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借刀殺人
鳳離依偎著南謹行，看著跳躍的燭火：“那你跟仁王殿下打算怎麽做？”
“我和皇兄商量過了，別人拿這件事來惡心我與皇兄，我們便裝作中計，表麵上決裂。隻要我跟皇兄的戲演得足夠真，讓他們以為我們落了單，急需同盟，他們便會主動找上門來。到時候我跟皇兄各自拉一個對象合作，也省得他們聯合起來，讓我們頭疼。”南謹行毫不隱瞞。
鳳離明白了：“說起來，你跟仁王殿下背後的勢力明麵上都是最弱的，你們聯手還會讓他們忌憚，但你們若是分道揚鑣，單憑一個人的力量確實很容易被滅。在這種情況下，你們接受別人伸出來的橄欖枝也就順理成章了。”
“不錯。畢竟，我跟皇兄彼此了解，如果能利用我們決裂一事對付彼此，對他們來說省了不少力氣。”
“這招借刀殺人也算用得到位，可惜他們不知道你自己早已查清楚了你母妃與皇後之間的事情，也低估了你們兄弟二人的感情，還以為真能憑借此事讓你倒戈。”
“他們想要螳螂捕蟬，卻沒想到我和皇兄當了一回蜘蛛，把他們網起來了。”
鳳離不滿道：“為什麽要當蜘蛛？黃雀不好嗎？鳥可比蜘蛛好看多了。”
南謹行笑道：“黃雀可能會失手，蜘蛛用天羅地網把他們圍住了，他們就逃不了了。”
“黃雀厲害著呢！”鳳離也禁不住笑了，覺得自己說的話頗為幼稚。
“是是，你說厲害就厲害！”南謹行也不跟她爭辯，順著她的話笑。
鳳離坐直身子，道：“說起來當初給你母妃開落胎藥的太醫是誰啊？改日見著了定要謝謝他。”
“好端端的謝他做什麽？”南謹行不解。
“你想啊，能被陛下指派給皇後的太醫必定是值得信任的，椒樾殿發生的事他應該也知道一二。再者，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突然身懷有孕，這可是大事，太醫怎麽敢擅自開藥落胎呢？你說皇後是意外得知，依我看，定是這太醫怕擔責任，將事情上報給了皇後，才留下了你和二姐。要不是這太醫心思活絡，那不就沒你了嗎？那我去哪兒找這麽好的夫君呢？”
南謹行忍不住親了她一下，笑道：“你呀，有時候看你傻得很，有時候又這麽聰明，嘴巴還這麽甜，真不愧對你的小名甜兒。”
鳳離得意的腦袋一揚：“我向來聰明，見過的人都誇我呢！”
“是是是，我家阿離最聰明。”他又親了她一下。
她忙推開他，道：“別鬧，還有事想跟你商量。”
“什麽事？”
“就玉雪的事，你知道吧？”一提到李玉雪，鳳離的心裏就不好受。
“知道。”
“你說，咱們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幫幫她？那毛家就是個火坑，如果真被汝陽侯一家做成了，玉雪往後聲名盡毀，一輩子都得被人指著罵。”
南謹行道：“想個辦法把她跟她姨娘送走就是了。”
“就怕她願意走，她姨娘不願意。而且那畢竟是汝陽侯府，哪裏是這麽容易就能把人弄出來的！”
他伸手撫著她皺起的眉，道：“你別太著急了，此事隻是有苗頭，尚未定下，咱們還有時間布置。”
“四姐還跟我提了和親之事。”鳳離眉宇間憂色不減。
南謹行歎道：“你呀，操心的事情也太多了些。和親這件事連八字都沒一撇，隻不過北孟送來的書信裏隱約透露出了這個意思。林霖這麽說也隻是為思思擔心。其實父皇看上去並無此意。曆朝曆代雖有公主嫁往別國，但都是在兩國實力相等且公主確實看中了他國皇子的情況下，皇帝才同意聯姻。大梁去年雖遭大災，但這口氣也算緩過來了，而北孟近來亦有大災，且因他們地處北邊，糧食儲備比我們更少，損失更大。這樣比下來，咱們的實力是強過他們的，沒有必要和親，否則不是損了國威嗎？”
鳳離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不過，她心底裏更相信林霖的分析。
畢竟，世界上不是隻有北孟和大梁，還有其他虎視眈眈的國家和地區。況且大梁占據大陸最肥沃、資源最豐富的區域，其他國家和地區想要來搶奪也是正常的。若非大梁自身比較強，怕是早就被打得翻不了身了。
她也不多說這個，隻道：“北孟既暗中送了書信，想必我爹也快要回來了。”
南謹行點頭：“這段時間你爹應該在整頓邊境軍隊，恢複北境民生。算下來再有三四個月，他就能啟程返京了。”
這算是回來之後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
鳳離笑道：“若是我娘知道了，定然高興。”
“我也高興。”
“嗯？”鳳離看著他，不明所以。
南謹行笑道：“你爹回來了，我就能把咱們大婚之事提上日程了。”
“大婚？”鳳離這才想起來，驚道：“是不是要繡嫁衣什麽的？我可不會。”
“不會繡就不繡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南謹行不在意的道，“放心吧，我會找全京城最好的繡娘給你做一套最美的嫁衣。”
鳳離立刻道：“那我真不管了？”
“不用管。”南謹行笑著捏她的臉。
她放棄了救臉，反手也捏住他的兩腮，道：“你這麽慣著我，把我慣壞了。”
南謹行不得已放開她的臉，把她的手拉下來，道：“要說慣，我可沒外婆慣。你在清城的時候看上去可比在京城開心。”
這話難免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鳳離笑道：“在你麵前，我是你未婚妻，在我外公外婆麵前，我永遠是個孩子，不一樣的。”
南謹行想了想，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罷了，隻要你高興就行。”
兩人說得高興，忽然聽得外麵明天一聲咳嗽，道：“殿下，有急信。”
鳳離推推南謹行，道：“你去忙吧，記著別熬夜，好歹睡一會兒。”
南謹行不舍的起身，道：“那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鳳離送他到門口，看著他和明天一塊兒消失在夜色中，才返身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