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南謹思送的書
第二天，鳳離睡到中午才醒，隻覺頭痛得似乎被人揍了好幾拳。她掙紮了幾下，放棄了起來的打算，隻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白蜜。”
白蜜應了一聲，先端了碗醒酒湯給她，道：“小姐，您昨天實在是喝太多了，先喝兩口吧。”
鳳離就著一旁白芍的手勉力坐了起來，喝了幾口醒酒湯，問道：“我昨天什麽時候回來的？”
“亥時末。”
她換算了下時間，還好，不算太晚。
白蜜又道：“昨日您回來未曾沐浴，酒氣未散，不如現在奴婢讓人準備熱水吧。”
鳳離這才聞到自己身上濃重的酒氣，確實難受，點頭應了。
待到她一切收拾好，吳玉清過來了，說是鳳清江和鳳明澤都不在家，就兩個人一起吃飯。
顯然吳玉清不知道鳳離昨天晚上做過什麽，神色毫無異常，但是白蘇等人看著鳳離的眼神總有些怪怪的。
一開始鳳離還沒察覺，但她們的表情實在是一言難盡，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開口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你們幾個為什麽總這麽盯著我看？”
吳玉清也看向白蘇四人。
白蜜忙道：“不是，是奴婢等人怕小姐還有不舒服，所以時刻關注。”
吳玉清問鳳離：“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鳳離道：“也沒什麽，就昨日喝了點酒，今天起來有點頭疼，可能是臉色不太好，嚇著她們了。”她不再深究。
白蘇和白果悄悄的用眼神交流。白蘇：“我就說小姐不記得了吧。”白果：“昨晚她占安王便宜了啊！”“難道你想說出來？”“不想，我想活著！”“那就是了。”兩人瞬間在好好活著這件事上達成了共識，正了正臉色，若無其事的杵在邊上。
白蜜和白芍想的卻是那塊玉佩，夫人說了那是給小姐未來夫君的，可昨日安王明明是像大灰狼一樣哄著小姐拿走了玉佩，小姐現在好像是不記得了，若是想起來了，要找安王再拿回來嗎？她會不會以為是丟了，或者，以為是她們偷了？一想到這裏，兩人的臉色就不如白蘇和白果好看了，又礙於吳玉清在這裏，不好說出來。
夏嬤嬤將幾個人變幻莫測的神色看在眼裏，輕咳了一聲，笑道：“夫人，小姐，剛剛門房來報，三公主遣人送來一個盒子，說是給小姐的，還說這盒子隻能給小姐看。”
白芍忙去把盒子拿了過來，鳳離道：“先放著吧，有空再看。”
待到兩人吃完，吳玉清問鳳離：“下午想做什麽？”
“沒什麽想做的。”鳳離頭還有點疼。
“說起來你既然打算了要參加選妃，那還是得做些準備才是。”
“準備？”鳳離一呆，這琴棋書畫自己沒一樣會的，現學也來不及啊。
吳玉清看著她：“你不會隻是嘴上說說吧？你的名字可是報上去了的，現在要反悔可不行。”
鳳離為難的道：“這個，能走後門嗎？”
“這次是兩位王爺同時選妃，選妃宴定在了仁王府，由皇後親自主持，世家大族、達官貴人家裏凡有適齡女子皆可報名，場麵盛大，仁王那邊已經確定了是才藝表演，安王這邊還沒有出題目，但應該也不會太過標新立異。你說走後門，難不成是讓你哥去打探選妃題目？”
“不，我是想找安王泄題。”鳳離說得一本正經。
夏嬤嬤和幾個丫鬟都笑了。
吳玉清無奈：“你呀，淨想些歪路。不過也不能怪你，畢竟你這麽多年不在京城，學的跟那些小姐們不一樣。不過，你若是真的想當這個安王妃，我跟你爹總還能想點辦法的。”
白蜜很想說小姐昨天晚上已經把自己賣了，生生忍住了。
鳳離笑道：“也不是特別想當吧。之前您和爹不是提過我的婚事這件事嗎？我想著與其去見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不如選個自己看得順眼的。再說了，選妃宴上也有世家公子，就算我沒當成安王妃，也算露了回臉，讓人認識了我，以後再找夫君不就簡單一些了嘛！”
吳玉清笑道：“你能這麽想就最好。話說回來，現在的世家公子大多是弱書生，你要是看不上，你爹手底下還有好幾個長得俊又有軍功在身的好男兒，不會埋沒了你。”
“嗯，知道您跟爹不會讓我吃虧的。”
母女倆又說了會兒話，吳玉清見她精神實在不濟，體貼的走了。
鳳離靠在軟榻上，拿過南謹思送來的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本書，封麵看著還挺正經的。她翻開第一頁一看，啪的一聲立刻合上。
白芍見她臉有些紅，奇怪道：“小姐，怎麽了？”
鳳離隨口道：“沒什麽，可能是酒氣還沒散。”
她實在不能理解南謹思為什麽送這樣一本書給自己，又不能去問別人，看來隻能等下次見麵再說了。
見她眉頭擰起，白蜜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昨天晚上的事，您還記得多少呀？”
鳳離望向她：“怎麽？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四人對視一眼，白芍嘿嘿笑道：“小姐，昨天晚上是安王送您回來的，您不記得了？”
南謹行嗎？鳳離點點頭：“不記得。”
不記得您點頭做什麽？丫頭們在心裏吐槽。
白蘇問：“那您也不記得在安王府發生了什麽嗎？”
“不就談事，喝酒，吃東西？”還能有什麽？
不過白蜜和白芍也不知道在安王府的事情，白蘇和白果嘴巴還是嚴的。
白果道：“可能是您酒還沒完全醒，等您醒了，我們再來跟您說吧。”她還是更希望小姐能自己想起來。
鳳離臉色變了，難不成自己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畢竟自己酒量不好，也不知道酒品如何。她看著手裏的書，昨天喝醉了，今天就收到南謹思的這本書，是她在暗示自己什麽嗎？她又翻開書，認真的找線索。
白芍不小心瞟到了書上的內容，瞬間捂眼：“小姐，您這書也太，太，太······”她一連幾個“太”字，後麵的都沒說出來。
鳳離笑道：“太什麽？我倒覺得挺有意思的，這人物畫得也好看啊，還帶劇情呢。”
白芍跺腳，搶過她的書：“小姐，要是將軍和夫人知道您看這樣的書，不得打死我們幾個！”
“這是三公主是送我的，不過是兩個大男人談戀愛，怎麽就至於打死你們了？”
白蜜慌了，對白芍道：“快拿去燒了，三公主也不好意思問小姐要的，就算問了，也隻說不小心掉火裏了。”
白蘇和白果臉也紅了。白果道：“三公主也真是的，昨天小姐是喝醉了，她怎麽還拿這件事來笑話小姐啊！”
鳳離更摸不著頭腦：“這怎麽就是笑話我了？”
白蘇道：“您好好想想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什麽？”
鳳離：“······”她可以肯定自己真的做了壞事。
白果拉著白蘇道：“這樣，我跟白蘇兩個人演一遍給您看，您就知道了。”她和白蘇果真把昨天鳳離的言行演了出來—當然除了沒看到的南謹行親她那段—還把白蜜兩人給拉上了。
這兩人一開頭，白蜜和白芍也不客氣，把晚上南謹行送她回來之後發生的事情也演了一遍。
鳳離呆愣愣的躺在榻上：“我真的這麽做了？”
“真的。”四人齊聲道。
“我哥就這麽醉了不管我？”
白果道：“殿下沒醉，公子搶不過安王殿下。”
“三公主也就這麽把我賣了？”
“是的。”
“她不但見死不救，還送本書來嘲諷我？”
“是的。”
“我還把玉佩給送了？”
“是的。”
鳳離啞然無語。難怪這幾個丫頭今天看她的神色不對，原來自己酒品真的不怎麽好。玉佩送了也就送了，她也沒特別當回事，隻是調戲王爺，還順帶黑了自家哥哥一把，似乎有些過分。要是鳳明澤酒醒了，記起了這些事，不知會不會來找她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