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完美的偷天換日
夜雨越下越大,皇都會所的燈紅酒綠,籠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洛寒川坐在輪椅上,身後的高斌手持一把巨大的黑傘。
水珠沿著傘的邊緣滑落,在洛寒川的肩膀上形成一道冰冷的弧度。
男人臉上的表情,卻比這場冰雨更加冷冽無情。
身後是黑壓壓的保鏢列隊,強大的壓迫與張弛的氣場,幾乎要把這整個會所都夷為平地。
高斌俯身過去,““大少爺,我先聯係下爵少?”
“不必。”
洛寒川直挺身子,從輪椅上站起。
大堂經理並不認識洛寒川,眼看這個架勢,還以為是什麽道兒上的人專門來砸場子的。
“這位先生,您先——”
話音未落,洛寒川反手攥住手杖,甩過手柄一端正中那經理的下巴!
對方根本沒得防備,直接被懟了個仰八叉。
“你!快來人——”
呼啦一聲,數十名黑衣保鏢魚貫入場,高斌上前一步,一腳踢翻了那個還想要爬起來裝逼的經理。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這是洛大少!”
洛大少?!
就是傳聞中洛家的那個殘廢克妻的大少爺麽?今天竟然會以這麽高調的姿態現身會所?
大堂經理的地位還遠達不到接觸龍豐集團高層的利益關係體係,他隻知道聽說龍豐的一把手景遇景先生對這位洛大少頗有尊重。
隻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惹得這位傳說中的凶神惡煞親自過來場子裏找麻煩?
“洛鳳岩在哪。”
洛寒川居高傲立,目光淩烈幽聚。
那氣場,瞬間把大堂經理嚇得魂飛魄散——
“在在在,八八八,八樓!”
夜色皇都,八樓空中花園內設的三號套房門口。
洛鳳岩一手晃著紅酒,一手愜意地打著響指。心滿意足地聽著房間裏傳來的一波波浪叫聲。
真想不到,這個蘇童惜表麵上看起來清清純純的,原來在床上也是這麽的騷啊?
看來,嫁給一個殘廢這麽多月,也是把這小妮子給憋壞了。
左右兩個小弟湊上來,一個個臉泛紅暈,摩拳擦掌。
“二少,聽說這三號房裏的小妞可是您特意給兄弟幾個準備的啊。怎麽樣了,他們都進去了?”
“你們也想嚐嚐?”
洛鳳岩一眯眼眸,心滿意足地抿了口紅酒。
其中一個嘿嘿賤笑,“那是啊,我們剛玩的那個可不盡興,死魚一樣的不會動。哪有這房裏的熱鬧啊?”
“行!都去都去,隻要裏麵那個小妮子伺候得過來!”
洛鳳岩做了個慷慨的手勢, 那兩個小子頓時樂得跟吃了喜鵲屎一樣,拎著褲子就鑽進門去。
洛鳳岩在門縫瞄了一眼,喲!裏麵那個香豔淋漓啊!沒想到這蘇童惜的潛能還這麽能開發?
艸,等著幫臭小子爽夠了,他也得進去嚐嚐。
反正法不責眾,童惜蒙著眼睛,上多少個男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到時候,洛寒川就是氣到心肌梗塞又能拿他如何?
想到這裏,洛鳳岩心裏可是重重的出了一口惡氣。緊接著,臉上就被人重重揍了一拳,整個人斜飛著出去,砰一聲撞開了三號套房的門!
屋內七八個男的圍著一個蒙眼女人,其畫麵可想而知到如何不可描述。
洛寒川的心幾乎在那一瞬間被冰封住。
眼底一片嗜血的失控——
此時此刻,就隻有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反複閃現著。
殺了他們。
殺了在場的所有人。
所有傷害了童惜,看到過童惜,所有知道這件事,哪怕隻是道聽途說了一兩句。
他要殺了所有人,一個活口都不留。
洛鳳岩掙紮著爬起來,往旁邊呸了一口血水兩顆牙。
“洛寒川!你他媽有病啊!我開我的party關你什麽事,這裏麵的女人都是為了錢自願的!艸,你管不好你自己老婆,你——”
可就在這時候,戲劇性的反轉出現了。
床上赤身裸體的女人抬手摘下了眼罩,以一種穿越附體般驚愕的表情,打量著全場。
“鳳……鳳岩?”
洛鳳岩也覺得身後這聲音有點不對啊!怎麽好像是——
“蘇婉怡?”
兩人對視一瞬,氣氛就好像活見了鬼。
屋裏其他幾個男的就更嚇得魂飛魄散了!這,什麽情況啊?
不是說,二少專門給弄了個小妞讓大夥盡興的麽?
然而這位熱情如火的女人,不正是馬上要跟洛鳳岩結婚的蘇家大小姐蘇婉怡麽!
“二少是不是瘋了啊,自己的老婆拿出來給兄弟們玩?”
“我覺得這事兒蹊蹺啊,聽說二少前段時間都沒怎麽出來,好像是到處尋醫問藥,他是不是得了什麽病?那方麵的——”
“有這個可能,估計是怕自己真的不行了。於是設計了這麽一場戲,跟兄弟們借種來著。”
“嗯嗯,肯定是這麽回事!”
人群中議論紛紛,不可避免地傳進了洛鳳岩的耳朵裏。
一瞬間,他甚至有種心血管爆裂暴斃的衝動。
上前一步,洛鳳岩啪的一個耳光打在蘇婉怡臉上!
蘇婉怡本來就沒穿衣服,這會兒剛扯了個床單圍在身上,被洛鳳岩一巴掌打得二次春光乍泄。
“你這個賤人!”
蘇婉怡被打得耳朵嗡嗡直響,旋即提高了破音,回罵道:“洛鳳岩你敢打我!你他媽有什麽資格打我!你可以出來找女人玩海天盛筵,我怎麽就不能——”
說話間,兩人你來我往地廝打在一處,場麵一度非常混亂。
“寒哥。”
就在這時,蕭爵帶人從後麵過來。
洛寒川回眸定睛,隻看到蕭爵懷裏還在沉睡昏迷的小女人。
一時間,他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凝固了。
“寒哥放心,嫂子沒事。”
蕭爵走上前,將童惜小心輕放地交還到洛寒川手裏。
見她呼吸勻稱,臉色正常,洛寒川揪緊的一顆心咚一下落地,接踵而來的,是無盡的疼惜與自責。
為什麽總是會弄成這樣?
洛寒川捫心自問,明知道自己的身邊充滿危險,明知道童惜的善良和單純那麽容易任人宰割。
可他為什麽還是一次又一次,留她一個人傷心難過,將她推向無數個必須要自己麵對的危險前?
懷裏的小人兒半昏半醒,夢囈中叫了一聲‘寒川.……’
洛寒川的心想被人用針狠紮了一下,“小童,我在……”
“我想回家.……”
“好,我帶你回家。”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蕭爵低頭看看手裏那串拴著毛絨掛件的鑰匙。
“高助理。”
他將鑰匙還給高斌,後者點點頭:“爵少,這次多虧了你。我提大少爺謝謝——”
“不必。”
蕭爵冷冷丟下兩個字,轉身離去。
高斌有點尷尬,這家夥,多年未見還是這麽不近人情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