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曾經的畫麵
到底是一群訓練有素隊員,從漢克斯喊話開始,到那物事吞沒第一人吐出骨頭,五六個下水的,都爆發出了驚人的潛力,在水裏的速度,都快超過陸地奔跑的速度了。
這些人經曆生死的經驗,讓他們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不僅僅是向岸邊靠,還有意拉開了與那物事的距離。
第一個人上岸了,驚恐的看著身後無從選擇的物事,來不及感歎驚嚇,連滾帶爬的繼續往岸上爬。
分兵逃離的方式,似乎激怒了那物事。
看到一個接一個逃離水麵,那物事突然就躍起來了······
不跑了,許天不跑了,羅興也不跑了,就連嘴裏叼著的草根都不知何時掉了,張著嘴,仰頭看著這一幕······
漢克斯也不跑了,而是驚恐的看著水麵上突然出現的龐大的物事,直接嚇得跌倒了,槍械都忘記了,就那樣狼狽的,拚命的借助屁股和手掌的支撐往後退。
妮可······也不跑了,或者說一直都沒動。此刻更是動不了了,因為那物事躍出水麵,身體直起來有十多米的高度,關鍵是它的那雙眼,似乎正朝這邊看過來。
一眨。
再一眨。
妮可徹底傻了,忘記了該做什麽,隻是驚呆的看著那雙眼,有種特別奔赴過去的念頭。
“妮可!隱蔽······障礙物···樹!”
許天喊出的話不連貫了,他感覺那物事在看他,似乎帶著戲謔的意味,好像等著他做出什麽反應一般。他不得不間斷的喊話。
與此同時,許天拉了一把羅興,也快速躲避到一顆兩人合抱的樹幹後,被靠著樹幹,強製壓製著自己想要去看的念頭。
“許天,它看我,讓我覺得親切······”
羅興所說的,許天似乎也感覺是這樣。
“許天,我很帥嗎?它該不是雌性的吧?”
許天徹底傻眼了,怎麽都想不到羅興會是這樣的想法。
不確定樹後的情形,想看,由不敢去嚐試,羅興已經偶幾次衝動了,被許天死死的拽著。
“霹靂哢嚓···”
一聲接一聲的響起,緊接著就是嘩啦啦······砰砰的響聲。
這是那物事在橫掃整個岸邊的樹幹,聲音不是他們這個方向。
這時候,許天才小心的伸出頭,羅興沒有從另外一邊伸出去,而是趴在許天的身上,也伸出頭。
“咦,那妞還真不錯。”
羅興跟許天一樣,伸出頭的第一時間都是去查看妮可的位置。隻見妮可也被靠著一樹幹,閉著眼,仰著頭,手拍著胸部,大口大口的喘息。
“老許,你還別說,這臉稍微洗洗就大不一樣,那叫一個水靈。關鍵是,她那喘氣的幅度······嗯,有點大,起伏相當有料。”
“我說哥們兒,有時候不能矜持,該出手就得出手,還有一擊即中!”
扯淡是扯淡,兩人還是看向整個湖岸。
可惜,整個湖岸根本就沒法看了,有三成湖岸的樹幹都被那物事掃斷了,七倒八歪的。
沒有一個人喊出聲,不確定那些人是死了還是活著,隻能看到混亂的樹幹。
這時候,整個林子再沒有什麽鳥語,隻有乒乒乓乓的聲音,那物事還在發瘋,因食物在嘴邊而不得食而發瘋。
一直沒人喊叫,應該是有人受傷了,可一點聲音都沒有,誰都擔心哪怕一點聲響就暴露自己的位置。
太凶殘了!兩人抱的樹幹,在它橫掃時,也就輕輕的路過,就直接斷了。
那玩意兒幾乎就是順著湖岸飄了半圈,路過的樹幹都斷了。
許天不清楚是不是還有人被那玩意兒吞沒了,跟羅興也都悄悄的,看著這一幕相當的震撼。
妮可仿佛感覺到了許天他們兩個,睜開眼了,看著這邊,似乎是求助,似乎是征求意見,似乎有心動一動······
許天這時候也沒敢再吭聲,隻是輕輕的搖頭。
因為,那玩意兒正直直的豎在湖水的中央,不停的轉動的腦袋······或者說整個身體都在轉動。
視力不好?許天當下有這麽一個想法。
也就是在許天這念頭剛剛在腦海裏閃現,那玩意兒居然直怵怵的看過來,似乎是想反駁許天的想法。
在那一刻,許天居然真的覺得它就是在說話。
嗖······許天避開了,避開那雙讓人覺得特別有靈性的眼。
“許天,你幹嘛了?它為什麽要看咱們?”
羅興反應也不慢,隻是在避開之後,緊張的拽著許天問。
羅興其實很擔心剛才他說的話被那玩意兒聽懂了。
再不敢看了,忍住!
有一陣了,終於安靜的有一陣了,恢複到他們剛出洞口時的狀態,似乎隱約中可以聽到林子中的鳥鳴聲了。
許天這才再一次伸出頭······
沒起身,許天就那樣斜著身子,將頭伸出樹幹······那玩意兒終於沒了聲響,沒了影子。
隻是,許天想不通,那麽大的身軀,不管是出水還是入水,居然聽不到一點的聲響,就是他的聽聲辨位都無法捕捉到聲響。
然而,帶起來的水汽卻是顯而易見的。
就這時候,感覺整個湖邊都籠罩在濃重的水汽中,化不開。
像霧,像雨,無風。
許天已經看不見整個湖麵的邊緣了,也看見圍繞這湖麵那些被掃斷的樹幹,更看不到其他所有人,除了妮可。
妮可再次祈求的看著許天,她現在隻想靠近許天,是她此時乃至前一刻,甚至到剛看見那玩意兒的瞬間時,唯一的想法:靠近許天就安全!
許天點頭了,妮可就想著往這邊爬,不敢起身。
然而,這時候,許天被羅興拽了一下,許天的眼神再一次露出驚訝,可妮可感覺那是驚恐。
妮可停下了,一動不動,死死的靠著樹幹,看著許天和羅興,想從他倆的眼睛裏看到什麽。
不對,妮可發現不對,許天和羅興臉上的表情不對。
妮可終歸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扭著身體,一點點的伸出樹幹,看向湖麵。
那還有什麽湖麵,沒有了,什麽都看不清,都是濃霧。
似乎有一道彩虹,橫跨了整個湖水,就在那彩虹之下······那是······
瞬間,妮可也驚呆了。
那是一副場景,一副正在戰鬥的場景。
景象不太清,很模糊,卻給人的感覺是那麽的清晰。
十幾個還是二十幾個,他們似乎是一夥的,著裝奇異,有僧有道,有武者有文士,甚至還有員外裝,長袍短褂的。
而另一方,則是一群統一著裝的。
戰鬥場麵很激烈······是感覺。
戰鬥本身很殘酷,也是感覺。
他們以少戰多,似乎很清晰,卻看不清楚任何人的容顏。
這時候,妮可已經淚流滿麵了,她似乎看到了,看到了她一門一直在找尋的。
羅興噙著淚,也看到了,看到了他以及他的父輩,無數次往返肯特山的緣由。
許天卻是徹底迷失了,因為,那就是他經曆過的,那就是六十年前,他死裏逃生的場麵。
眼裏不清晰,可許天的心裏再一次清晰起來。
他能記得那一個場景他所使用的招式,他能記得某一時刻是哪個兄弟擋了一刀,哪個兄弟避開一劍,哪個兄弟斬殺一人,又有那個兄弟被刺穿了,被砍傷了。
就是曾經的畫麵,不是回憶,是真實的出現在眼前,如此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