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受了重傷
雖然早已經見識過蘇漪瀾威力巨大的銀針,但是現如今重新見到,封自刑還是忍不住微微驚詫。
三兩下的功夫,刺客們已經都被悉數解決了。
蘇漪瀾擦了擦額頭上一層薄薄的汗珠,手中的銀針這才緩緩收回。
目光一轉,蘇漪瀾看見了封自刑胳膊上一道殷紅的痕跡。
他受傷了?蘇漪瀾微微皺眉,二話不說走上前去扶住他:“殿下,你受傷了?”
看見封自刑的眼神逐漸有些迷蒙,蘇漪瀾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她低頭看了看封自刑傷口處湧出的黑色血液。
“劍上有毒?”
顧不得別的,蘇漪瀾隻能暫時將封自刑放在一旁的大樹邊上,二話不說就撕開了他的衣服。
跟隨的仆從們已經死光了,拉車的馬也受驚跑了,蘇漪瀾隻能想辦法先救治封自刑。
掙紮片刻,蘇漪瀾還是糾結的下了嘴,把黑色的淤血全都吸了出來。
感受到柔軟的唇瓣在胳膊上的酥麻觸感,封自刑迷糊間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他費力的睜開眼睛。
看見那張近若咫尺的臉,封自刑不自覺的悶哼一聲,眼前也逐漸黑暗起來。
封自刑徹底昏過去了,蘇漪瀾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有些肉疼的把自己身上金絲玉帛的裙子拽下一段,給他綁上了胳膊止血。
“封自刑,我今天可是大出血給你療傷了,你可得活過來,否則我就得不償失了!”
蘇漪瀾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殘破不堪的裙子,心裏一陣滴血。
這身衣服是她用了賣一天的草凝霜才買的一件體麵的衣裳,本來這些錢都要留著救出蓮姨的,若不是皇後壽宴,她也不會如此破費。
蘇漪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來的力氣,居然硬生生扛著眼前這個七尺男兒回到了三王府。
好不容易回到了府內,卻又有一個婷婷嫋嫋的身影急急忙忙的出來了。
“殿下?殿下,怎麽受傷了?”
秦芊芊急得滿頭大汗,上前去就想要扶住封自刑的手,卻被蘇漪瀾不著痕跡的躲開。
“不用你管,你先讓開,別耽誤我救他。”
這毒傷不知道是否已經邁入傷口內部,如果不能盡快救治的話,恐怕封自刑這一整條手臂都不能要了。
可秦芊芊這個蠢貨,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樣,硬著頭皮往前湊。
“殿下,殿下,你醒醒啊,你看看芊芊呀!”
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秦芊芊,讓蘇漪瀾的心中更多了幾分煩躁和不耐。
“哭夠了沒有?”蘇漪瀾終於忍無可忍:“哭夠了就滾一邊去,要是他死了,你也得跟著死!”
秦芊芊似乎沒有想到蘇漪瀾能有如此淩厲的一麵,頓時嚇得幾滴豆大的眼淚又憋了回去,連忙弱弱地走向一旁。
蘇漪瀾冷冷的瞪了秦芊芊一眼,轉身扶著封自刑來到了寢房,將封自刑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脫去封自刑身上的衣服之後,蘇漪瀾這才能全神貫注地觀察封自刑胳膊上那道猙獰的傷口。
傷口約莫有一指深,流血已經流了太多,旁邊的皮肉正泛白,此時的封自刑緊緊皺著眉頭,似乎在昏迷之中還遭受著莫大的痛苦。
蘇漪瀾轉頭看了看一直守在屋內不肯出去的秦芊芊,最終還是有些不耐煩的開口趕人:“出去吧,你在這兒耽誤我發揮。”
秦芊芊卻含著淚搖了搖頭,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不,我不走,我要陪著殿下醒過來!”
蘇漪瀾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手中捏著銀針的手指,又忍不住用力了幾分,如果不是現在身旁的仆人那麽多,她真想把秦芊芊打暈過去拖走。
“來人,帶秦姑娘下去,莫要影響本王妃救治。”
秦芊芊在仆人們的拖拽之中,哭喊著被帶走了。
而蘇漪瀾則轉頭看向了一直候在一旁的大夫:“大夫,依你所見,殿下這傷勢如何?”
“王妃,恕老夫多言,殿下這劍傷上的毒,恐怕已經入木三分,若是再拖一分,都有生命危險,可是如今之際,唯有一種辦法,能夠救殿下的命。”
“什麽辦法?”
無論是什麽辦法,蘇漪瀾一定會想辦法把封自刑救活。
自己還未曾將蓮姨從蘇府中救出來,若是此刻封自刑這個靠山就倒了,那麽日後查出母親死亡的真相和就出連一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大夫緊緊皺著眉頭,伸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此方法便是換血,老夫行醫數十年,對此方法並不精通,不知王妃想讓哪位出來為殿下獻血?”
思索了一會,蘇漪瀾卻直接自告奮勇地拍了拍胸脯:“我是殿下最親近的人,那我來吧。”
阿月一聽蘇漪瀾這麽說,頓時急眼了:“這怎麽可以?家裏有這麽多的仆從,哪一個人不行?大夫都說了,他對此法並不精通,漪瀾姐姐,你可萬萬不能將自己的性命交出去!”
“無妨,我自有打算。”
蘇漪瀾淡淡的搖搖頭,眼神之中也並無害怕。
事實上,她當然是心中自有打算。
若是這一次,自己舍命救了封自刑,封自刑醒來之後,必然會記得自己的大恩大德。
其實蘇漪瀾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計深似海,一個不留神,在這王府之中,自己可能就會因為差錯而丟了性命。
但如果自己身上有對這男人的救命之恩,那就完全不一樣。
蘇漪瀾這一步棋走的很險,但如果這一步棋下好了之後,所有的日子都會按照蘇漪瀾內心中所發展的。
大夫深深地看了蘇漪瀾一眼,這才點了點頭,似乎是下了決心。
“好吧,那老夫隻能盡力一試了。”
隻見大夫顫顫巍巍的掏出了自己的箱子裏頭的工具,抬手拿小刀,在蘇漪瀾的手腕處劃上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屋中燈火搖曳,一直到深夜,都未曾滅去……
當蘇漪瀾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臉色早已經如同一張白紙一般,看上去是如此的虛弱,腳下的幾步步子也有些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