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貪念

  “啊！縣城的姑娘那得需要多少錢做彩禮呀！咱家裏就你爹一個人和你爺爺下田，這一年也沒多少收成呀！”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取城裏的女孩的。對了！娘咱家菊香那死丫頭不是有十歲了嗎？”


  “對呀！，別想了，她更沒錢。”


  “不是，娘，你說我們把她賣去大戶人家做丫頭，是不是就有錢了，聽我一個家裏有錢的同窗說，他們買一個丫頭要十幾兩銀子呢！那我娶親的錢不就有了嗎？說不定還有餘錢給我買一輛馬車呢！”


  “是呀！不知道你奶奶她們會答應嘛？”


  “會的，等下吃完飯你說說，我再說。”


  “行！我知道了。”


  沒過一會正屋廚房傳出王氏罵聲：“菊香火大了，柴火不用你費力砍是吧！”


  一會又是：“菊香，你是木頭樁子嗎！坐在那裏不會添柴嗎，鍋裏都不熱了，怎麽炒菜。”


  好不容易飯菜燒好了，她們一家人在飯堂吃飯，菊香坐在廚房等著，等他們吃完了，菊香進去收碗筷，將剩飯剩菜倒在另一個碗裏。再去洗碗，這些她已經非常習慣了。


  洗好之後菊香捧著飯菜去到自己破房子裏，見妹妹坐在門口便笑著說：“妹妹，來吃飯了！”


  而這邊，大家好像都很有默契，吃完了飯都沒走直到菊香捧著飯菜走了。王氏才開口說道：“老頭子啊！我聽老二媳婦說，她娘家有個男的要娶一房媳婦，能給五兩銀子彩禮錢呐！你說咱們菊香也這麽大了，也是該嫁人了，免得被人說咱們不管她的人生大事。你說呢？”


  田莊柱敲了敲他的煙槍說道：“這事，你拿主意就行了，丫頭大了都是要嫁人的。”


  “哎！那行。”


  大房家的魏新坐不住了使勁給柳氏擠眼色，柳氏收到兒子的眼神開口說道：“娘，菊香還小呢！今年才十歲，這個年齡嫁人太早了，村裏人要知道了不得罵死咱們呀！”


  馬氏不淡定了，柳氏這是要壞她的好事呀：“我說嫂子，話也不是這樣說的，你說三弟夫妻倆都不在了，娘為他們孩子早點考慮終身大事怎麽了？”


  柳氏回道：“弟妹呀！你聽我說完，不是說娘說錯了。我的意思是菊香現在還小家裏隻有你家我家和爹三個男人下田，一年收成也就這麽多，菊香現在也有十歲了，她可以去大戶人家幫忙掙點錢，這不可以給家裏減輕負擔嘛！娘，你說呢？”


  魏新連忙接話道：“奶奶，我一個同窗家很有錢，他家買一個丫頭都要十幾兩銀子的！咱們家菊香長得好，他們給的錢一定不會少的。奶奶您說呢？”


  一聽有十幾兩銀子，王氏眼睛都掙大了。她根本就不用盤算立刻拍板說道：“嗯，菊香現在嫁人確實是小了些，那魏新你去問問你那個同窗，什麽時候來交錢帶人走，或者送去也行！”


  “行，奶奶我下次回來，就帶菊香去，再把錢給你帶回來。”


  馬氏見自己的好事被大房攪合了，怒氣衝衝對幾個孩子道：“都回去了，該讀書的讀書，該繡花的繡花。”馬氏抱起月蘭就催促倆大的走了。鐵山在後麵看得是莫名其妙，怎麽發這麽大的火，主要馬氏這也沒事先和田鐵山商量，所以田鐵山也幫不上忙。


  而在破屋吃飯的菊香姐妹倆一無所知，不知道她們的人生就這樣用來滿足這一家人貪念和欲望，如果她們的爹娘還在該是怎樣傷心難過。


  而無念也不知道，她要先像姐姐一樣承擔起家務，長大些也會像姐姐一樣會被賣掉。


  吃完了飯，無念小朋友乖巧的說：“姐姐休息，無念洗碗”


  菊香聽了感動壞了：“好妹妹，姐姐不累，姐姐洗，你還小，等你長大些姐姐再教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