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一支由二十人組成的狩獵小隊,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最終通過空降,來到了一片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中。
原始森林本應該到處都充滿綠色,但因為整片區域都受到了蟲族生態圈的汙染,綠色大多變成了褐色或黑色,原本生機勃勃的森林,大白天卻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讓人寒毛直豎。
小隊成員中,除了吳瑜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來這種鬼地方,心中既壓抑又緊張,雖然他們都穿著輕型戰甲,手裏端著獵鯨槍,仍然無法消除種種負麵情緒。
這二十人中,有十四人是克萊姆公爵手下的骨幹,有六人是吳瑜這邊的,除了吳瑜,另外五人分別是孤狼、錢來、毒蠍、理查德和阿狸。戴安娜就是個富家女,根本不懂戰鬥,而安德烈還是個未成年人,他倆便被安排在家裏照顧莉莉了。
孤狼是真理會這邊的總負責人,不過她信任吳瑜的能力,所以讓他全權指揮他們六個,而友軍那十四人,吳瑜就無權指揮了,對方的負責人叫萊因哈特,大光頭,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和艾瑞克有幾分像。
因為裝備都是克萊姆公爵出的,所以他們來了十四人,是真理會人數的兩倍還多,用意再明顯不過,就是擔心被黑吃黑,而對於吳瑜六人來說,這十四人無形中也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若是對方突然翻臉,六個打十四個太吃虧了。
總之,雙方都在提防對方,這種合作是貌合神離的,隨時都可能破裂。
吳瑜他們一上來就進入了蟲族生態圈,這讓吳瑜感到很危險,他不禁想,若是蟲族在這一帶伏擊他們,僅憑著二十條槍,能否生存下來呢?於是,他提醒小隊成員互相照應,不要走得太散,而萊因哈特那邊也是如此做的。
萊因哈特掌握著行進路線,眾人便跟著他不斷深入,走著走著,地麵上便出現了大大小小各種長相怪異的蟲子,最大的不足半米高,最小的則隻有雞蛋大,全都不是地球上的生物。或者說,它們以前是,但家園被蟲族生態圈汙染後,都發生了變異,於是便成了誰也認不出的鬼樣子。
這些蟲子不但長相怪異,還充滿了攻擊性,眾人一進入它們的領地,蟲子們便一窩蜂的向他們爬來,數量有數百隻之多。
眾人都穿著輕型戰甲,又有能量武器,雖然驚訝,還是立即做出了反應,對著怪蟲群開火,在能量武器密集而強大的火力轟擊下,大量的蟲子被轟成了肉醬,剩餘下倒也機靈,見勢不妙立即就逃走了。
這次小小的意外並未造成任何傷亡,他們頓時多了幾分信心,對手中武器的強大有了更直觀的認識,於是萊因哈特帶領眾人繼續深入蟲族生態圈,不斷轟擊一路上突然鑽出來的蟲子,可惜都是些小蟲子,大號的爬行蟲一隻都沒見到。
吳瑜眉頭微皺,時刻保持著警惕。
到中午時,萊因哈特下令全體就地休息、吃飯,大家便紛紛打開背包,拿出各種高熱量的食物大快朵頤,吳瑜六人單獨圍成一個圈子,不和克萊姆公爵的人一起吃,雙方的陣營涇渭分明。
“老大,這鬼地方真的有蟲後?蟲後長什麽樣?克萊姆那老家夥不會騙咱們吧?”錢來低聲問道。
吳瑜微笑道:“弄出這麽大陣仗,就為了騙咱們六個,性價比也太低了。至於蟲後長什麽樣,見到你就知道了,別嚇尿了就行。”
“來,老大,孝敬你一根雞腿!”阿狸早已入鄉隨俗的管吳瑜叫老大,她把一根雞腿放進吳瑜的碗中。
吳瑜忙把雞腿夾回去,說道:“我已經吃飽了,你們多吃一點,現在能吃,之後就不一定了,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阿狸嘟嘴道:“你說話的口氣,簡直跟我以前在兵團時的教官一模一樣!”
吳瑜微微一愣,淡淡道:“居安思危,道理是一樣的。”
飯後休息了一會兒,萊因哈特便喊眾人起身繼續前進,吳瑜忙走到他身前說道:“我建議還是放慢速度,冒進可能會有危險。”
萊因哈特嘴角掛著冷笑,說道:“怕死就到後麵躲著去,放心,有我們為你們開路!”
吳瑜臉色一沉,不悅道:“這是匹夫之勇。”
萊因哈特搖頭道:“懦弱的人總能找到退縮的理由,我一直建議公爵單幹,多餘找你們真理會合作,可惜他不聽。”
吳瑜立即反唇相譏道:“愚蠢的人總是想找更多的人為他的愚蠢買單,就算事後證明他們確實是錯的,但仍然不會改變他們分毫。”
“我是這次行動的總負責人,你必須聽我的!”萊因哈特無法說服吳瑜,便瞪眼喊道。
吳瑜見再爭辯下去非打起來不可,隻得暫時選擇隱忍。
於是,隊伍繼續前進,不知不覺中走了半個多小時,見到的還是大量的小變異蟲,轟殺後越來越沒有成就感了。
毒蠍走到吳瑜身邊,悄聲道:“老大,那個萊因哈特眼中有一股子殺氣,不隻是對蟲子,對咱們也是如此,不可不防。”
吳瑜點點頭,輕聲道:“你放心,我心裏有數,一切聽我指揮就行了。”
毒蠍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嘴巴剛張開,不遠處突然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怪叫聲,然後便有一個龐然大物從土地裏鑽出來,怪物身上長滿了尖刺,就像一隻超大號的豪豬。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豪豬突然一抖,全身的尖刺立即激射而出,緊跟著,隊伍中便有人發出了淒厲的慘叫,原來有幾人中招了,那些尖刺輕易就貫穿了輕型戰甲。
眾人大驚,萬萬沒想到戰甲如此不堪一擊,吳瑜、理查德和阿狸卻仍然保持冷靜,因為他們都曾參與過人類和蟲族的戰鬥,深知蟲族及其變異體的厲害,什麽戰甲在它們麵前都如紙片一般脆弱,戰甲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減少體能消耗以及提高機動性,防護方麵根本不抱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