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對轟和絞索
許天往鐵籠子口走去,很慢,不時的撓撓後勃頸。
剛才入定,驟然醒來,似乎身體不怎麽隨和,脖頸靠在椅背上有點癢,真不是故意的。
偏偏許天的這動作,讓人看得有些呆萌。
又是一陣哄笑。
“弗蘭克陳!”
“弗蘭克陳!”
這一刻,仿佛伯力拳場的再現,仿佛又是一次別樣的主場。
真的不想高調,也不想引人注意,偏偏自己的刻意遮掩,隨性行為,造成了當下的局麵。
許天一邊向鐵籠子口走,一邊考慮,是不是自己的策略錯了?是不是該改變一下策略,幹脆簡單直接的以最快的速度,最強的招式和能力,將對手幹掉,以嚇退那些想挑戰自己的拳手。
這個念頭一出現,許天就叫停了。
不能這樣。
一旦自己過早的暴露實力,勢必引起那些大勢力的關注,自己也必定會被列入某些名單中,最壞的可能就是,到最後自己將身不由己。
會被一些勢力囚禁著做一些事,打一些拳。
甚至會影響第二輪上場的次數。
或許被大勢力關注,能賺取更多的錢,但許天很清楚,那些勢力不是光頭佬。
那個女人說過的話,許天記得。
或許自己應該適當的展露實力,最好是讓所有拳手感覺到,自己不是弱雞,有跟他們一戰之力。
剛才腦海裏的動作,雖然還沒有融會貫通,許天覺得應該能用一下。
進了鐵籠,對手臉上的笑還沒有消退,還看著許天笑,有點不屑的笑。
許天在繼續,繼續往前走,在慢慢的接近相互可以攻擊的位置。
對手的起式施展,許天幾乎是跟對手同步,動作也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差別。
“嗷······”
“發生了什麽?這是映像嗎?”
觀眾突然一聲嚎叫!這個黃種人再次將拳賽帶進了一個歡樂的氣氛中。
然後對手出拳,許天腦海裏形成的招式,也在這一刻出拳,是完全照搬,不是應對的格擋,是同樣的招式對轟。
所以,雙方的出拳在第一時間相遇了。
許天又出現了第一場的情形,在對轟時,許天還是沒有在力量上讓人看透,力量上的差距,讓許天被對手擊飛,撞在鐵網上彈回來。
隻不過這一次許天有了經驗一般,很快就站定了,也沒有繼續表現自己的柔韌性。
對手跟進一步,猶如第一場的重演,一樣的踹出一腳。
許天卻不再是第一回合的重複。
在對手踹出一腳時,許天也踹出一腳,直接腳底對腳底,雙方再一次對轟在一起。
這一次,對手卻在這一次對轟中,直接倒地,甚至滑出去一截才停下。
畢竟國術注重下盤,金雞獨立對轟的情況下,許天是有優勢的。
許天也在對轟中倒地,是那種直挺挺的倒下。
許天的靈巧,在這時候有了優勢,起身很快,對方還在滑行中,許天已經起身了。
“弗蘭克陳!”
這一次的喊叫不帶一點哄笑或者嘲笑的意味,就是單純為許天的這次占優而喝彩。
這是機會,不可以作假,許天很不情願的追擊,身體在空中來了個花哨的淩空翻騰,一記擺腿直接砸向倒地的對手。
自然是砸空了,這也是許天預料到並希望的結果。
許天回身,再次站立,處於安全距離。
對手也在謹慎戒備,許天的腿似乎有些吃虧,或許在剛才對轟的一腳時受創,也或許是剛才淩空一腳砸地上的反應。
站立的許天,右腿以一種能讓人看出來的幅度顫抖著。
“嗷······哈哈哈!”
觀眾本來已經要為許天站隊呐喊了,許天的表現再一次讓觀眾哄笑起來。
許天很是無奈,裝假真的很難,總是適得其反,故意的表現被人當真,就成了笑料。不表現又顯得實力太強。
或許一開始就錯了。
時隔六十年,地處異鄉,謹慎的態度和做作的行為,乃至心存忌諱,讓整個過程背離了預想。
不同的文化,時代不同,很多許天認為做出來讓人相信的行為,都成了嘩眾取寵。
或許真的是那個聲音說的:自作自受。
可許天也知道,絕對不能顯露全部實力,還必須的表現的讓人覺得滑稽,因為許天的應急動作,以及對戰中下意識的反應,會讓有心人看出他的底細。
對手又笑了,許天也想笑,更多的是無奈,還是裝著一副痛苦樣。
對手的攻擊再來,這一次是後手重拳,沒法對轟,許天隻得格擋,好像是迫不得已的格擋。
又體現出力量上的差距了,許天被對手的後手重拳砸偏,緊接著的直拳衝來,許天繼續格擋,並沒有交疊雙手防禦,而是在同時自己也出拳,同樣的後手重拳······
雙方你來我往,開始上演一場中規中矩的拳賽,打的有聲有色。
直到第一回合結束,都在相互的對轟中,看不到一點出彩的地方。
觀眾不太滿意了。
這個黃種人上場,人們想看到的不是這樣一場隨時可見的拳賽,不是這樣中規中矩的場麵,人們想看的是意外,給人帶來歡樂的意外。
一旦場麵不是人們預期,就讓人不滿意了。
於是,在休息期間,整場的觀眾開始了對許天的謾罵。
“自作自受!”
這個聲音······許天忍著沒有專門去尋找,卻記得這個女子的聲音。
同行,內行,也隻有懂內家拳的,才能懂許天一切的操作。
“這樣的場麵讓我熟悉!”
這是光頭佬的聲音。
在伯力,在馬克西姆的拳場,許天似乎也隻這樣一步步改變的。隻是,這一次策略相同,出手的招式不同。
“什麽熟悉?”
卡西揚問,馬克西姆卻說不出來。
“是不是覺得弗蘭克陳似乎有點不對勁,好像······好像······對了,他現在完全沒了原本的風格,完全是一個經過受訓的拳手······”
卡西揚的話讓馬克西姆有點恍然的感覺。
“確實,他的動作從來沒這樣讓人熟悉過,這一場完全就變了。”
“他在學習?還是已經學會了?”
“能在這個年齡,有這樣的身手,不是經過訓練,就是天賦驚人。”
馬克西姆和卡西揚的對話,仿佛找對了原因。
再戰。
依然是中規中矩,依然是你來我往,你一拳我一腳,相互對轟。
雖然這樣的方式很熱血,很激情,拳場的反應卻很一般。
許天也似乎進入了一個麻木機械的狀態。對轟的結果是許天吃虧,受傷似乎是所有人的預料,體力不支也是所有人看的明白的。
再一次相互出拳後,對手居然躲閃不及,稀裏糊塗的就倒地了。
誰都看得出的機會,許天跟進,這次是直接揮拳衝著對手的頭部。
就在這一刻,場麵突變,躺在地上的對手,雙腿打著花,絞住了許天的雙腿······
許天很配合,在對方用力時,許天真的就更體力不支一樣,在對手的絞索下到底。
而許天更配合的是,在倒地後,頭部落在了對手的一臂距離。
果然,許天被對手的手臂箍住了脖頸。
許天將一隻手臂塞在脖頸前,避免被對手絞殺。
臉憋的通紅,對手的手臂在一點點箍緊,許天塞在裏麵的手臂都擋不住對手的使力。
完了!
這是拳場所有人的想法。
“這是他的成名技,曾聽說過,沒想到弗蘭克陳中招了。”
卡西揚事後諸葛的話,讓馬克西姆也覺得這要完了。
弗蘭克陳的莫斯科之行,自己的莫斯科之行,都會在一會兒過後結束。
這時候,許天做出了一個更絕望,卻讓人理解的行為······可能是手臂被對手箍的太疼了,許天使足了勁,從對手的絞索中抽出來了。
這樣就讓對手徹底箍緊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