放在心上,打算等寥星回來再詢問一番。
靈醫走後,君霏羽沒怎麼耽擱便拉著獨孤冥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那日在雨落身上搜到的藥粉拿出來給他看,這一兩日,她大概已弄清了這包藥粉的大概成分。
兩人正在推測那背後指使之人是誰的時候,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忽然從外面跳進了窗子里,原來是小白回來了。
九天靈狐小白一溜煙竄到了君霏羽的面前,抬起兩隻前爪彙報自己的所見:「小白趁無人時搜遍了整個聶府,都沒有找到主人說的那個女人,但是在個很隱蔽的地方發現了幾個氣味奇怪的包袱,不像是聶琛動用的,就帶回來了。」
「包裹?」君霏羽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小白點點頭,打了個滾兒變成了人身,把負在身上的那幾個包袱抖在了地上給君霏羽看。
君霏羽伸手撥拉開包裹,一股子極其濃郁的脂粉氣撲鼻而來,熏得她幾乎要打個噴嚏,君霏羽眉間一凜,這胭脂味如此之重,倒像是要刻意掩蓋什麼似的。
果然,等包袱里的東西全部展現在眼前,君霏羽就明白了什麼,裡面大多是各種精細的人皮面具和各種衣服,什麼樣的尺碼都有。
「看來那女人還是個易容高手,裝扮成各種人的樣子,輔以靈力修飾,一般人根本難以識別。」君霏羽忽然有些後悔自己那日的大意,原不該把那女子僅僅視作聶琛的一個探子的。
「可不一定是女人,」獨孤冥月指了指包袱里的一把極薄的小刀,「這東西像是男子拿來剃鬚修鬢用的,說不定,對方只是個身量較為瘦小的男人。」
獨孤冥月說的也不無道理,君霏羽瞧了瞧那把寒光凜冽的薄刃小刀:「這刀子拿來殺人也很方便。這些東西之所以還留在那裡,多半是那人走得太匆忙,沒來得及把它們帶走,哎,你看這個……」
包袱里還有個黑漆漆的鐵盒子,君霏羽打開后發現裡面有幾包不明藥粉,便伸手取來,剛想湊到鼻尖聞聞味道,獨孤冥月連忙手一擋阻止了她:「這個拿給毒醫去驗,你不要自己去嗅,萬一中毒了怎麼辦?」
的確是太過莽撞了,君霏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然靈光一現想到了那日的事情,便取出之前從雨落身上搜出的藥包,命人將它和這幾包藥粉一起拿過去給毒醫檢查。
半日之後,毒醫送來了檢驗結果,正如君霏羽所料,這幾包不明藥粉的其中一包,正與雨落所下之毒成分是一樣的。
證據確鑿,雨落一定與這個先前藏在聶琛宅子里的人有著某種關係,說不定,那包毒藥就是這個人給的。
君霏羽立刻趕去霽月教,和霽揚打了聲招呼就直奔大牢提審雨落,卻被一個看守的下人迎面撞上。
「稟……稟報大小姐,雨落那丫頭,快死了……」下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又因撞到了君霏羽而惶恐不安。
「什麼?不是讓你們把人看好的嗎?」君霏羽此時也顧不上痛不痛了,御風前往大牢,叫獄卒打開牢門,進去看雨落。
只見雨落如同一個快要散架的木偶,頹然無力地倒在牆邊,君霏羽提起她的衣領,發現雨落就剩一口氣吊著了,身體軟軟的,沒有一絲力氣,竟是全身經脈盡碎。
這顯然不是雨落這個不會武功的小丫頭自己能做到的,而且當日把她關進來之時,早就把她身上的東西都搜走了,就算雨落想自殺也沒有可能。
君霏羽此時的思緒如同一團亂麻,不知該從何處梳理,只得先給雨落輸了些真氣續命,扶她靠著牆試探著問問題:「是誰打傷的你?只要你說實話,我可以救你。」
「沒,沒用的……」雨落費力地抬了抬眼皮,艱難地動了動嘴唇,發出嘶啞的聲音:「黑色,全都是黑色……」
「黑色?」君霏羽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欲要再問,卻發現雨落閉上了眼睛,再去探她鼻息,竟是已經咽氣了。
剛查出一點頭緒來,有可能知情的人就被殺了,君霏羽暗自惱火,握緊拳頭捶在牆壁上,上面的浮塵紛紛揚揚落在了地上。
功虧一簣。
就在這時,霽揚那邊來人請君霏羽過去說話,她便讓人看守好雨落的屍身,自己過去商議。
「你是說,雨落的死是他人謀殺?」霽揚大惑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個不起眼的小丫頭竟也會被人盯上。
君霏羽轉過身來看著他,微微頷首:「教主還記得我那日跟你說的吧?我認為雨落這個丫頭絕不止是妒忌那麼簡單,她的死十有八九是有人殺人滅口。她手裡的葯,應該是外人給她的,此人利用雨落的私心借刀殺人,意圖謀殺尊主,甚至是想顛覆整個霽月教……」
「霽月教的大牢銅牆鐵壁,沒有外人可以進得去。」霽揚仍是有懷疑之色。
「這就奇怪了,」君霏羽面色肅然,忽然壓低了聲音對霽揚道:「教內多半有內奸,並不止雨落一個人,你和姨母要小心為上。」
若是換了旁人,霽揚也許會認為他在蓄意挑撥,分裂霽月教,但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霽揚也曉得了君霏羽是真心真意地對待尊主,於是鄭重而感激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這些事我會派心腹去查。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尊主剛剛醒了,正要見你呢。」
「那我去看看她!」君霏羽聞言,臉上浮現起久違的笑意來,大步向尊主房中走去。
靈醫寥星自之前聽了君霏羽的囑咐,就一直沒走,安安心心在這裡候著給尊主診治,如今見到君霏羽進來便起身行了個禮。
「老先生這些時日辛苦了,我與外子必當重謝。」畢竟寥星也上了年紀了,能做到這樣實在不容易,君霏羽由衷感激他這幾天不辭勞苦的付出,也向他行了個正式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