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離開唄
秋菊看著還在晃動的帘子,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泡了一陣似的,汗津津的,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好半天沒回過神來,什麼時候溫柔似水的夫人看起來竟然比老爺還要可怕 。君霏羽和獨孤冥月回道房間,獨孤冥月這才把心中的困惑問出來,「娘子,你今天是怎麼了,感覺很不對勁兒,喊岳父為葉家主和父親大人,很生疏啊,以前你都是喊爹的。岳父也是,他的毒按道理說已經
清理乾淨了,現在應該是醒著的,居然讓丫鬟說還在昏睡,明顯是不想見你啊!」
君霏羽聽著獨孤冥月的話輕輕一笑,這才細細的解釋道:「他已經知道我不是君霏羽了。」
「你不是君霏羽是誰啊?」獨孤冥月隨口反駁道,瞬間睜大眼睛反應過來君霏羽這句話的意思,「你是說岳父也知道了你是穿越過來的、」
君霏羽點點頭,獨孤冥月又疑惑了,問道:「不對啊,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誰告訴他的。」
「聶琛。」君霏羽無奈道。
獨孤冥月不說話了,如果這話是聶琛說的,那麼葉闌絕對相信,更何況這本身就是事實,「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看著獨孤冥月擔憂的神色,君霏羽心頭的那點兒鬱氣已經消失殆盡,她笑意盈盈的說道:「什麼怎麼辦,涼拌,我這不是還有你么,實在不行,你保護我,我們倆一起離開唄!」
要是擱在以前,獨孤冥月聽到君霏羽這麼說不知道該多高興呢,可現在他心裡頭總是很惶恐。尤其是在君霏羽接受鳳凰涅盤后,可以說君霏羽現在的實力說是天界第一人也不為過,再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他都沒保護好君霏羽,就連實力也比君霏羽低很多,別說保護君霏羽,就連自保都成問
題,這讓獨孤冥月感到極為挫敗。
君霏羽自然是看到了獨孤冥月的神色,也從他的話里體會到了那份挫敗感,「阿月,夫妻本一體,有些話我本不想說的,怕你胡思亂想,不過現在我若是還不說,你怕是想的更多。」
獨孤冥月神色複雜的看著君霏羽,心裡想著她接下來說什麼。「說句真心話,阿月,你大可不必為你的實力比我低而苦惱,要知道若不是經歷了鳳凰涅盤我也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實力,而鳳凰涅盤差點兒讓我們陰陽相隔,況且你那麼優秀,不過是晚幾天到達我這個高
度,至於我的身份,也不必有心,上天自有安排,順其自然就好 。」
君霏羽平淡的敘述著,嘴角泛起淺淺的笑容,彷彿這說的是別人的事與她毫無關係,獨孤冥月本來浮躁的心瞬間被撫平。
「娘子,是我擔心過度了,你放心今後我必定更加努力,爭取早日到達你的高度,與你並肩看這天地浩大。」獨孤冥月的豪情壯志也點燃了君霏羽心中的激情,「是的,你我二人攜手看這天地浩大。」
突然獨孤冥月又有些擔憂的問道:「那你的身份,岳父那裡要怎麼解釋?」
「實話實說。」君霏羽簡單明了的回了四個字,獨孤冥月仔細想想是這個理,再瞞下去也沒有必要了。
君霏羽撫摸著手上的紫玉手鐲,隨即決定道:「你在 房間里好好修鍊,我出去一趟。」
看君霏羽的神色,獨孤冥月心裡自然知道君霏羽去何處,點點頭就閉目修鍊。
君霏羽出了霏卿院,再次來到正院,恰巧羽若離開,君霏羽隱藏住自己避免被羽若發現,待羽若走遠后才進了正院。秋菊看到君霏羽,臉色一白,躬身道:「大小姐來的正是時候,老爺已經醒了,還吩咐奴婢去霏卿院請您呢!」她的聲音里有一絲絲不自然,君霏羽盯著她瞅了半晌才進裡屋,留下秋菊站在門口輕撫砰砰跳
個不停的小心臟。
進了屋,君霏羽看到葉闌這吃力的去拿茶几上的杯子喝水,君霏羽連忙走向前倒了一杯水,扶著葉闌坐好喝了水。
葉闌似是渴急了,喝的很急,以至於嗆著了他自己,君霏羽又急忙為他撫背平緩氣息,忙活一陣子葉闌才恢復常態,兩人誰都沒先開口,屋裡一陣詭異的靜謐。
羽若站在窗外,耳朵緊貼著門口,始終保持那個姿勢不變,生怕遺漏了屋裡的談話。
終於,葉闌緩聲問道:「她,走得可還安詳?」語氣里沉浸了無數的悲傷。
君霏羽自然知道葉闌口中的「她」是誰,就是原主君霏羽,「她死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后就發現自己成了她。」
君霏羽語氣平緩,盡量說的委婉清楚。
「她是個苦命人,走了也好。」葉闌道,屋外的羽若紅了眼睛。
君霏羽面色平和,輕聲道:「您不必自責,離了的人算不得苦,活著的人才會感覺到苦。」葉闌讚賞的看著君霏羽,「這話說得對,已經離去的人,不用忍受世間的苦,算的上是一件好事。」頓了頓,葉闌接著道:「她母親極為愧疚,這件事我們就都瞞著她吧!你就是君霏羽,君霏羽就是你,我們
永遠都是一家人。」
聽著葉闌平淡卻有力話,君霏羽瞬間紅了眼眶,她何德何能擁有這般好的父母親人,上天待她實在是不薄,此生無憾,之前的種種恩怨就此作罷。
屋裡又安靜了下來,羽若擦乾眼淚,從秋菊手裡拿過為葉闌端的滋補的藥物,敲了敲門,道:「夫君,我進來了。」
葉闌和君霏羽不約而同的看著門口的方向,葉闌朝君霏羽輕輕點頭,君霏羽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發現並無不妥,這才去為羽若開門,羽若看到開門的是君霏羽,先是驚訝,后又非常歡喜道:
「羽兒怎麼來了,來跟你爹聊天?」
君霏羽點頭道了句「是」,順手接過羽若手上的湯藥,放在桌上,把葯倒在碗里。羽若騰開手解下身上的披風掛好,又接過君霏羽手裡的葯碗,坐在床沿上,笑著對君霏羽抱怨道:「你爹啊,只喝我親手喂的葯,真是被他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