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視如己出
許靈兒雖然不懂人情世故,但是不論對誰都十分尊重,就連先夫人的兒子白立峰她都視如己出,加上有白老族長對她保駕護航,方入府中不久她就得到了白族上上下下的
認同。
白老族長和許靈兒正是新婚燕爾,濃情蜜意之際,沒過多久她就懷有身孕,正是白立山。
白立山的出生,並沒有讓白老族長和白靈兒的感情淡薄,反而越發濃烈了。
然而,世事無常,這世上最不缺乏的人便是見不得人過得的好的人。「那天是我五歲的生辰,爹和娘照例為我慶了生,之後我累了便睡了,然而沒過多久,我就被吵醒了,他們說娘沒了,我趕過去的時候連娘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只看到爹
蒼白的臉。」
白立山聲音輕而沉,他的雙眼有些恍惚,似乎思緒已經隨著記憶回到了那一天。
看著這個樣子的他,君霏羽四人面面相覷,忽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忽然,白立山輕笑了一聲,他面上的傷感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嘲諷。
「什麼深情,其實不過是故意營造的假象罷了。」
說到這兒,白立山的情緒變得十分激動,他直勾勾的看向君霏羽四人,因為憤怒,他的眼角泛起了紅色。
「你們知道嗎,我趁著府里的下人不注意,悄悄去看了娘親的遺體,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半人半蛇的魔獸。」
雖然他當時只有五歲,可是自小受到的教育卻讓他清楚的知道,一個人類和一個魔獸結為夫妻若是傳出去該是多麼令人非議的一件事。
許是繼承了母親的聰穎,即使他年紀尚幼,也隱隱猜到了母親的死並非意外,而是人為的,而這個兇手,很有可能就是最後和母親相處的父親。
就算知道這些,以他的年紀,卻什麼都做不了。
「娘死後沒多久,爹就重新娶了一個夫人。」
依舊是與許靈兒進門時一樣的境遇,他就像當初對許靈兒一般態度堅決的提出了第三位夫人與前兩位夫人地位相同的決定。
有許靈兒的前例在,第三位夫人進門的十分順利,婚後兩人恩愛遠勝昔日的許靈兒,第三位夫人更是為其誕下三個孩子。
照理來說,白立山本應該是怨恨的,但是他沒有,因為白立峰及其三個弟弟待他都十分的好,久而久之,白立山也選擇性的遺忘了當初他對自己父親的懷疑。
「我本來沒打算怨恨的,要不是我偷聽到了父親對我娘的靈位說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認為他是我的殺母仇人。」
可命運就是這般弄人,他還是聽到了,知道了自己母親死亡的真相。
他怒不可遏,欲要去找父親問個清楚,卻被大哥攔住了,大哥只是讓他別再過問這件事,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父親病重的消息。
大家都在為父親的病想辦法,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中了毒,可是他知道,而且他還知道那個人是誰,自然是他的大哥。
後來父親仙逝,大哥成了新的族長,兄弟幾個都很和睦,他也就沒有再想過這些過往,卻不想今日會再次提起這些事,而且是在幾個陌生人面前,他說的毫無保留。
方才情緒激動尚不覺得有什麼,此時冷靜下來之後,就連白立山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驚訝只是瞬間的事,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淡淡看著面前的幾個人,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了恐懼。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有你們想要知道的信息,那就放我離開,如果沒有,那我也沒辦法。」
君霏羽四人交換了個眼神,沒有立馬說話。
雖然適才白立山說了許多廢話,他們卻也聽到了自己想要的。
從他的話語中,他們可以得到的兩個有效信息。
第一,白立山的母親確實是一條蛇,還是一條修鍊成人形的蛇。
其二,他的母親已經死了。
「我說各位,你們想好了沒有,到底要不要放我走?」
沒有聽到君霏羽他們開口,白立山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急什麼?再瞎叫喚我就扒了你的舌頭。」
杏眼一瞪,尊主不悅訓斥了一句,白立山立馬老實下來了。
見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尊主撇了撇嘴,暗道一聲膽小鬼,便向他走了過去。
「你要做什麼?」
見她靠近,白立山就想起了先前尊主掐自己脖子的時候,心中的恐懼又一次冒了出來,他顫抖著問著,身子不住後退,雙眸警惕的看著她。
對於他的提防,尊主絲毫沒有放進眼裡,待她走近之後,她手上忽然多出了一黑色的似丹藥的東西。
「你……」不要過來。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尊主抓住他張嘴的空擋,將那東西塞進了他的嘴巴里。
白立山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直接將東西給吞了下去。
「你……」
白立山臉色瞬間慘白,他顫抖著手指著尊主,才說了一個字,忽然臉色大變,手瘋狂的扣著自己的喉嚨,企圖將那東西扣出來。
「你給他餵了什麼?」
看著在那吐的天昏地暗,除了污穢之物外沒有任何東西,君霏羽皺了皺眉,附在尊主耳邊低聲詢問。
那個東西她感受到了,是蠱蟲,只是那蠱蟲著實有些奇怪,她竟然看不出來那是何類蠱蟲。
尊主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遺忘蠱,讓人忘掉不該記得的東西的蠱蟲。」既然精神力對白立山不能起作用,那就用蠱蟲試試,現在還不是白立山知道他們四個真實身份的時候,今晚的事情也絕對不能讓白立山透露出去半個字,否則會打草驚蛇
。
只是如何讓白立山遺忘也是個問題,她也是忽然之間想起來自己偶然得到過這個蠱蟲,便立馬拿出來用了。
兩人說話間,白立山已經鬧騰完了,他無神的看了君霏羽四人一眼,雙眼一閉,便倒在了地上。霽揚適時上前,頗為嫌棄的把人拎了起來,便帶著人離開了空間,趁著天還未亮將人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