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坐大解放，翻越秦嶺。》

  第3章《坐大解放，翻越秦嶺。》


  但是，兩個人在火車站廣場得知有去往寶雞的汽車，到了寶雞就能先乘火車到蘭州了。


  就這樣，兩個人坐汽車走了，坐的是解放牌大貨車。上麵拉了滿滿一車有30多個人，有的坐著，有的躺著，有的站著。車在不停的顛簸，來回的搖晃著。


  有男有女，其中有個30多歲的婦女，還抱著一個小孩子。孩子被擠得哇哇的哭個不停。快到天黑時，要翻越一座大山。聽說是秦嶺。汽車一會兒上一會兒下，越來搖晃的越厲害。我不敢問外看，汽車好像在空中飛行一樣，往下看是深深的大峽穀。


  這時，汽車一個急刹車，好多人都往前湧去。把那個抱孩子的婦女擠壓倒了，孩子哇哇的哭的更厲害了。


  司機下來車，咣當把車門一關，說：哎，都下來方便一下啦，有需要吃飯的，就到館子裏吃。今晚要翻過秦嶺，得整整一夜。


  魯飛從車裏站起來，隻見山路的一邊亮著馬蹄燈，一口大鍋冒著熱氣。店老板喊道，羊肉麵，一塊一碗，饅頭一毛錢一個。


  王偉說，魯飛，咱們快下車吃飯吧，不然的話這一夜會餓壞的。魯飛不舍得花錢。但他說我吃不習慣羊肉麵的味道。要吃，你去吃吧，我有幹糧。王偉信以為真，他就去吃飯了。


  魯飛跳下車差點沒摔倒，感覺到自己的腿都麻木了。他站在車輪子旁邊，嘩嘩的尿了一泡就上了車。車上的人也就是下了一半吧。


  館子裏已忙活起來，開車的兩個司機已經邊吃邊喝起來。王偉上了車小聲給魯飛說：咱盡量往前站，前邊兒顛簸的輕，甩的也沒那麽厲害。


  那個抱孩子的中年婦女，對魯飛說：小兄弟，我下車方便一下，麻煩你給俺抱一下孩子好嗎？魯飛毫不猶豫的在她手裏接過孩子。沒想到孩子認生，在路飛懷裏還是哇哇的哭。任憑魯飛怎麽哄他也無濟於事。


  然後，魯飛感覺到肚皮上熱乎乎的，沒想到被那孩子把衣服給尿濕了，可魯飛也沒好意思言語。


  不一會兒，吃飯的都上車了。司機把車門打開，站在車門的腳踏板上對著車廂喊道：大家都座好了，今天晚上咱們要跑整整一夜，才能翻過秦嶺，如果路上男同誌想方便的話就自己解決吧。女同誌實在沒辦法了就拍車頂，我好停下來。從司機的口中飄過來好濃的酒味。好多人都說，司機喝酒了…


  還聽到一個女的說，還是你們男人好，不停車也能撒尿，好多人都笑了。


  車開起來了，車廂裏風越來越大。路飛的肚皮感到涼颼颼的，他不停的在摸著尿濕的衣服。幸好車廂裏還鋪了一層薄的麥秸草，不然的話，鐵板就更涼更涼的了。


  汽車一會兒加速，一會兒刹車，一會兒急轉彎。還接二連三的有幾個暈車的趴在車幫上往外吐。都刮到臉上了，好大的味啊。


  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從秦嶺上往下看，能看到微弱的燈光在晃動，覺得好像在天上往下看。


  王偉跟魯飛挨的很近，可能他感覺到了路飛的衣服很潮濕。他問魯飛怎麽回事？魯飛把實情告訴了他。他說:這不濕透了嗎？味道還這麽大，你幹脆把書包貼在肚皮上吧，不然的話，你啥時候才能暖幹？魯飛聽了王偉的話，覺得這樣挺好，書包裏還有十幾塊錢還安全。


  大約到了半夜時，天空陰雲密布，不一會兒下起了大雨。身上淋得濕漉漉的，頭發都貼在了頭皮上.

  那個婦女的孩子，哇哇的哭的更厲害了。這時有人站起來拍打著駕駛室喊道。師傅，趕快找個地方避避雨吧，不然的話車上的人會動壞的。司機把車停下後，從駕駛室裏拿出一塊折疊的塑料布扔到車廂裏，說，車開了，都抓緊了，別刮到山溝裏去了，刮跑了就沒得蓋了，就等著挨凍吧。說完開車就走了。車廂的人們把塑料布扯開，吹的塑料布嘩啦啦的響個不停。身子下邊的麥秸草都成了濕的了，都半蹲著，但比剛才好多了。


  經過兩天一夜的顛簸，終於到了寶雞。魯飛和王偉急急忙忙趕到火車站買票的時候，魯飛才知道他書包裏的錢沒有了，可把魯飛急壞了，他以為把錢丟在了那輛汽車上。所以他和王偉急急忙忙跑去找那輛汽車。可到了以後，汽車已經開走了。


  王偉問魯飛，你身上還有錢嗎？魯飛摸著書包說，我的十幾塊錢都沒有了。納悶的魯飛不知道書包裏的錢是啥時候沒有的，後悔自己太粗心大意了，咋沒有把自己的錢看管好。


  兩個人邊往火車站走，邊想辦法。王偉說，我滿心幫你，可我也是個窮學生。但不管咋樣咱，們先從寶雞坐到蘭州在說吧。我身上就剩下十幾塊錢了，要不這樣吧，我買一張從寶雞到蘭州的火車票，再買一張站台票。我用學生證買是是半價，不然的話就更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