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歃血為請
「哦?」眉梢輕佻,君霏羽眼裡閃過一抹興味,看來三長老的這個行為是有深意的啊。
果不其然。
「世人皆知這第一學院各長老之間互相形成制約,卻不知曉長老之間也有一條規定,便是有一長老歃血為請之時,必須執行,不過每位長老一生只能用兩次,沒想到這三長老居然用在你身上了。」
半是調侃,半是不悅的說著,獨孤冥月看向三長老的眼眸了殺意流轉。
哼,他家娘子這麼好,居然被這人如此對待。
君霏羽卻是笑了笑,沒想到她只是小露一手,就能讓三長老忌憚如斯。
什麼天下第一學院的長老之一,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宵小之輩罷了,生怕她留在學院會對他造成威脅,連歃血為請也能做的出來,傳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
身為當事人,君霏羽沒有絲毫在意,卻不代表旁人不在意。
「你這個瘋子!」
六長老和七長老一樣,都是極為護短的性子,此時見君霏羽被人欺負到這個境地,他如何能忍,直接上去就是一腳揣在三長老的身上。
三長老一時不查,直接被六長老給踹翻在地,六長老卻沒有停手的打算,又是抬腿一腳,卻被大長老給阻止了。
「老六,你給我住手!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面色不渝的看著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六長老,大長老不悅的說道。
六長老這才後知後覺周圍還圍滿了學生,不禁面色有些訕訕的收回了手。
其他幾位長老回神之後,則是忙不迭疏散學生。
「別走,都別走,疏散什麼疏散,我今天就是要當著大家的面,看看你們會不會讓這個妖女離開學院。」
三長老此時儼然已經陷入了瘋癲狀態,他踉蹌著上前,把那幾個長老都給拉扯了回來,憤憤然的對著大長老喊著。
這…..大長老為難的看向獨孤冥月和君霏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做。
他們同為學院長老,雖然這些年來都是各為其政,可說到底,還是有著感情的,三長老一夕之間變成這個樣子說不痛心才違心。
可同樣的,無論是獨孤冥月這個忘年交,還是天縱奇才的君霏羽,亦或者把她視若己出的七長老,大長老都不想得罪。
「我自然會離開,但是也不可能白白離開。」
在大長老為難萬分之際,君霏羽突然朗聲說道。
向擔憂的六長老投去安撫的一瞥,君霏羽在眾人驚疑不定的視線中又繼續開口:「半月之前,我攜令牌下山,卻在半路遇到刺殺,經審問,這些人皆是受一名青衣男子教唆。」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君霏羽的目光已經穿過人群,落在了一名男子身上,而那人,赫然就是先前跟在公孫縹緲身後的青衣師兄。
那青衣師兄被君霏羽直視著,只覺得身上就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議一般,難受的他幾欲窒息。
原本大長老還想再問問這件事與學院有何關係,當他看到青衣師兄眼裡的慌亂,瞬間就打消了心思。
心知今天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人出來當炮灰,大長老無聲的嘆了口氣,轉過身子不再看他。
而大長老的態度,也註定了青衣師兄的結局。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嗜血鞭出現在君霏羽的手上。
在青衣師兄驚恐的眼神之中,君霏羽『唰唰唰』的揮動著手中的鞭子,幾聲慘叫聲響起,旋即又歸於平靜。
人群中有膽子小一點的,已經直接暈倒在了地上,那些個膽子大的,身子也是微微顫抖。
「死…..死了?」
不知道是誰顫聲問了一句,君霏羽唇角微勾,紅唇輕啟:「當然……沒有,我豈是這般殘忍的人?」
獨孤冥月在一旁聽到君霏羽這句話,險些就要笑出聲來。
她是沒有這般殘忍,因為她要更殘忍!
幾鞭子抽下去,把人全身幾條最重要的筋脈都給挑斷了,這人不僅十幾年來的修鍊都毀於一旦,恐怕下半輩子都要在床上躺著。
當然,以這人的家境,或許可以使用大量名貴藥材讓他重新站起來,可也僅限於站起來而已,修鍊什麼的都別想了。
在這以武為尊的世界,一個不能修鍊的廢人,活著還不如死了。
不過,即使如此,獨孤冥月發現他非但沒有因此而嫌棄君霏羽,反而對她的喜歡更加深一層了。
恩,他喜歡的女人果然和外面那些妖艷貨色不一樣。
虧得君霏羽不知道獨孤冥月此時的想法,不然她的白眼得翻到天上去。
因為君霏羽信誓旦旦的保證,包括大長老在內的人都不由的鬆了口氣,結果走上前一檢查,大長老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揮手讓人把青衣師兄帶走,大長老這才滿含深意的看向君霏羽:「如此,你便不再是我第一學院的學生了,可還有什麼東西忘拿?我差遣人去拿給你。」
至於還有心愿未了,大長老是不敢再問了,萬一君霏羽興緻一上來,要找三長老算賬怎麼辦?
看出了大長老的擔憂,君霏羽緩緩搖頭:「不必,我現在就可下山。」
她一直都很清楚,以她的性子不會偏安一隅,所以來去東西都是放在空間里,此時確實沒有什麼要拿的。
倒是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的獨孤冥月此時開口了:「你信上說有要事詢問,現在問吧,問完我和娘子一起下山。」
大長老被獨孤冥月毫不客氣的話語噎的說不出話來,暗道真是見色忘友的人,面上卻是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道:「沒了。」
原本他是想詢問森林中的那場異動的,可是看到君霏羽之後,他就有答案了。
「哦。」
簡潔乾脆的一個字落下,獨孤冥月牽著君霏羽的后,沒有絲毫留戀的向著門口走去。
真是一隻小白眼狼,這麼久不見,居然心心念念的還是君霏羽!大長老摸著自己疼的厲害的胸口,憤憤往學院裡面走,路過發獃的三長老時,他冷哼了一聲,腳下步伐又快了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