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林芝

  當湖北人向江西人提起“團子”時,江西人的腦海裏浮現出的是端午節的青團,或者大個湯圓,或者糯米丸子,no no no ,隻吃這些過於寡淡、膩歪,如果要體會似重非重的口味,要吃米團子。


  藍婧遂在波密桃花溝擺好了陣勢,開始做米團子,讓奕軻打下手。


  沒過多久,小蒸籠裏的米團子就冒出了香味兒。


  下雨了,他們坐在房車的窗前,吃著團子,看著遠方的雪山、灌木叢、針葉林,雨水滴在河麵上,激起漣漪,搖動了水上的浮萍。


  他們開車走時,兩隻犛牛正在打架,一隻白馬和一隻褐馬在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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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區是個缺氧,但不缺信仰的地方,來到一處普通的路口,兩個信徒一步一拜地朝著朝聖的方向行動,藍婧的車在他們身後停下,她靜靜地看著他們被泥土弄得黝黑的背影,突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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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不時遇到吃草的犛牛群,水邊飛起的野鴨子,猴精的狗,靈巧的鬆鼠,也不時遇到騎行的人們。


  藍婧在路上停下來,向一位歇息的騎行者打招呼,發現,那位騎行者的頭盔下,是一頭銀發。


  “這條路,不就是給那些人實現年輕時沒實現的夢想的嗎?


  滿頭銀發都不算晚,何況我等呢?”藍婧看著一晃41歲了的奕軻,這麽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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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藍婧聽到房車外有人在敲門,朝窗戶望去,發現是頭執拗的驢在用頭敲房車,發現門不開,就一直執拗地撞著門,這還真是頭強驢呢!


  鷹擊長空,禿鷹老鷹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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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彩經幡隨風飄揚,他們到了折多山,能看到隱約可見的雪山,但是她知道,雪山離她很遠,山上重巒疊嶂,山下深不見底,針葉林從最深處長出來,遙遠地,麵向陽光。


  藍婧對著山下喊:“奕軻,奕軻,奕軻。”


  又想到了那個哀傷的名字,又喊:“凡雨,凡雨,凡雨。”


  奕軻沒有再問,因為,藍婧不想回答的時候,是總也回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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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站,他們到了魯朗。寬闊的溪水河床上,錯落地擺放著藏式的祈福石頭堆。


  有一個清晨,他們蘇醒在魯朗河畔,梯田、草原、河流、針葉林、灌木叢、雪山一氣嗬成,組成了一副天然的畫作。


  波光粼粼閃耀著星光,河床寬闊,河水清亮透明,一塵不染。


  林中的小鳥們,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熱鬧非凡。


  空氣清新,小屋矮矮的,錯落有致,像一個個白色火柴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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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站,是林芝,他們換上了藏服,他們互相拍著照,藍婧發現,自己還是那樣不上鏡,她的鼻子是小翹鼻,可是到了鏡頭裏,成了鷹鉤鼻,她是濃眉大眼,但到了鏡頭裏,顯得局促、心機,她有時候能明白,為什麽她能樹敵那麽多,即便她做著傻白甜做的事,就是因為這副心機深沉的五官。


  她扮做傻白甜的樣子,沒有誰真的相信她是傻白甜。沒有人相信她做一件事沒有目的,她不得不用上所有心機,以遂了人們的幻想。無數次經驗表明,真的做傻白甜被動挨打是沒有用的,別人不會覺得她真的傻白甜,隻會覺得她這個心機婊該。


  心機反擊才是她不得不做的事,就算她無心,也有太多人把她當敵人,她不警覺,就是別人的盤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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