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用洛寒川的腿來練習
童惜來到葉城中心醫院的VIP住院部，再次看到陸海凡老爺子的時候，她竟出奇地覺得又欣慰又親切。
“陸老先生，您覺得怎麽樣了？”
“小童啊，還行，這把老骨頭還能用著，嗬嗬。你怎麽樣？最近胖了點嘛。”
老爺子真不會說話，哪有見麵就說人家妙齡少女變胖了的？
不過童惜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反而忍不住自嘲傻笑。
“您說的對呢，最近是該減肥了哈哈。”
陸海凡又笑：“減肥倒不至於，健康最重要。你看你最近這皮膚上可有些暗沉和痘痘了，這是心火虛妄，熬夜過度所致吧？”
人家到底是號稱葉城中醫界泰山北鬥的海王集團創始人，總歸是有兩把刷子的。
童惜聽得也是心服，都怪洛寒川沒事把家搬到那麽後現代主義的巨型豪宅裏，害得她認床認了好幾天，偏頭疼都要犯了。
“陸老先生您說的是，我最近卻是狀況不太好。可能是搬了新家不太適應呢。”
“這個不怕。”
陸海凡從床頭邊翻了翻，最後拿出一個小鐵盒。
看樣子，應該也是隨身帶著的，那天車禍後就擱在一旁的黑色公文包裏。
“來，打開看看。”
陸海凡把鐵盒交給童惜，示意她打開。
童惜一臉好奇，稍稍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親手打開了鐵盒。
裏麵是一段巴掌大的枯木，上麵有些暗金黃的組織液，散發著一陣另類的香氣。
“這是——”
童惜突然大驚失色：“陸老先生，這是不是南海沉香！”
“小姑娘很識貨嘛。”
陸海凡中意地點點頭，眼底蒙出一絲欣慰的光。
真不愧是他陸海凡的外孫女，當然，也是她這麽多年一個人含辛茹苦教授得好……
想起連林芝的葬禮都沒能趕上最後一麵，陸海凡內心愧疚澎湃，自是不願重提舊事。
他覺得自己能為童惜做的不多，一塊南海沉香若能讓女孩興奮滿足很久，價值個千八百萬，對於陸海凡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呢？
“拿去吧。”
陸海凡蓋上蓋子，將這塊南海沉香塞進了童惜的手裏。
童惜頓時大驚：“這，陸老先生！這實在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啊！”
“有什麽不能收的？”
陸海凡故意板起了臉孔，連哄帶威脅的，“這是沉香木，又不是金銀珠寶的，你跟我有什麽客氣的？”
童惜滿頭黑線，別以為她不識貨好不好？
南海沉香是最珍貴的香熏料之一，具有凝神催眠，緩解疲勞，調節內分泌和神經功能的良效。
就這麽一塊，基本上也要五百萬起價了。
這麽貴重的東西，她怎麽敢隨便收？
“陸老先生，真的不好意思。如果是為了感謝我那天在路上救了您，您說句謝謝就好了嘛。我們當醫生的，救人是為了初心，又不是為了錢。”
見童惜這麽堅持，陸海凡隻好說，“我可沒說送你。這是熏香木，你先拿去用一陣，感覺身體好些了再還給我就是了。拿著，再不拿，我可要生氣了！”
童惜見狀，實在不好再推脫了。
於是她小心翼翼收下了陸海凡的禮物，剛想說句謝謝，就見陸海凡故作神秘地跟她招了下手。意思大概是叫她附耳過來——
童惜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我再授你幾招針灸，我看你那位先生的腿腳好像有些不太靈便。看樣子，你給他用藥也有一段時間了吧？”
聽到陸海凡提到洛寒川，童惜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陸老先生，您看的出來我給我先生用的都是什麽藥對麽？三個月差不多三個階段療程，但我遲遲不敢用針，怕自己技術不夠嫻熟。”
“關心則亂，人之常情。”
陸海凡笑著搖搖頭，“不過你這陣子下藥可是猛了點，我瞅著那位洛先生可是頗有幾分被掏空的意思。”
童惜：“！！！”
哪裏還敢再說多餘的廢話，童惜得到了陸海凡的五穴聯排針法的傾囊相授。
“小姑娘，回去要勤加練習。反正你先生目前的腿也沒有知覺。”
洛寒川剛剛在外麵跟高斌說話，這會兒才準備返回陸海凡的病房。
然後就聽到了剛才這句特別紮心的話。
就算陸海凡說得也是有點道理的吧，但總有種把他就這麽給豁出去的感覺。
真心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小童。”
洛寒川推著輪椅進來，“時候差不多了。”
“啊，我正跟陸老先生學習針灸呢。”
童惜都沒發現已經過去好久了，看來跟陸海凡的聊天還真是非常愉悅的一件事呢。
“學會了以後，準備在我身上做實驗？”
洛寒川看了童惜一眼，臉上盡是無奈和寵溺。
“小童，先回去吧。”
陸海凡點點頭，雖然跟女孩相處的時光讓他覺得此生無憾。
但他也會有所擔心，萬一時間長了自己難以克製感情的話，說不定就會讓童惜有所察覺了。
他覺得，自己這一生已經完完全全辜負了童惜的外婆和母親。
如今這把年紀了，又受了那麽嚴重的傷。
陸海凡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他隻是感歎上天眷顧，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夠跟外孫女又這樣一段傳奇的緣分和交集。
“那，陸老先生，我就先走了。”
童惜小心翼翼地護著那塊南海沉香木，並且在腦海中默默念叨了一下，剛才陸海凡教她的針灸口訣。
“寒川，我們走吧？”
童惜拽了下洛寒川的衣袖，“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先下去找高斌，我跟陸老說幾句話。”
“哦好。我先下去等你了哦。”
童惜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麽。她猜洛寒川之所以沒跟她講太多，或許是因為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幹海王集團合作？
他是怕她無聊，於是才把她趕出去的吧？
病房內，洛寒川直接丟了一份資料給陸海凡。
“陸先生，我派人查證，撞你的車是這一輛。”
看著照片上顯示的車牌號，以及車主的半身照片，陸海凡沉沉地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