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二叔沒了
竇院長嘴上不在意,可聽到君霏羽的誇獎,看著竇盈盈還是止不住的笑。竇盈盈白了他一眼,伸手輕輕撫摸著肩上小老鼠,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上揚,笑得格外好看。
「泡泡,帶路。」竇盈盈輕拍了小老鼠的屁股,名叫泡泡的小老鼠從竇盈盈的肩上跳下,衝出石門,竇盈盈嚴肅的對著幾人道:
「這一路都要跟緊我,千萬別跟丟了。」
君霏羽跟獨孤冥月慎重的點頭,竇院長眼睛一瞪:「我們這幾個中就你實力最低,你照顧好你自己,別的不用你操心。」
竇盈盈瞟了竇院長一眼沒吭聲,轉身出了石門,竇院長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小聲嘀咕道:「咦?這丫頭今天怎麼變性了。擱往常我這麼說她早就跟我杠上了。」
獨孤冥月無語的看著竇院長,哪有這麼當孩子爹的。君霏羽看到他們父女二人的互動,忍不住捂嘴輕笑。
幾個人小心翼翼的跟在竇盈盈和泡泡身後,有驚無險的出了石室。
石室門口站滿了學生,看到幾人出來,忍不住高聲歡呼,獨孤冥月和君霏羽被這一幕搞懵了,竇院長拽住君霏羽和獨孤冥月飛快的朝葯園跑去,竇盈盈和泡泡也跟在後頭。
君霏羽還沒開口問,就已經到了葯園,兩人剛剛站穩,就有葯童跑到竇院長的跟前說:「院長不好了,七長老快不行了,你快來看看,他中的這種毒沒法兒解啊。」
竇院長面色一白,身形不穩,獨孤冥月趕忙扶著他,君霏羽整個人都定住了,目無焦距,獃獃的問道:「你說七長老怎麼了?」
那葯童看了君霏羽一眼道:「七長老中毒了,那是一種無名毒,解不了,他就快要死了。」「胡說,你胡說。」君霏羽爆喝一聲,眼睛含著淚衝到藥房里,七長老面色泛著黑水,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君霏羽一看就知道七長老中了陰蝕人的毒,手忙腳亂的從空間中找上次包裹聖水的珍珠,搜遍
整個空間也只找到了兩顆,看著手裡的兩顆珍珠,再看看快沒氣兒了的七長老。君霏羽眼睛里一陣陣發黑。
顫抖著手往七長老的嘴裡喂,「師父,你不可以死,不可以死,徒兒以後還要你保駕護航呢,不可以……」
吃了聖水珍珠的七長老全身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睜開眼看到君霏羽,吃力地抬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傻……徒兒,哭了……就不好看了,快……別哭了。」
七長老的話讓君霏羽「哇……」的一聲哭的更狠了,七長老勉強的笑著道:「寶貝……徒弟,為師要……要走了,你以後要……好好的……」
屋子裡沉默半晌,君霏羽一陣驚天動地的哭泣從屋裡傳出來,竇院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看著屋裡老淚縱橫道:「元章,大哥對不起你啊!」竇盈盈這才像是明白了什麼,瘋了一樣衝進屋子裡,趴在七長老的身體上,捧著七長老的臉一遍遍的念道:「毒不是解了嗎?怎麼會死呢?二叔,二叔,你醒醒,你還要帶盈盈去無燕山上放風箏呢,你怎麼
可以說話不算話呢,你快起來……起來……」
看到跪在床沿上的君霏羽,竇盈盈一把將她推開,指著君霏羽怒氣沖沖道:「都怪你,你怎麼不去死啊,我二叔就是因為就你被那個男人殺死的,你怎麼不去死啊,你還活著幹什麼,你去死啊!」
竇盈盈說著就要去掐君霏羽,竇院長走進來喝道:「盈盈,不許這樣。」
竇盈盈看到竇院長撲倒他懷裡哭道:「爹,我的二叔沒了……再也不會有人陪我放風箏了,爹,我好難過……」
竇院長忍住淚水輕輕撫慰竇盈盈,朝獨孤冥月使了個顏色,獨孤冥月會意,將君霏羽打橫抱著出了藥房,送君霏羽到她的房間到了房間門口,君霏羽掙扎著下了地,了無生氣的對獨孤冥月道:
「阿月,你忙你的去吧,我想靜靜。」
看著君霏羽的樣子,獨孤冥月格外心痛,恨不得替她承受這一切,可他又不敢拒絕君霏羽的要求,無奈點頭道:「好,你別想太多,七長老也不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君霏羽沒有理會,將門關上靠著門小聲細碎的哭了起來,耳邊一直回蕩著竇盈盈的「你怎麼不去死啊!去死啊!」
再一想到七長老是因為她死的更是難過的無法抑制,哭的更加大聲,像是要把這一生的眼淚流盡。
獨孤冥月在門口守著,再一想到七長老的病因,什麼話都沒說,離開了第一學院。
竇盈盈哭了好一陣子才從竇院長的懷裡起來,「爹,我剛剛是不是很壞啊,居然那麼說霏羽姐姐,二叔肯定不高興了。」
看著竇盈盈睫毛上的淚珠,竇院長眼中一酸,「傻丫頭,你二叔才不會呢,不過你得去看看你霏羽姐姐,你二叔的離去她才是最難過的,可不要再刺激她了。」
竇盈盈乖巧的點頭應道:「嗯。」竇盈盈來到君霏羽的房前,屋裡一陣高低起伏的哭聲她聽得很清楚,看了一眼懷裡的泡泡坐在門檻上,看著天空努力不讓眼裡的淚水滑落,「霏羽姐姐 ,對不起,我剛剛失控了,請你原諒我,我只是太難
過了。」
屋裡君霏羽沒吭聲,哭的聲音卻變低了。
竇盈盈頓了頓繼續道:「我二叔也就是你的師父,很好的呢,他比我爹還要好,我爹一直都很忙,我娘離世的早,只有二叔陪我玩,捉蛐蛐,粘知了,釣魚,打兔子……所有好玩的事他都陪我玩,」
「他跟我說過很多關於你的事,前兩天還說要帶你和我一起去放風箏,他要帶著他最喜歡的徒弟和最疼愛的侄女玩世上最好玩的事。」那日的情景竇盈盈歷歷在目,豆大的淚珠從竇盈盈的眼睛里滑落,「霏羽姐姐,我好難過啊,我真的好難過,最疼我的二叔再也不會陪我去放風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