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地正法
第3章:就地正法
去往醫院的路上,沈涴腦海裏那一幕揮之不散。
終究是坐上厲封爵的座駕,她修改了帕加尼的程序,沒什麽鳥用。
醫院門口,厲封爵在前,冷著臉帶厲恒宇進醫院,沈涴則慢吞吞的,緊緊鎖定著二人背影,目光淩然。
一計不成,她就拿厲恒宇沒辦法了?
掛號廳分道揚鑣,她借口有點發燒掛了號,進了診室,“請問你們藥房在哪?”
“三樓取藥。”
醫生冷冷的一句,頭也沒抬,沈婉也沒留下掛號單,徑直往三樓去。
三樓的病號正排著隊取藥,她就在邊上看著。
“阿司匹林,頭孢。”隨著醫生不注意,一雙纖細的手擱下一張紙幣,取走了其中的頭孢。
“藿香正氣液,金銀花顆粒……”
同樣的,藿香正氣液取走。
人來人往,女人抽身而去,留下沒來得及取藥的人探頭探腦。
二樓的診室,醫生診斷厲恒宇為軟組織挫傷,麵部淤血堵塞。
“摔成這樣,以後不準出去喝酒。”男人沉聲命令,親自取藥來。
“小叔,你家住海邊嗎?你管我!”厲恒宇煩躁,正巧見沈婉姍姍來遲,奪走厲封爵手裏的藥盒塞給她,沒個好臉色,“磨磨蹭蹭的,一天到晚鬼鬼祟祟。”
沈婉不語,有意無意地望了眼厲封爵。
他渾身透著一股子沉穩的氣息,不像厲恒宇好對付。
隻是一眼,沈婉退出門,看似在診室外等待,卻將厲恒宇的藥丟進了垃圾桶。
不出意外的話,頭孢和著藿香正氣液,足以造成肝髒衰竭。
厲恒宇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沈婉明眸眯起,指尖下意識地捏在藥盒上,印出凹痕。
一命抵一命,厲恒宇必須給姐姐陪葬!
“都多大人了?嫌我管,就做好分內的事!”厲封爵率先走出診室,黑著臉肅穆寡淡。
厲恒宇的父母,也就是他大哥大嫂去世的早,他這個侄子,過不完的叛逆期。
父親年老,寵溺嬌慣,厲恒宇是他看著長大的,算是半個監護人,若真任由厲恒宇性子來,恐怕以後會誤入歧途。
他眉心不展,厲恒宇索性捂著豬頭腦袋,“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兩人從沈婉身邊走過,忽然,厲封爵餘光一撇,頓了頓腳。
走開兩步的厲恒宇回頭,見厲封爵正瞧著自己媳婦兒,心裏更加不爽,嗬著沈婉道,“你是木頭樁子啊,一上午了,屁也不放一個。”
沈婉能夠想象到,姐姐在厲恒宇身邊過著什麽樣的日子,呼來喝去,當丫鬟使。
她此刻撞進厲封爵深幽的眼底,故作鎮定地低下頭,甕聲甕氣應道,“老公,等等我。”
小碎步跟上厲恒宇,背後的視線如同芒刺般。
沈婉感覺到心慌,仿佛剛入部隊,接受教官的試煉。
自來她成績優異,逢考必過,連姐姐都說,她是天之驕女,幸運女神的親閨女。
“恒宇。”
背後的男人不疾不徐開口,在厲恒宇不耐煩轉身的刹那,手裏的車鑰匙丟了過去。
厲恒宇還懵著,男人低沉聲線道,“你先去車裏,樓下等著。”
憑什麽!
厲恒宇就要脫口而出,話到嘴邊想著少讓厲封爵訓幾句,不情不願悶聲就走。
他這個小叔啊,一定是唐僧轉世!
沈婉跟著厲恒宇就要溜,卻被厲封爵扣住了手腕。
“老……唔……”
沈婉察覺不妙,試圖叫住厲恒宇,話還沒說出口,忽而被一隻大手捂住嘴,往後一推進了診室。
這個男人是察覺了什麽?
沈婉徒睜大眼,在厲恒宇還沒斷氣之前,她絕不能暴露身份,況且這個男人力氣大得出奇。
背後抵著冷硬的牆,男人鬆開了她的嘴,轉而壓住她的肩,森冷的鳳眼寫著警告,“篡改係統有什麽目的?”
沈婉心頭“咯噔”一下,原來那時候他看見了,甚至看懂了!
這也難怪,他強迫厲恒宇換車。
“我……網上學的,說是可以更換人工智能。”沈婉腦子飛快運轉,同時清透的眸子釀著楚楚光芒,“小叔,你怎麽了?”
小叔?
厲封爵挑起一側的眉梢,總覺得這沈箐和平時不大一樣,但,哪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小叔,我是你侄媳,這樣……”沈婉目光瞟了眼肩頭的手,大眼睛撲閃撲閃,纖長羽睫如蒲扇,才接著補充道,“好像不大合適。”
兩人之間距離過近,女人身上淡淡脂粉香味縈繞鼻尖,她茭白的麵容浮著羞澀,本就花容月貌,當下更如妖精一般,是個男人都想將她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
厲封爵壓著她肩頭的手瞬間如觸電,極速抽回。
順便自嘲自己沒見過女人麽?居然對侄媳有這樣的想法。
氣氛稍顯尷尬,沈婉將懸著的心放回肚子裏,恰好,女人掀起上衣露出肚子撥開診室的簾子走出來,盯著厲封爵驚掉了下巴,下一秒,尖叫聲響徹,“變態啊!居然在彩超室偷窺!”
回程的路沉悶至極,厲封爵駕車,青黑的臉色猶如潑墨。
他煩躁地按下廣播台,主播正播放新聞,“今日,地鐵二號線出現偷拍裙底事件,嫌疑人……”
“啪。”
他重重摁下,切了廣播台,八爺的歌聲歇斯底裏,“アイムアloser……”
沈婉憋笑,厲封爵已經關了電台。
從醫院出來,不知多少人指指點點,看起來人模狗樣,居然躲彩超室偷窺,孕婦寶媽都不放過的衣冠禽獸。
要不是溜得快,說不定那不依不饒的大嬸就報警處理了。
托大嬸的福,厲封爵並未久留,送沈婉和厲恒宇到門口,掉頭絕塵而去。
“老公,吃藥。”客廳裏,沈婉倒了杯溫水,配上足夠的藥量奉上,自我感覺有種潘金蓮毒死武大郎的既視感。
誰知,藥剛送到厲恒宇麵前,就被他狠狠拍掉。
藥片落地,藿香正氣液玻璃瓶摔得粉碎。
厲恒宇大馬金刀地坐著,審視著沈婉,“說,你是不是賤種,和小叔偷偷摸摸做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