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尋找
看著阿漾的神色,雀安就猜到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對另一個同行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擾到了阿漾,雀安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阿漾此時看起來平靜,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步走的有多麼艱難。
這裡終年不見陽光,地上枯枝落葉堆積著在軟塌塌的泥土上,他每一腳踩上去都能感覺到下陷的壓力。
短短三四米的距離,阿漾走了小半柱香的時間,等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走過去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是大汗淋漓了。
胡亂的拿著袖子抹了抹汗水,阿漾拿出紙條照著上面的圖畫仔細對比了一番,一直緊繃著的小臉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轉過頭對雀安兩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阿漾已經迫不及待的照著記載的摘取方法把銜茗草給挖了出來。
「怎麼樣?確定是這個嗎?」
雀安兩人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他們看著阿漾手裡拿著的植株慌忙詢問道。
阿漾點點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手裡的物種,嚴肅道:「這是銜茗草,取它草芯部分入葯,但是一道摘下,它的藥效就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減弱,所以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雀安點點頭,等阿漾小心翼翼的把銜茗草給收起來之後,一行三人就又匆忙踏上了尋找解藥的旅程。
或許是一出門就有了收穫的原因,以至於接下來整整半個多時辰,雀安他們再也沒有新的收穫。
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早就已經隱藏在沉沉黑幕中,這讓雀安趕到有些不安。
「我們走了多久了?」
連忙拉住了身旁的兩人,雀安有些緊張的詢問著。
「大概有半個時辰了吧。」
心中估算了一下,阿漾語氣有些不好的說道。
就算他們腳程再慢,半個時辰過去,也脫離大部隊了,而在野外歷練中,最忌諱的就是脫離群體單獨行動了!
「難道就這樣回去了嗎?可是我們只找到了一味草藥。」
同行的另一人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有些不甘心的詢問著。
雀安和阿漾對視了一眼,沉聲道:「回去!」再走下去恐怕不是迷路就是入了森林內圍了,以他們的修為很難在高階魔獸口中存活。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們幸運的找到了其他幾位草藥,時間上又來得及嗎?
現在能寄託希望的,只能是其他幾個隊伍運氣好,能夠找齊草藥了。
抿著唇,不再耽擱,雀安率先往來時的路走著。
走過一遍的路,再走就要簡單許多,一柱香的時間,雀安他們就回到了集合點。
沒過多久,其他的小隊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眾人把手裡採集到的藥草都交給了阿漾,經過比對整理之後,他才對屏息以待的眾人點點頭,雀安他們不禁鬆了口氣,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但旋即,他們就更加緊張了,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解藥能否成功,最重要的還是要看煉丹師能否把丹藥煉製成功!
「有把握嗎?」
在阿漾拿出爐鼎為煉丹做一系列準備時,雀安走了過來悄聲問道。
阿漾手上動作一頓,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聲音堅毅的道:「沒把握,也得有把握!」
他雖然有看過長老煉丹,可是卻從來沒有自己動過手,他的心裡,可以說一絲把握都沒有,可是放眼當下,能夠煉丹的,也只有他了。
「小姐,沒想到這批試煉生里還真有幾個膽子大的。」
望著下面明顯為煉丹做準備而忙碌的眾人,凌霜感慨的說著。
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些人手裡能煉製的藥材只有一份,也就是說他們只有這一次機會,居然還敢鋌而走險。
君霏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想到阿漾和雀安低聲交談的那句話,心情忽然大好起來。
她雙臂環胸,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樹梢上,靜靜看著下方的動靜。
在她們說話的功夫,煉丹的一應準備已經弄好了。
除了其他幾名丹門弟子,其他的包括雀安在內,都兩人一組四散站開,那站的方位,赫然組成了五行八卦陣。
不錯不錯,看來這幫小子平時把他們教的給學進去了,雖然只是初級入門的陣法,卻也足夠讓君霏羽趕到欣慰。
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擴大,君霏羽開始期待夜晚到來后他們的表現了……
而此時,阿漾也已經完成了煉丹前的儀式,他厲喝一聲,十指翻飛,爐鼎蓋子凌空而起,那些被擺好的藥材按照順序一道接一道的飛進了爐鼎之中,蓋子這才又閉上。
光是這個前奏,阿漾的小臉就白了兩分,在火光的映襯下,他臉上的疤痕顯得越發的猙獰。
可是阿漾神色卻沒有變一下,他掌心合十,按照記憶中的結印方法,十指靈活自如,隨著阿漾結印的速度越來越快,爐鼎下方的火苗也越來越紅。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靜止了,君霏羽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彷彿化身成火神的少年,眼裡滿滿的都是驚訝。
不知不覺中,君霏羽已經坐直了身體,她看著阿漾的結印手勢,朱唇微顫,卻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秀手微抬,一滴水珠兒從手鐲中飛出,悄無聲息的隱沒進了爐鼎中。
與此同時,下方也是『轟隆』一聲,懸浮的爐鼎直直的掉在了地上,砸在火堆上引得火星四濺。
「怎麼樣?你還好嗎?」
一直關注著煉丹的雀安眼疾手快,在阿漾身形踉蹌之時,連忙過來攙扶住了他。
阿漾揚起了一抹笑臉,他難掩激動的對雀安說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第一次煉丹就成功了!」
成功了?雀安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容,由衷的為阿漾高興同時,亦是為同伴得救而欣喜。
然而,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噗嗤』一聲,前一秒還欣喜不已的阿漾忽的面色一白,只覺得喉頭一種腥甜翻湧,下一秒他就吐出了一口血,身子亦是軟趴趴的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