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都回來了
這話穆瓊月就不太理解了,不是說陳婉琳和蔣忠槐兩人有著不一般的關係嗎?
她看向了陳婉琳,隨後說道:
“你和蔣忠槐不是和好了嗎?他被抓走了,你難道不是應該感到難過和著急?”
陳婉琳覺得穆瓊月說的話簡直就是屁話,一臉像是看小孩子一樣看著穆瓊月:
“你懂什麽,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和蔣忠槐和好了是我犯賤,但是我這個人不傻,知道蔣忠槐是什麽樣的人,我不過是喜歡看著蔣忠槐拋棄他的妻子來討好我罷了,剛才在碼頭,那老家夥根本不顧及我,他根本不是愛我,他誰都不愛,隻愛他自己而已。”
這話說得倒是明白。
可你不也一樣嗎?
“媽,如果妹妹發現了她失憶的真實情況,你會怎麽辦?”
陳婉琳咬了咬牙,隨後說道:
“若是真的這樣,我也沒辦法,況且我不欠她的,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能拿我怎麽辦,最多就是讓她恨我。”
今天的陳紅月還是很奇怪,轉頭看著穆瓊月:
“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就是突然想問問,你既然可以眼睛不眨一下把我送給康辰錫,我想你對妹妹可能會仁慈一點,畢竟你更偏愛妹妹。”
陳婉琳拍著旁邊的桌子:
“你這是什麽話,我對你們姐妹倆是一樣的!從來都沒有偏袒過!你不就是喜歡康辰錫嗎!現在給你你還不高興了!我當初把你妹妹送出去的時候,她也沒有不高興!”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高興了?!”
穆瓊月終於裝不下去了。
陳婉琳一臉的錯愕,穆瓊月則是站在那裏,一臉生氣的說道:
“我都知道了,我什麽都知道了,姐姐都已經告訴我了,要不是你把妹妹推往康辰錫,她也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我,你把我丟給戒玄曜了,我之所以沒有悲慘的命運,是因為他愛我!但是康辰錫呢!康辰錫從來都沒有愛過姐姐!他愛的隻是月牙幫的勢力罷了!”
“你……是銀月。”
陳婉琳有點不敢相信,因為她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我當然不是姐姐!你要知道康辰錫已經把姐姐折磨成什麽樣子了!要是她現在站在你的麵前,定是不顧你是她的母親直接把你給殺了!”
陳婉琳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這下卻不再說什麽了。
穆瓊月則是逼近了兩步:
“沒話說了是嗎?以前覺得你是因為對姐姐要求高,所以才嚴格,現在看來並不是,隻是因為你這個女兒好欺負罷了!為了把我留在身邊,你讓人對我使用催眠,讓我忘記了前半生的所有記憶,你身為我的母親,是怎麽舍得的?!”
穆瓊月的責問讓陳婉琳想起了以前的種種。
是怎麽舍得的?
哪裏有什麽舍不舍得,隻需要達到她的目的就是了。
“你不就是想要一個繼承人嗎?我和姐姐都被你接到身邊,可又怎麽樣呢?你還不是無情的把我們給拋棄了?”
“我沒有……”
她還是在狡辯。
穆瓊月再次逼近了兩步:
“你沒有?那為什麽康辰錫會折磨我姐姐!為什麽你想方設法的讓我離開戒玄曜,最後卻是你親手把我送還給戒玄曜了!這就是你的辦事方法嗎?這就是你口中的沒有嗎?你和蔣忠槐和好了,但是真正到了危險的時候,你不也不關心別人嗎?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你為的就是你自己!你隻在乎你自己的輸贏!你這個母親做得好讓人心寒!”
“不是的……”
陳婉琳的聲音小了幾分,她甚至是有點不敢看穆瓊月了。
隻怪穆瓊月的氣場太強了。
若是此時站在她麵前的是陳紅月,她定是敢打陳紅月。
因為陳紅月脾氣太溫順了,亦或是因為陳婉琳抓著陳紅月的軟肋不放,所以她才不怕陳紅月。
“那我再問問你,穆安山是誰?”
這個名字讓陳婉琳的神色徹底失去了光彩。
穆安山是誰?
穆安山是她曾經愛過的人。
穆安山是將你養大視為己出的人。
“看來你記得這個人,那麻煩你告訴我,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現在又在哪裏?”
“他……他……他死了。”
穆瓊月的眼淚又開始嘩嘩嘩的往下流,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心痛,覺得難過。
“死了?怎麽死的?被你殺死的?”
她一邊哭著,一邊質問著陳婉琳。
陳婉琳眼珠子轉了轉,然後看著穆瓊月說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是戒玄曜,是他殺了他!是他殺了他,和我沒關係!真的,和我沒關係!”
“你還在說謊!姐姐都告訴我了!根本不是戒玄曜殺了他!你是要一直將這件事藏在心裏,等到適當的時候用來誣陷戒玄曜,然後再讓我們產生誤會是嗎?可惜你算錯了!算錯了還有一個長期被你壓榨的女兒!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陳婉琳的計劃徹底崩盤了,她確實有想過這麽做。
那是等到穆瓊月想起過去的記憶為前提。
隻是還未到那種事情,穆瓊月就已經全部都知道了。
“這件事……你怎麽也知道了。”
“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做了的事情,還怕別人說嗎?穆安山……他到底是誰……”
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心髒好似刀絞一樣的疼。
那個男人,自己的父親,他對自己一定十分十分的好。
要不然,為什麽會這麽的難過。
隻是眼前這個女人一直在對自己說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沒有一件是真實發生的。
她怎會如此狠心呢?
想著想著,覺得頭好疼。
她抓著牆沿,有些站不穩的樣子。
陳婉琳看她的樣子,心裏有點發慌。
她的腿受傷了,但是她想逃離,要趕緊離開,不能被穆瓊月逼問自己其他的事情了。
雖然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
但是陳婉琳就是覺得留在穆瓊月的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記憶不斷的翻湧,腦子已經被沾滿了。
那個叫做穆安山的男人,他的所有全部回來了。
在自己的腦海裏,在自己的心間。
自己的父親。
從小到大最疼愛自己的父親。
穆瓊月疼得直掉眼淚,捂著頭,腦袋好像要炸裂了,心髒好像也要炸裂了。
好疼。
陳婉琳偷偷的來到了穆瓊月的身後,隨後用身旁的一根棍子重重的敲擊了她的脖子。
砰的一聲,穆瓊月倒地,她暈倒了。
陳婉琳瘸著腿,看著穆瓊月躺在冰涼的地上,嘴裏呢喃著:
“孩子,你別怪媽,你要是想起來了,我們就是仇人了,我不想和你做仇人。”
她說著便是離開了。
雖然口中說著不想做仇人,但是她的麵上卻沒有絲毫悔恨之心。
她離開了那個住所,隻留下了穆瓊月一個人。
深夜的海城不算冷清,畢竟是大城市。
陳婉琳穿著簡單不惹眼的衣服,瘸著腿走在大街上。
她要離開海城,她得去找三爺。
穆瓊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捂著自己的脖子,昨天竟然被襲擊了。
望著四周,穆瓊月覺得有點迷糊。
“這裏是哪兒……”
想著腦袋一陣刺痛,昨天的後遺症。
“唔……好疼。”
她再次捂住自己的腦袋,捏著太陽穴,真的好疼。
“爸爸……”
腦海裏的那個畫麵終於清晰了。
躺在地上的老人,跪在地上的男人。
一個是自己的父親穆安山,一個是自己的丈夫戒玄曜。
自己的身旁還跟著一個男人,自己的……主治醫師熊會西。
但是那時候他扮演的不是主治醫師的角色,而是一個催眠師。
他讓自己看到了那一幕,他讓自己混淆了真相。
然後他讓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自己最愛的兩個男人,都在熊會西的手下忘記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陳婉琳。
所有的一切都是陳婉琳造成的。
這個所謂的親生母親。
穆瓊月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了。
為什麽自己一覺醒來,自己的父親就不在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喚醒記憶比沒有喚醒記憶更加讓人痛苦。
當所有的真相都展現在自己的麵前,所有的痛苦也赤果果的被撕開。
有時候也許活在夢中更讓人幸福。
隻是夢醒了,還是得麵對現實。
“爸……”
穆瓊月低低的呼喚著,眼淚沾滿了臉頰。
現在的她除了哭,不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人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玄曜……”
穆瓊月突然想到昨夜戒玄曜衝去槍林彈雨中,他怎麽樣了?
他知道為什麽戒玄曜和華夏英雄們有交集,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人。
她擦幹了自己的眼淚站起身來。
隻是擦幹之後,新的眼淚就代替了舊的淚痕。
她就這麽一直邊擦眼淚,邊掉眼淚,不斷的往碼頭那邊跑。
他在不在那裏?他有沒有事?
我回來了。
穆瓊月回來了。
她才心中呼喊著。
隻是等到她去碼頭的時候,沒有昨天見到的任何人。
這裏和平時一樣,繁榮昌盛。
貨船一隻接著一隻的離開,可就是沒有看到戒玄曜。
“你在哪兒?我回來了……”
她嘴裏呢喃著,隨後便是蹲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要是再出事,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