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送禮
她剛沐浴更衣完躺到床上，就聽到窗戶那邊有動靜。她忙坐起身來，隻見南謹行從窗戶外跳了進來，笑道：“你父親沒有邀請我，白天我不好來，隻好晚上來給你送禮了。”
鳳離下了床正想說話，卻見南謹行臉紅了一下，板著臉道：“我好歹是男子，你衣服都不穿的嗎？”他有些生氣，她平時在別的男人麵前是不是也是這麽大大咧咧，隻穿著寢衣就相見？
鳳離看著自己身上的寢衣，有些茫然，這不是穿著嗎？
原諒她還不太適應這種男女觀念。現實裏她跟白延禮在一起的時候，白延禮都是鼓勵她多跟人交往的，男女不限，隻要她願意跟別人接觸，他就很高興。所以在夢境裏她還不習慣要顧忌一下男女大防。
南謹行見她有些呆，那些氣忽然就消散了。眼前這傻丫頭自小在鄉裏長大，也沒接觸過什麽男女情愛，怕是她心裏一點雜念都沒有，自然對著誰都是一樣的。他歎了口氣，從旁邊拿起她的外套給她披上，道：“雖已是四月，但晚上還是涼，要保重身體才是。”
鳳離心裏暖暖的，笑道：“我知道了，謝謝！”
南謹行拿出一個盒子，道：“你送了我那串佛珠，我也沒什麽好送的，就自己做了支步搖，你看看喜不喜歡？”
鳳離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支雙碟繞飛的金步搖，蝴蝶做得很逼真，拿著的時候翅膀都在微微抖動，仿佛要飛走似的，流蘇用的是上好的粉色小珍珠，大小都是一樣的。
南謹行看著她從內而外都散發出了歡喜，知道她是真的喜歡，來之前的忐忑瞬間消失，隻是跟著她一起歡喜。
鳳離抬頭，眼睛亮亮的望著他：“我特別喜歡，謝謝殿下！”
南謹行微微蹙眉，沉聲道：“私底下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必這麽生疏。”
她一怔，直呼名字嗎？不是說這樣是大不敬嗎？他不介意？
她也不接這話，隻道：“夜已深了，您要不先回去，改日我再請您吃飯。”
這本是句客套，畢竟人家送了這麽貴重的禮物，不客套不好，不成想南謹行似乎就等著這句話，當即應道：“好，到時候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保管你喜歡。今天確實太晚了，我逗留太久不好，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鳳離回應，他就悄無聲息的跳窗走了。
鳳離發了一會兒呆，將步搖收好，睡了。
第二天鳳離又起了個大早，帶著院子裏的人在廚房裏忙忙碌碌大半天，做了許多的鹵菜和點心，留出鳳清江夫婦和鳳明澤的份，其餘的都讓白蜜安排人分給府裏的人，說是大家昨天都辛苦了，今天這些小吃算是犒勞大家的。府裏頓時一片歡騰。
鳳離帶著白果和白蘇先去吳玉清那裏送了吃的，聽說鳳清江和鳳明澤在書房，她又去了書房。
走到門口的時候，裏麵兩人的說話聲傳來：“這件案子難辦，你若是處理不當，得罪的可就是好幾個三品官啊！”
緊接著她聽到鳳明澤的聲音：“想來劉尚書也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才轉手扔給我了。”
鳳清江默了一下，歎道：“罷了，你身居此位，自當盡職盡責，若是出了什麽問題，就跟我去邊關，正好全了你從小想當將軍的心願。”
鳳明澤道：“爹，您也不用太擔心。如今還沒到那一步呢！”
鳳離敲了敲門，鳳清江的聲音傳來：“誰？”
鳳離答道：“爹，哥，我給你們送東西。”
門很快就打開了，鳳清江看著白果和白蘇端著的小吃，笑道：“這一個月都沒見你做吃的，怎麽今天突然有興致做了？”
鳳明澤已接過托盤開始吃了，鳳清江也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讚道：“甜兒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鳳離道：“這些天府裏的人都忙著我的及笄禮，辛苦得很，我想著做點吃的犒勞一下大家，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她又對白果和白蘇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兩人依言退下，把門關好。
鳳離問道：“剛剛聽你們說哥哥手裏有什麽難辦的案子，說給我聽聽唄。”
鳳明澤道：“你一個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鳳清江卻道：“正好，我也想跟你說，這段時間你在府裏好好呆著，別出去亂跑，知道嗎？”
“怎麽了？是不是因為這案子？”
“沒事，你若真要出門，就多帶幾個侍衛。他們都是我手底下的兵，功夫好，能護著你。”
鳳離在他對麵坐下，趴在書桌上，想了一想，道：“是不是出了什麽專門針對女孩子的案子？”
鳳清江和鳳明澤對視一眼，小姑娘這麽聰明，他們還是很欣慰的。有些事本也沒必要瞞著她。
鳳明澤咳了一聲，道：“是啊。其實之前一直有女子失蹤，隻是報案的人不多，順著追查下去也找不到什麽線索。前些天左禦史家有人到大理寺報案，說他家七小姐自昨日起便不見蹤影，大理寺一查，發現京城丟失的官家小姐怕不止左七小姐，於是上報皇上，皇上著刑部共同查案，由刑部主導，結果刑部劉尚書就把案子交給了我。”
鳳離不解：“那為什麽隻有左家報了案呢？”
“左家七小姐是庶女，平時不受重視，本來左禦史也是打算自己私下找的，不知道怎麽就有人到大理寺鳴冤去了，這才把案子捅出來。”
鳳明澤見鳳離還是不理解，道：“你也知道，女子名聲大於天，若是被人知道她們失蹤了幾天，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麽，人家都會想歪，那對她們日後是大為不利。所以即便是不見了，她們的家人也都是著人私下尋找，並不會大張旗鼓的宣揚。”
“就為了個名聲，連命都不要？”鳳離果然適應不了。
鳳清江摸摸她的頭，道：“所以我才讓你不要出門。”
鳳離站起身，轉了一圈，道：“自古拐賣女子都是看中了她們能供男子享樂的價值，不如先去煙花之地找找看。”
鳳清江和鳳明澤同時黑臉：“你一個女孩子，說這種話也不害臊。”
鳳明澤道：“你可別亂來。”
鳳離擺擺手：“這是官府的事情，跟我沒關係。我還不至於這麽不自量力。”
“那就好。”
想了想，鳳明澤又道：“依我看，你把臉上的疤多畫點，皮膚塗黑點，身材嘛，嗯，還行。”
鳳離瞪他一眼，什麽意思？她隻是還沒發育完全好吧。見他們還有正事，鳳離也不多留，說了一聲就回了無憂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