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天命不可違
隻見那碗濃稠且散發著刺鼻氣味的中藥，被宋老頭強忍著喝了下去。
隻要能夠治好體內擴散的癌細胞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隻不過下一秒，就見宋老頭經過這段時間調養原本散發著紅光的臉頰，突然變得煞白起來，緊接著肌膚開始隱隱發黑。
明顯是中毒的症狀！
“爹！”站在旁邊的宋岩見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整個人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焦急的將目光投向林天：“林哥，我爹他這是怎麽了？”
看著身體搖搖欲墜的宋老頭，小菲連忙想要上前攙扶，卻被杜老爺子眼疾手快地給攔了下來。
“快回來，不要過去！”杜老爺子神情凝重至極。
宋老頭服下中藥後，逐漸地就連身體皮膚都開始泛起黑光，如果冒然接觸很有可能會受到牽連。
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幕，已經出乎了林天的預料，他也沒想到自己所煉製的中藥藥效竟然這麽猛烈，眉頭緊鎖間連忙說道：“趕快過來幫忙，將這些水蛭全部都從生豬肉上麵取下來！”
幾人聞言紛紛找來鑷子，開始將吸附在豬肉上麵的水蛭裝入到瓷碗中。
小菲無論怎麽會所都是個女孩子，天生便對這些玩意有著恐懼，所以隻能在遠處看著，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幸好宋岩以前就經常接觸這玩意，都已經到了這種緊要關頭，直接上手就抓。
短短一兩分鍾，瓷碗中便已裝入了將近二十多條的水蛭。
生長在野外的水蛭，尤其是在城市裏，很少會有人或動物接近它們所生活的地方，食物短缺導致它們異常凶猛，見到血肉完全就跟瘋狂的鬣狗沒什麽兩樣。
被從生豬肉上分離開後，隻見那些水蛭便開始瘋狂在瓷碗中蠕動，但凡是心理素質偏弱的人，見到這一幕都會忍不住地作嘔，別說是將這些玩意全部都吞咽進肚子裏。
”宋岩，杜老爺子，你們兩個人找塊破布先套在手上，趕快把他給抬到床上去！“林天看著搖搖欲墜的宋老頭，沉聲說道。
宋岩跟杜老爺子來不及想其他的，照著林天的意思去辦。
等到宋老頭被抬到床上放穩時，嘴唇已經變地烏黑起來，就連神智也跟著不清醒了。
“就是現在！”林天找準機會，直接隔著破布將宋老頭的嘴巴給掐開，接著將瓷碗中的水蛭全部都倒了進去。
那些水蛭見到新鮮宿主猶如久旱逢甘露，拚命順著喉嚨往裏鑽的場景，實在是無法用三言兩語來描述，幸虧宋老頭剛才服下中藥的藥性已經發作，整個人徹徹底底地陷入到了昏迷狀態，否則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站在旁邊的宋岩親眼目睹著這一切，內心隻覺好似被尖刀所刺中，止不住地傳來陣陣絞痛。
換成誰見到自己的親爹這樣，也絕不會好受。
但想要治療宋老頭體內已經擴散的癌細胞，這是唯一的辦法，跟保住性命相比，其他的已經沒有那麽重要，宋岩心中即使有再多的不忍，也隻能硬生生地忍著。
隻不過令人感到慶幸的是，在服下水蛭以後，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內，宋老頭原本烏黑的肌膚便已經恢複了幾分正常。
“小子還真有效果！”杜老爺子行醫幾十年，還未沒見過有人敢用這種辦法來給患者進行治療，看向林天的眼神中更是忍不住地露出讚許神色。
宋岩也不禁長舒一口氣。
隻不過林天微微緊蹙的眉頭卻並沒有絲毫舒展：“咱們還是別高興的太早，從理論上來講，水蛭服下.體內以後，確實能夠將中藥的毒性吸收，但是……”
還是劑量的問題。
林天雖然擁有神醫技能，但是實操方麵的經驗實在是太少，況且每隻水蛭生活的水質以及生命體征各不相同，相應能吸收毒素的多少也沒辦法確定，所以根本就無法準確衡量劑量方麵的問題。
其實別說是他，哪怕是華佗在世也沒有任何辦法。
有句話叫做盡人事聽天命，醫術也是這樣，哪怕是技藝再為高超的醫生所能做的也隻有盡最大努力將煉製的中藥發揮到極致，至於其他千變萬化難以揣測的事情，隻能交給蒼天來決定。
這也是林天之所以沒有十全把握的最重要原因。
“小子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剩下的事情就隻能看宋老頭的造化了.……”杜老爺子長歎一聲道。
宋岩拍了拍林天的肩膀，好似被烏雲所籠罩的臉龐，硬生生地擠出一抹笑容：“林哥我知道你已經盡了全力，這就夠了，你也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如果我爹他真的沒挺住，我誰都不回怪！”
不僅不會怪，宋岩現在感激林天還來不及呢。
如果不是因為林天的及時出現，宋老頭估計早就被當做試驗品死在了醫院的手術台上，就算宋老頭最後能夠僥幸活下來，體內死細胞擴散，其他醫院壓根就沒有半點辦法，林天卻憑借醫術硬生生創造出六成治愈的可能。
想到這裏，宋岩內心愈發堅定了當初跟著林天的想法，以後隻要有需要，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行了，那些中藥清除體內癌細胞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咱們就別在這瞪眼看著了。”看著情況逐漸穩定下來的宋老頭，林天稍稍放下心來，朝著幾人沉聲說道。
解決完這一切後，已經是將近深夜。
林天簡單地跟杜老爺子交代了幾句，接著便準備離開這裏。
“林哥，我送你回去吧！”宋岩說話間，就準備拿出車鑰匙。
但卻被林天給攔住：“算了吧，今晚的事情你也折騰得不輕，就留在這裏陪著你爹吧，我隨便叫個車就回去了。”
宋岩還想要多說什麽，林天卻已經跟小菲還有杜老爺子告別，直接朝院落外麵走去。
打開手機，喊了一輛滴滴出租車過來。
約莫等了五六分鍾，一臉白色的大眾便出現在麵前，林天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前排戴著口罩的司機二話不說，踩動油門的同時伴隨著一道引擎轟鳴聲，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坐在後排的林天，依靠在車窗前目光落向外麵的街道，眉頭微微緊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方麵是宋老頭的病情，雖然臨走前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但是中藥與水蛭的配比劑量，說實話他心裏很沒底，如果真出差錯那事情恐怕就要麻煩了，另一方麵是部門現在的情況，專利藥遲遲不能上市，其中很多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陳家的仿製藥搶走了不少訂單，這事越想越窩火，那還總感覺就好像是自己養大的孩子，最後跑去喊別人爸爸……
雖然林天手中掌握著確鑿的證據，但是如果真將事情給捅上去，以他現有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在市內根深蒂固的陳家抗衡
哎!
林天不由長歎一聲，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到他躺在後排準備閉目休息一下時，卻不知為何總是隱隱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杜老爺子所在的輝龍俱樂部距離他所住的地方並不算太遠，加上時至深夜街道上本來就沒什麽過往車輛，也根本不存在堵車，但是正常隻需要不到十分鍾就能到的路程，現在卻足足開了將近二十分鍾。
“師傅你該不會是導航導錯了吧？”林天問道。
然而那名戴著口罩的司機，卻好像什麽也沒聽見般，繼續加速駕駛著車子往前飛馳。
不對！
林天似乎突然察覺到什麽，隻覺背後不由滲出層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