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小小的警告
塞了一粒固本培元的丹藥在胖皇帝口中,沐塵小心翼翼的取那些銀針一一裝好,神色淡淡的叮囑著。
深深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正神色複雜的看著他的完顏朵,他徑自穿過人群,離開了這裡。
良久之後,一直到沐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眾人視線中時,那些大臣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沐塵還沒有洗脫刺客的嫌疑呢。
「太子?」
把諸位大臣的神色看在眼底,司馬銳附在完顏祁天身側,低聲請示,只等他一聲令下,便立刻去把沐塵抓回來。
「不必,他不是刺客。」
對於司馬銳的想法,完顏祁天心知肚明,他目光落在雖然尚未醒來,但面色已經恢復正常的胖皇帝臉上,沉聲說道。
司馬家是胖皇帝為完顏祁天培養出來的忠臣,自然不會對此完顏祁天的話語存有質疑。
既然胖皇帝的生命危機已經解除,身為新晉太子的完顏祁天自然要處理眼前這亂糟糟的事情。
命人把胖皇帝抬到偏殿休息,好生照料,他則把目光落在三國使臣身上:「抱歉,還要再委屈諸位移駕偏殿,待本宮處理完眼下的事,再向各位賠個不是。」
三方使臣,除了獨孤冥月,其他兩國都是派的大臣前來。
此時聽到完顏祁天的話,雖然心中有自己的思量,面上卻是連連擺手,在宮人的帶領下,去了另一側的偏殿。
獨孤冥月留在最後。
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這句話放在此時的獨孤冥月和完顏祁天身上再合適不過。
兩人面色平靜的看著彼此,眼裡卻是火光四濺,他們氣勢外放,誰也不願退讓分毫。
君霏羽看都懶得看兩人一眼,暗暗撇了撇嘴,跟著大部隊一起去了女眷休息的地方。
隨著她的離開,獨孤冥月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的揚起了一抹邪惡的笑容:「今天的戲可真好看呢。」
不置可否的點頭,完顏祁天唇角彎了彎:「人也很好看。」
這所謂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獨孤冥月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他忽的身形一動,身影瞬間消失,下一秒又在完顏祁天方才站著的位置,而完顏祁天則面色難看的在一米之外看著他。
「還有兩下子,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罷了,若是再惦記不該你惦記的的人,恐怕就不是這麼簡單能了的了。」
眼眸閃了閃,獨孤冥月似笑非笑的說著,警告意味十足。
完顏祁天眸色沉沉,他抬手擦去臉頰上的鮮血,忽的揚起了一抹笑容,挑釁的說道:「可惜,她是欽定的太子妃。」
唇角的笑容一僵,獨孤冥月徹底笑不出來了,他目光冷冷的看著那笑得越發燦爛的人,心中思索著是否要在這把人給解決了。
但終究,他還是作罷。
四國之間,如今看著平靜,可實際上卻是暗流涌動,各有各的心思。
若是他在這裡殺了完顏祁天的話,挑起的恐怕不止東嶺與北余的戰爭,而是天下大亂!
只是,就這麼放過完顏祁天也不可能。
眼眸一轉,獨孤冥月又繼續說道:「欽定的太子妃而已,可不代表最終就是你的,太子未免想的太好,說不定今日之事還會再次上演呢。」
意有所指的說完,獨孤冥月看著完顏祁天幾經變化的臉,只覺得心中的那口鬱氣終於發泄了出來。
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獨孤冥月心情大好的邁步離開。
司馬銳看著自己的好兄弟難地吃癟的樣子,心中又是想笑又是擔憂。
想要就不必說了,關係越好,人就越損,就越是喜歡踩著對方的痛處找樂趣。
而擔憂,則是因為獨孤冥月太過強大了,他看得出來好兄弟對君霏羽上心,可同樣的,獨孤冥月也對其非常在意。
勁敵當前,祁天能抱得美人歸的希望著實渺茫啊。
司馬銳就納悶兒了,這君霏羽論長相併沒有多出挑,論脾氣也比不上其他貴小姐溫柔,甚至還總是冷著一張臉,那雙冷靜的眼眸里永遠帶著讓人猜不透的深沉。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讓自己那個被寵的無法無天的胞妹讚歎不止不說,就連龍章鳳姿,四國之間無論是樣貌還是身份抑或著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好的祁天以及冥王都對其青睞有加。
想不透,想不透啊。
「搖頭嘆氣的聲音小一點,吵。」
完顏祁天的聲音突兀的在耳畔響起,嚇了司馬銳一跳。
他看著好兄弟那一臉嫌棄的冷漠臉,心中委屈泛濫,怎麼可以把憋屈都發泄在他身上啊喂!
內心的小人在咆哮不止,司馬銳面上已經自動自發的揚起了一個欠揍的笑容:「祁天說什麼就是什麼?」
生怕自己的話不夠刺激,他還風情萬種的對完顏祁天拋了一個媚眼。
「你們幾個,動作麻溜點,把這上面的幾具屍體都給我抬走。」
老虎嘴上拔毛完,司馬銳身形靈敏一躲,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看了一眼自己方才方才所佔的位置如今多了的一個坑,他心中暗罵完顏祁天下手越發的不留情面了,面上卻是嘿嘿一笑,朗聲對著下面的人吆喝。
「這小子。」
無奈一嘆,完顏祁天則是去了臣子所在的偏殿。
尚未進去,他就聽到了裡面吵得不可開交的聲音。
太陽穴突突直跳,完顏祁天冷著臉走進去。
隨著他進來,那些吵得面紅耳赤的人都不自覺的安靜下來,一個個低垂著頭,不敢吭聲。
完顏祁天穿過眾人,走向高位坐下,這才淡聲說道:「繼續。」
他倒要看看這幫只會馬後炮,動嘴皮子的廢物能不能說出一朵話來。
這……沒想到完顏祁天會來這麼一句,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有些躊躇。完顏鈺可不會在乎這些,他冷笑一聲,咄咄逼人的開口:「四弟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在這爭吵,也不過是為了讓刺殺父皇的兇手伏誅罷了,四弟卻一直從中阻撓,究竟是何意?莫非,四弟知曉這其中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