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閣一共兩層,大廳裏擺放的是圓桌,二樓設有貴賓席,貴賓席被雲淺布置得尤為華麗舒適。
不過缺點就是整個二樓一個圓盤式的樓層也隻有八間貴賓間,但實際出租的隻有七間,最後一間貴賓房是雲淺預留給自己的,每次有表演雲淺都會在房間裏麵看著外麵的情況。
雲淺跟秀姐說的是為了觀察情況好能更好的滿足顧客的需求,實際上是為了探聽消息。
自古以來酒樓和妓/院都是人來人往最熱鬧的地方,也是客流量最大的地方,想要知道些什麽消息並不難,隻可惜聽了這麽久,雲淺也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
這裏是月冥國,關於雲朝國的消息本來就不少,雲淺探聽不到關於雲幕的消息,至於裴景然他們的消息就更一點聽不到了。
這讓雲淺很是鬱悶,不過也沒有辦法,找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況且雲淺現在也不知道雲朝國什麽情況,不敢貿然回去。
“誒,我就說阿灰你最聰明了”,秀姐眉開眼笑的看著雲淺:“就這一次,我保證就這一次好不好,大貴客我們可得罪不起!”
“好吧,不過今晚的收益我要一半!”反正也拒絕不了,還不如趁火打劫,多賺一筆。
“成成!”秀姐笑著點頭答應:“就你心眼最多!”
雲淺的這個花魁大賽很簡單,開始的時候一個開場舞表演,接著就是選美,當然這些女子都是雲淺挑過的,而且還是經過訓練的,或清純、或嫵媚、或妖嬈、或秀麗,幾個不同級別的美女一出來,幾乎就震驚了全場。
雖然下麵的客人依舊是以女子居多,但是也有一少半男子,雲淺端著杯茶,靠在二樓通道的欄杆上看著下麵的表演,和那些顧客的表情忍不住搖頭。
這裏的女子怎麽就能這麽色,看同性都看得兩眼放光,相比起來那些男子就含蓄多了,人家頂多是偷瞄,就是瞄得次數多了點!
看著看著,雲淺的目光就忍不住瞄向了斜對麵的貴賓席,那裏麵就是秀姐所說的從月都來得貴賓,就是不知道是些什麽樣子的。
雲淺站的樓梯是從後麵通過來的,是給伺候客人的丫鬟仆人用的,也就是所謂的員工通道。
這個樓梯在西南方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因為位置的偏僻,雲淺根本看不到對麵貴賓席裏的人,不過就算不偏估計也看不到,因為貴賓間門口都有珠簾還有輕紗,絕對能保證私人安全。
雲淺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把想要去探探那貴賓席裏的人到底是誰的衝動壓下,她都已經問過送點心的小丫頭了,據說裏麵是一個白頭發的男子還有一個女子,那就是沒有風冥了。
想也知道那人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雲淺也不知道自己對風冥現在是什麽心思,她沒想著要和風冥怎麽樣,也知道兩人不可能有結果,但心裏總是存著一份牽掛,放不下的牽掛!
雲淺搖了搖頭,估計是因為她現在在月冥國吧,所以才總是想知道關於那人的一點消息,其實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雲淺揉揉太陽穴,剛準備回去睡覺,就見斜對麵的貴賓席裏走出來一個人。
果真是一頭白發,雲淺看了一眼,剛準備轉身下樓就看到那人長發下麵露出來的側臉,腳下就好像生了根一樣的定在了原地。
那人看樣子是要下樓,隻不過剛走了兩步就抬頭朝雲淺的方向看來。
回廊上麵都掛有燈籠,那人剛好走到燈籠下麵抬頭,這樣雲淺就正好清晰的看到了那人的全貌。
在對上那雙琥珀色眸子的時候,雲淺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嗡的一聲爆炸開來。
直到看到那人疾步朝她這邊走來,雲淺才好像回過神來一樣,轉身就跑。
雲淺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跑,反正下意識的就這麽做了,腦袋裏一片亂糟糟的,她剛剛還在想著不可能出現的人,怎麽會突然就出現了?
那個人應該是風冥吧?為什麽他頭發白了,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些問題雲淺沒功夫細想,腦袋裏就是一個念頭:跑!
這個樓梯本來就在角落裏,雲淺還站在陰影裏,她不確定風冥到底看沒看清自己的臉,總之她跑的是一點都沒含糊。
這芸香閣不算大,但勝在精致,曲曲折折七拐八拐的,而且房間還特別多,雲淺還有一點優勢就是她熟悉這裏。
雲淺衝下樓梯拐了幾個彎後就鑽進了一間房間,這裏都是客房有些已經住人了,雲淺進的是角落裏的偏房,因為大多數客人都在前院。
所以這角落房現在還沒人,要不然雲淺可沒膽子闖進來,要是打擾了別人那啥,可就不好了!
雲淺剛鑽進房間就聽到外麵傳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雲淺靠在門上平複了一下砰砰亂跳的心,她之前雖然想著風冥,但現在是真的不想和他見麵了。
雖然有一團疑問,但雲淺知道現在的情況對兩人來說相見不如不見,就算別人不知道自己跳崖的消息,風冥應該是知道的吧?
對於風冥來說她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既然死了,那麽還是不要活過來比較好,隻是想起風冥那滿頭的白發,雲淺就覺得心裏有些微微的刺痛。
雲淺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本來打算等風冥走遠了自己就溜回房間去,沒想到腳步聲又傳了回來,嚇得雲淺趕忙縮回要開門的手。
雲淺一直在門口蹲了半個多時辰才聽到一直在門口徘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確定風冥是真的走了之後,雲淺才敢從房間裏出來,一路小跑著回到自己的房間,直到把自己摔到床上雲淺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雲淺現在沒心情去想風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有沒有認出自己,她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她為什麽非要跑哪看熱鬧,為什麽不早點離開呢,如果真被風冥認出來怎麽辦?
不過轉念一想,雲淺又覺得不可能,反正風冥也沒真的見到她,估計找不到人就回去了。
雲淺就這麽在床上糾結來糾結去,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隻是在她睡得正香的時候,卻聽到外麵一片嘈雜聲。
雲淺皺著眉頭坐在床上,正想著要不要去看看出了什麽事,房間門就砰地一聲被撞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