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大言不慚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里浮現,不等君霏羽仔細想清楚,鬼見愁再次出手了。
還有完沒完了。
心中暗罵了一句,君霏羽不敢大意,連忙收斂了思緒,認真對敵。
奈何君霏羽雖然這次閉關進步奇快,可是與鬼見愁之間還是隔了一個大境界。
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憑藉前世今生對敵經驗,君霏羽還是有信心能和他一戰的,可惜人家的看家本領就是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面對神出鬼沒的鬼見愁,君霏羽空有一身實戰經驗,卻全無發揮的餘地,全程她只能被動的閃避,幾個回合下來,她身上已經好幾處受了傷了,相較於上場時的光鮮,現在的君霏羽
看起來狼狽極了。
又一次堪堪躲過鬼見愁刺向她胸口的一劍,君霏羽抽身後退,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為自己贏得了一點喘息之機。
她右手捂著因為再添新傷而汩汩流著鮮血的手臂,視線卻放在了除了氣息有些紊亂,其他一點變化都沒有的鬼見愁身上,一顆心直直下墜,沉到了谷底。
難道她今天第一場比賽就要失敗了嗎?君霏羽,你什麼時候這麼弱小了?
嘴角勾起了一絲苦笑,君霏羽倒是想憑藉自己的雄心壯志再與鬼見愁比試一番,可是面對連身影都捕捉不到的敵人,她實在沒有什麼自信。
「不要用眼睛,用你的精神力去感知他的方向,君霏羽,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先前那道聲音再次在腦海里響了起來,君霏羽雖然還是驚訝,卻已經第一次那般反應劇烈了,她連忙用精神力回了一句:「你是誰,為什麼對我這麼了解?」
這句話如石沉大海,並沒有任何回應。
「君霏羽,你若是怕了,現在便從這擂台上滾下去,並且向星月姑娘賠禮道歉,承認你先前對她的所作所為都是你的錯,這樣我便放過你,你覺得如何?」
對於君霏羽發生的事情沒有察覺,鬼見愁只見她站在那發獃,便以為君霏羽這是害怕了,他冷笑了一聲,以一副施捨者的口吻對君霏羽說著。
雖然不知道那個數次幫她的人是誰,但是君霏羽卻知道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鬼見愁之所以一上場就針對她,原來是因為南宮星月啊。
想想君霏羽又覺得正常,雖然她來到第一學院招惹了不少的人,可是真正和她有仇的,確實只有南宮星月一個人。
既然這人是替南宮星月出氣的,那她就更不能輸了。
心中的鬥志在熊熊燃燒,君霏羽勾唇一笑,淡淡道:「誰說我要認輸了,我只是在為你的失敗延緩時間罷了。」
鬼見愁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這樣突然之間變了氣勢的君霏羽讓她有些不安,嘴上卻是道:「大言不慚。」
話音落下,他的身子如離弦之箭向君霏羽飛竄而去。
面對他的發難,君霏羽神色未變,她非但沒有閃避,反而閉上了眼睛,精神力運行到極點。雖然她先前失去過修為,可是這精神力卻一直在進步,毫不誇張的說,放眼整個天界,精神力能夠強的過君霏羽的不超過五指之數,只是君霏羽的注意力都放在玄力修鍊上了,不自覺的忽略了精神力,倒
忘了這才是她最大的底牌。
此時精神力一外放,君霏羽的感覺與之前是大不相同。
以擂台為中心,君霏羽能夠清楚的『看』到所有人的動作,甚至還有他們的面部表情。
她清晰的看到在軒轅亦晨一個橫掃把對手踢下擂台的時候七長老等人的欣喜,以及他的對手的無奈和不甘,她還看到了七長老看向她這邊的擔憂,以及那個坐在角落裡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熟悉身影。
君霏羽心頭一跳,她想,她已經知道那個三番兩次對她出聲提醒的人是誰了,也是,除了阿月,這世上還有誰對她如此了解,而她又能如此篤定那人不會對她不利。
只是,阿月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不來找她?
正在這個時候,獨孤冥月也看向了她,他的嘴唇動了動,君霏羽腦海里又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娘子,認真比賽。」
君霏羽一愣,隨即忍不住輕笑一聲,難為她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還能發獃。
連忙收斂了心神,君霏羽專心致志的正視她的對手來。
有了精神力這一作弊神器,先前還令君霏羽一籌莫展的鬼見愁此時所有的動作都像是慢鏡頭播放一般,君霏羽能夠完美的捕捉到他所有的動作軌跡,然後從容不迫的做出反擊。
這些說起來簡單,落在旁人眼裡,就是讓人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他們眼裡的場面是這樣的:鬼見愁依舊身影快的讓人捕捉不到蹤跡,美的不似凡人的君霏羽卻閉上了眼睛,唇角微勾,眉宇間都散發著自信,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偶爾一抬手,一踢腿卻都能夠準確無誤
的打在鬼見愁的身上。
「這,七長老,羽師妹怎麼突然之間真么厲害了?」
軒轅亦晨等人的實力遠遠超出了鬼見愁,鬼見愁的速度在他們眼裡也並沒有外界傳的那麼玄乎,自然君霏羽和鬼見愁之間的打鬥他們也都看的分明,軒轅亦晨忍不住驚呼道。
七長老搖了搖頭,沒好氣的回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剛剛還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現在卻突然這麼厲害,難道寶貝徒弟又像先前那般被人奪舍了?
這麼一想,七長老就有些坐不住了。
聶琛低下頭把玩著自己的扳指,優哉游哉的來了一句:「你們放心,羽兒她一直都很厲害,只是先前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同樣都是經歷過空間壁壘的人,聶琛的精神力也不差,他分明感覺到此時的羽兒不是突然變厲害了,而是用了精神力來探查罷了。七長老看著他閑散的樣子就來氣,不過也算是冷靜下來了,冷哼一聲,他懶得看聶琛,繼續看著台上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