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酒足飯飽

  在他耳邊輕輕地唱歌，他會醒。


  把很香的菜拿到他鼻子旁邊，他會醒。


  吻他，他會醒。


  更多的時候，藍婧不願意弄醒他，隻是拉上窗簾，拿出服飾，打扮一番，對著攝像頭跳出適合古裝的舞姿，與舞姿相伴的，是青藏高原的清冷空氣。


  如果藍婧拍自己，拍景色，奕軻還沒醒，藍婧會坐在一張椅子上，喝著一杯茶，什麽都不做，隻是看遠方。


  在這樣一個萬物寂寥的無人區，陽光幹淨、明亮，有微微的熱量。


  過不久，會有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警覺地拿起ak47模擬的玩具槍，轉頭，發現，是奕軻。


  她頓時輕鬆多了，看向奕軻，發現陽光透過奕軻的頭發照過來，顯得他輪廓分明。


  她吻了他一下，招呼他坐下，去拿在保溫的飯。


  他們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看著肅殺的廣闊高原，沐浴在微暖的陽光下，一個喝著茶，一個，吃著飯。


  像這種生活已經過了很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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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婧想到剛開始準備這趟旅途的時候，和他逛各種商店，嘮著家常，像老夫老妻一樣。


  開始啟程前，藍婧坐在攝像機前說：“我們有過很美好的時光，可是，那些美好稍縱即逝。時間迅速往前極速奔跑，能記起來的，隻有支離破碎的片段，我很遺憾。失去那段美好的記憶和失去他，一樣遺憾。所以此刻，在分離15年後，我們重新啟程，同時希望把所有美好記錄下來。”


  錄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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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快傍晚的時候，藍婧開了兩瓶德國黑啤，對飲著吃肉。


  奕軻似乎想起了什麽，又似乎沒有。


  奕軻應該不知道，凡雨拿德國黑啤指代他吧。


  吃飽喝足，高原上稀薄的空氣讓他們有了幾分困意。


  “還能開嗎？或者，咱們今晚在這過夜？”藍婧說。


  “還能。”奕軻硬是抗拒著睡意說。


  藍婧起身抱住他，什麽也不說，隻是把頭埋在他懷裏。


  “怎麽啦？”奕軻問，沒有推開她，隻是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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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婧想起凡雨那世時，奕軻和凡雨去遙遠的海島玩，他們決定露營，奕軻出去買帳篷，去了很久，很久。


  凡雨就在那裏沉默地等他，他總是自告奮勇地解決一切，不讓凡雨操一點心。奕軻一定是遇到困難了，一定是一時找不到在哪兒租帳篷，才會那麽久。


  可是，奕軻還是拿著帳篷回來了，對著凡雨癡癡地笑，不提一點剛才的困難。


  可惜最後天降大雨，他們的帳篷被迅速吹翻了，一場白忙活。


  “一場空”。可能這也是老天以另一種方式，暗示凡雨他們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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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婧聽到自己說：“我們不開了，車就停在草地上吧，天快暗了，過路的該看不到我們停的車了。來，我們把東西整理了吧。”


  他們慢悠悠地把工具搬進車裏，整理折疊好，又挪車到草坪上，逐漸，他們的睡意悄無聲息的消散了。


  兩個酒足飯飽的人，精力充沛，四目相對，又無事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