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他昏倒了
“寒川,你……你……”
童惜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腦袋一下子亂了。
什麽情況?高斌不是說他昏倒了麽?
看到童惜氣喘籲籲,滿頭汗水。洛寒川眉頭微蹙,“你幹什麽?”
“我……”
童惜臉色驟燙,無奈卻怎麽也移不開目光。
洛寒川站在蒸蒸的水汽外麵,一手拄著手杖,一手壓著腰間的浴巾。
兩條悠長的人魚線掖在腰下,水珠燙過他傷痕累累的胸腹。
陳年的疤痕已經褪去了鮮豔,沉澱出暗色的紋理。
這是童惜第一次見到洛寒川的身體。
因為昨天晚上,燈是熄的。她隻記得自己意亂情迷之際,手掌撫摸過他的每一寸肌膚,那些嶙峋的疤痕,讓她好奇又心疼。
“看夠了沒有?出去!”
洛寒川冷冷睨著她,轉身提起浴巾。
背上那些傷疤,同樣縱橫交錯。精窄的腰臀,同樣讓童惜麵紅耳赤到移不開眼。
“我……你沒事吧?高斌說你病發昏倒了……難道,你是故意騙我回來的?”
童惜咬了咬唇,紅著臉說。
“你說什麽?”
洛寒川深吸一口氣,“高斌!”
院內哪裏還有人影?早出去遛貓了。
一看洛寒川這個反應,童惜大概也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的臉更紅了,簡直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我,那……那既然你沒事,我先出去了。”
可就在童惜想要轉身逃掉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滑倒的響動。
“寒川!“
童惜甩開腳步衝進去。
洛寒川的雙腿還不能維持太久的站立。獨立洗澡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會兒可能是因為地上有水,他的手杖滑了一下。
“當心!”
童惜撲上去扶住他,可小小的身子負重起來十分吃力。
眼看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她隨手抓住浴巾,胡亂一扯——
嘩啦一下,春光乍泄。
童惜驚慌萬分,立刻用雙手捂住眼睛,一張小臉已然燒成火紅色。
洛寒川又好氣又好笑,故意慢吞吞地圍上浴巾。
“少見多怪。”
“我……我哪有!”
童惜不服氣地咬嘴唇,“我是學醫的,我什麽沒見過!啊——”
話音未落,她便被洛寒川一把推在沙發上!
下一秒,她總算知道自己這句話有多麽的觸龍逆鱗了。
男人沉重的身體覆壓上來,水汽交錯著沐浴的香氛,整個臥室的氣氛竟然無比旖旎。
“你再說一遍。”
洛寒川的眼眸充滿赤色,童惜戰戰兢兢地縮在他的桎梏下,哪裏還敢再逞口舌之快?
“我……洛寒川你放開我啊……”
“放開你,你再跑到別人的圈套裏,我上哪捉你回來?”
“我沒有,洛寒川你別這樣……啊……”
“閉嘴!”
瘋狂的親吻像一場霸道的驟雨狂風,洛寒川並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出於一種什麽心態,越是看著這個小女人戰栗無措的樣子,就越是忍不住要做弄她,占有她。
一整天的時間裏,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昨夜她在他身下承歡祈求的樣子,無時無刻不像蠱一樣侵襲著他的大腦。
讓他幾乎中了毒,上了癮。
不由分說地把這個嘴硬的小女人折騰了一番,洛寒川這才心滿意足地從沙發上起身著衣。
這初識人事的小丫頭也太不經折騰了,弄幾下就能昏半天?
洛寒川看了童惜一眼,然後俯下身去,吃力將她抱回床上。
啪嗒,一隻小皮鞋掉在地板上。
洛寒川的目光一緊,循著皮鞋裏淡淡的血跡,眸子落在童惜那雙磨得有皮沒毛的足跟上。
想起白天將她一個人扔在街上那一幕,洛寒川的心頭微微緊了幾分。
“自找的。”
他自言自語地冷哼一聲,以為這樣就可以不用產生絲毫憐惜和內疚。
隻是良心這種東西,完全沒有好像也不行。
洛寒川看著童惜紅潤的臉頰,喉嚨微微收了幾下。
隨便給別的男人手機號,隨便跟別的男人去吃飯?
他洛寒川的女人,什麽時候可以被允許這樣隨隨便便?
然而,如果不是為了給親人籌錢治病,她本該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也未必會願意嫁給自己這樣一個身心俱殘的男人吧。
洛寒川回到輪椅上坐下,沉思了須臾,然後打電話給高斌。
“買些創可貼回來。”
高斌正躲在院子外麵,半條街左右的距離。
一聽這話,他整個人都蒙圈了。
“大,大少爺,沒出事吧!您不會是,把大少奶奶弄傷了吧?”
“你要想死,再多說一個字試試。”
洛寒川啪地扣下電話,出房間後,他吩咐花姨去打一盆溫水,拿塊幹淨毛巾來。
洛寒川並不擅長照顧別人,雖然動作已經極盡輕柔了,卻還是難免弄濕了女孩胸前的衣衫。
他試著拉開她的領子,新傷舊痕一躍眼底,洛寒川不由地歎息一聲,別開臉去。
他覺得自己再這樣看下去,保不齊會把她拎起來再折騰一番。
咕嚕咕嚕,一陣饑餓的腸鳴音從童惜的小腹傳來。
洛寒川微微一怔,原來她還沒吃飯?她回來晚了,並不是因為跟沈皓清共進晚餐了?
就在這時候,童惜的手機響了。
看到上麵那串陌生的號碼,洛寒川皺皺眉,按下接聽鍵。
“小童,你沒事吧?”
電話那端傳來了沈皓清急切的聲音。
洛寒川咬了咬後槽牙:“你有完沒完?”
沒想到電話是洛寒川接聽,沈皓清著實愣了一下,“洛先生,我隻是想問問小童有沒有事。“
“蘇童惜時我太太,她有沒有事和你有關係麽?如果我記得沒錯,景遇每個月付給你八百萬的酬勞,可不是讓你在洛氏藥業整天糾纏有夫之婦的。“
沈皓清頓了頓,“洛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會來洛氏藥業,是因為我們有共同對抗的目標,並不是因為你們付了多少酬勞。偶遇小童,完全是在我的計劃之外。保護她不受傷害,是我唯一需要顧及的。而且,我之前確實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
“你現在知道了。”
洛寒川的口吻更加寒冷如冰,如果沈皓清這一刻就站在他麵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忍得住不動手。
“你說得沒錯,我們的確是有共同的對抗目標。不同的是,你對抗的是仇人,我對抗的是家人。論起冷血無情,偏執殘忍,你沈皓清跟我比起來,還差得遠。所以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離小童遠點。如果你不想你在國外念書的妹妹被送到黑人圈的話!”
“你——”
洛寒川啪地掛斷了電話,轉過頭,看到童惜坐了起來,大眼睛鼓溜溜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