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地牢
赤焰在賈大人指路下,繞過七拐八彎的走廊,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到了地牢,才一進去,他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想對我家公子屈打成招,那個賈大人呢?把他給我叫來。」
雙手叉腰,凌霜瞪著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捂著身子哀嚎不已的獄卒,儼然化身成了一個小潑婦,大聲對幾人吼著。哼,她家小姐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嫡小姐,又豈是這些人可以隨意欺辱的?想到這凌霜不免對獨孤冥月有些遷怒,自家小姐本來是派了人接夜少爺回去的,是冥王把人扣押著,還以此做要挾要小姐來北余,
結果勒,小姐才來到瑤岳就被人指著鼻子辱罵,現在更是被人當成軟柿子了,妄圖對她用刑從而背上不屬於自己的黑鍋。
什麼四國第一戰神冥王,她看分明就是徒有其名,有客來訪不安排人來迎接就算了,還任由自己手底下的官員羞辱自家小姐。
『阿嚏!』
正在騎馬飛奔的獨孤冥月只覺得鼻子有些發癢,不禁打了個噴嚏,立馬就引來了寒冰擔憂的視線,他卻沒有任何擔憂,只是夾緊了身下的馬腹,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凌霜的話語清清楚楚的傳到了站在地牢入口的赤焰還有賈大人耳中,他手上力道一緊,嚇得賈大人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連忙哭喪著臉告饒:「誤會,大人這都是誤會。」
他要是知道這人和冥王扯上了關係,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動什麼不該動的心思啊。
想到這,賈大人不禁對少年有了幾分怨憤,若非那位少爺不知天高地厚,在大街上捅了簍子,他也不會想著找人背鍋,從而得罪冥王這尊煞神啊,可惜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說什麼都遲了。
「凌霜,回來。」
早在赤焰和賈大人進來的時候,君霏羽就知道兩人到來了,但她並沒有阻止凌霜說句話,確定赤焰聽到了之後,她才出聲。
原本還凶神惡煞的凌霜秒變小白兔,乖巧的點頭,麻溜的站到了君霏羽身側,眼睛時不時的瞪一眼那些獄卒。
赤焰則是直接像拎小雞一般拎著賈大人走進了地牢,走到君霏羽面前時,他就直接把賈大人往地上一扔,然後雙手抱拳,歉聲道:「赤焰來遲,還請夫、公子恕罪。」
他本來是想叫夫人的,被君霏羽警告的瞥了一眼,便立馬收了嘴,換了個稱呼。
君霏羽輕輕頷首,目光落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賈大人身上,微微挑眉,故作疑惑的開口:「這位是……」
賈大人強撐起一抹討好的笑容,正要開口,就被凌霜搶先說道:「公子,這位就是那個騙你說回府衙調查結果欲要嚴刑逼供的賈大人。」在凌霜心裡,君霏羽就是信仰一般的存在,結果這個信仰居然被人欺騙還被人欺負,她心中對賈大人之流恨得不得了,現在有靠山在前,她說起話來那是咄咄逼人,懟的賈大人冷汗直流,面上卻還要不停
的賠笑。
赤焰還是第一次看到儼然化身成為了小刺蝟的凌霜,要知道她平時總是溫溫柔柔的,有時候甚至還有些膽小,他一時間錯愕不已,難以置信的道:「凌、凌霜怎麼這麼凶?」
他本意是想詢問君霏羽的,結果一下子沒控制住音量,說的整個地牢都聽的清楚,這可把本就對他不滿的凌霜給得罪了,凌霜本來瞪著賈大人的眸子立馬挪到了他臉上,一字一頓道:「你不服?」
服服服,我服,你長得兇殘你說什麼都對。
赤焰連連擺手,不敢再說話,心裡卻已經悲傷逆流成河。
君霏羽把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頓時有些忍俊不禁,她原本還以為只是凌霜苦戀赤焰呢,沒想到原來是郎有情妾有意啊,只是這郎有點遲鈍,還需要人點醒一番。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君霏羽看向赤焰的眼神就有點詭異了,看的赤焰忐忑不已,生怕是自己哪裡做的讓君霏羽不滿意了。
至於那叫苦不迭的賈大人,在親眼看到高高在上的赤焰大人面對凌霜都是討好的樣子,已經生無可戀了,他這是眼瞎到什麼程度,怎麼就得罪了這麼厲害的大人物呢?
沒有錯過賈大人臉上的悔恨,君霏羽眼眸閃了閃,便計上心頭。
她不是凌霜,自然不會像對方那般因為賈大人的欺騙而感到憤怒,畢竟水至清則無魚,賈大人想要給百姓一個交代,又不得罪高官,那麼她這個外來的『鄉下人』就是最好的背鍋俠。
所以在賈大人要帶她到地牢的行為,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如果換成她,她大概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這不過是身在其位便思其利罷了。
只是理解是一回事,不滿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對於賈大人的行為,她不可能一笑了之,她可從來,不是什麼大度的人。
微微一笑,君霏羽抬手打斷了凌霜和赤焰的爭吵,目光落在賈大人臉上,似笑非笑道:「賈大人,你不是說要詢問我關於縱馬的事嗎?」
賈大人下意識的看向君霏羽身後的赤焰,哪裡還敢提這件事,當下連連擺手,矢口否認:「哪裡哪裡,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冤枉了公子。」
「哦,這樣啊……」點點頭,君霏羽拖長了尾音,在賈大人期待的眼神中又繼續開口:「可是,我真的是當事人之一呢,差點被那公子甩了一鞭子。」
「什麼?誰這麼大膽,居然敢甩夫、公子的鞭子?赤焰立馬就去滅了他。」
這回開口的不是賈大人,而是情緒激動的赤焰,說話間他已經磨刀霍霍,大有聽到人名就去宰人的意思,看的賈大人冷汗涔涔,心中對於君霏羽的重視又上升了一個高度。他苦哈哈的看著把玩自己的手的君霏羽,心裡的悲傷已經逆流成河,他倒是知道那個欲對這位的公子不利的人是誰,可是他不敢說啊,說了他的小命怕是就跑不住了,更別說他的烏紗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