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賤民
君霏羽對北余的這個破規矩很是不屑,連帶著制定這條規矩的人也很是不屑,後來無意中君霏羽跟獨孤冥月吐槽過,結果對方黑了臉色,第一次主動和她冷戰了。當然,那是后話,暫且不提。此時君霏羽帶著凌霜還有車夫主僕三人踱步走向城門口接受檢查,通關文牒是獨孤冥月為她準備的,她並沒有告訴他那獨孤冥月自己的行蹤,偏生他就是找到了,而且就在今
天早上她們趕路的時候送到,似乎算準了她們會何時到達一般。
有著冥王府印章的通關文牒拿出來,守城的士兵看向君霏羽的目光瞬間就變了,不過他看面前這位公子雖說個子不高,較之他還要矮上半頭,但是氣質出眾,樣貌不凡,便又釋然。
也只有這等龍章鳳姿之人才能夠和他們偉大的戰神成為好友了。
「公子,您可以進去了。」
態度恭敬的把文牒遞給君霏羽,士兵一改先前的不耐煩,看向她的眼眸里充滿了激動,隱隱還有些欲言又止。
君霏羽挑了挑眉,心知能夠引來士兵這般大的情緒波動,必定是因為文牒有什麼特別之處,卻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便帶著凌霜兩人走進了瑤岳。相較於南月的繁華輕奢,北余的國都少了幾分浮華,多了幾分沉澱,若是用美人來作比喻的話,上京就是一位艷冠群芳的美人,美則美矣,可也只有第一眼的驚艷感,而瑤岳則不同,它第一看過去給人的
感覺就是磅礴、大氣又沉穩,但是越看越會覺得耐看,然後不自覺的沉浸在它別有一番韻味的美當中。
君霏羽不自覺的看出了神,這座國都無論是四周的建築,還是腳下踩著的青色石板建成的街道,都充滿了古色古香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流連。
君霏羽尚且如此,更遑論沒有什麼定力的凌霜了,她艷羨的看著這乾淨、整潔卻又熱鬧的街道,發自肺腑的感嘆:「真的、好繁華啊。」繁華?君霏羽輕笑一聲,確實是這樣,雖然比不上上京處處透著富有,但是人人都是吃飽穿暖,面色紅潤,比起南月和東嶺至於部分地區富庶,其他城鎮卻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現狀而言,真的要好太多了
。君霏羽向來隨心所欲,有她作例子,雖然凌霜還無法像她那般隨性,卻也不會如同從前瞻前顧後,小心翼翼的生活,所以此時主僕兩毫不掩飾自己對瑤岳的讚歎,落在一些人眼裡,就跟鄉下人進城別無二
致,不禁嗤笑一聲,朗聲道:「哪來的兩個鄉巴佬,這裡是北余的都城瑤岳,就是想要投靠親戚也要看清楚是什麼地方,看看你們兩寒酸的樣子,傳出去別人還當我北余上不得檯面呢。」
惡意滿滿的話語,甚至直接把整個北余都給拖下了水,瞬間那些路人甲乙丙丁看向君霏羽兩人目光就變得十分不友好。
「公子…….」
凌霜猶豫的看向君霏羽,生怕她被刺激到了直接不管不管,在這裡把人個胖揍一頓,畢竟這一路上她可是看到自家小姐揍人的模樣的。
君霏羽沒有看她,而是把目光落在離她大約十步之遙,正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桀驁少年,眼眸閃了閃,心裡越發的對那頒布不得在城內騎馬的人不屑。
什麼不得縱馬,照舊要向權勢低頭,這又何必呢,難道臉打的不疼?
少年見君霏羽不搭理自己,頓時覺得君霏羽這是在故意羞辱他,臉上火辣辣的燒著,他心中怒氣更甚,說出的話也越發難聽了幾分。
「你是啞巴了嗎?本公子跟你說話你沒有聽清楚嗎?哪來的賤民?」
『賤民』兩個字一出口,凌霜臉色就倏地冷了下來,她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侮辱她家小姐,正要上前給人一個教訓,還未出手就被人給拉住了。
對著凌霜微微一笑,君霏羽一字一頓道:「你要去做什麼?他罵就罵唄,難不成被狗咬了一口你還要咬回來?」
介於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清爽聲音響亮又清脆,周遭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群眾先是一愣,隨即就是鬨笑出聲,看向少年的眼裡都帶著一抹嘲笑。
這位謫仙般的公子說話可真夠損的,居然直接罵他們昱親王家的嫡次子是狗,這讓那些平日被少年欺壓慣了去不敢反抗的百姓狠狠舒了口氣,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個字:爽!
是以他們鬨笑起來那是毫不留情,笑得少年臉色青紅交替,原本還十分俊朗的容顏染上了幾縷陰鷙,看向君霏羽的目光里溢滿了殺氣。『唰』的一聲,長鞭破空的聲音急速而來,君霏羽眼神一冷,一手拎著凌霜,一手領著車夫就閃身離開了原地,倒是可憐了她身後的馬匹,被少年這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抽在身上,當下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聲,
吃痛的抬起馬腿,朝著前方疾步跑去,把一眾看戲的群眾給嚇了嚇了一跳,紛紛作鳥獸散離開了快步離開了,一時間乾淨的街道上只剩下了身形狼狽的少年一行人,以及君霏羽主僕三人。
「快點,快去把馬給控制住。」
少年所在的位置正是馬畢經之地,他看看穩定住身體之後,顧不上自己的驚魂未定就連忙對身旁的護衛命令著,聲音裡帶著幾分恐懼。
他雖然因為長輩的寵溺而作威作福慣了,但實際上並不是愚蠢之人,他知曉家族對自己縱容的底線在哪裡,所以一直在這道底線中肆無忌憚。原本他是不敢在街上騎馬的,畢竟這是冥王定下的規矩,而這條律法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有人當街縱馬,結果好好的馬兒突然發了瘋,在街上橫衝直撞,撞死撞傷了不少的百姓,後來馬兒雖然被控制住了,但損失已經不可挽回,那縱馬之人因為家族強大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這讓那些受害者很是不滿,於是他們聯合起來圍攻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