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手
金漫漫高聲喊來侍應生,故意當著一眾看熱鬧的人嚷嚷,“讓他們先買單,要不然等一下可能會逃單哦!”
侍應生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勸阻時,忽然見身旁的經理畢恭畢敬的向萊恩彎了彎身,隨後以眼神警告他不要過去。
“沒錢就不要進高級餐廳!也不對,你前段時間才剛從子遙這裏訛走了二十萬,養個男人可不太夠,還是省點花吧!”
金漫漫眼珠差點沒翻到天上去,極盡不屑。
莫淺眉頭微蹙,眸底湧起淡淡的憂傷。
從前也是這樣,他把自己逼入絕境,反過來倒是自己卑躬屈膝的去求得他的原諒。
莫淺垂下眼眸,唇邊忽然生出一抹貪婪的笑,怎麽看怎麽讓人生厭。
“要不,你甩我一筆錢,我立馬就跟程子遙各奔東西,大家都幹脆,如何?”
程子遙快要氣瘋了,他不知道哪裏出問題了。
自從莫淺跟自己要過那筆錢之後,她整個人都變了。再也沒有了從前溫婉小意,竟是越來越不堪。
金漫漫一聽就炸毛了,“你休想!子遙早就不愛你了,你休想利用他來訛我!”
“是嗎?”
莫淺眨著濃密的長睫,神情疏冷的望向程子遙,“我們剛剛還做過情侶間最親密的事情,衛生間的地太滑,他還摔了一跤……”
萊恩咬著唇線,但終究是什麽都沒說。
金漫漫傷心欲絕,委屈的看向程子遙,“子遙……”
出門前,她跟程子遙求歡未果。
程子遙回來的時候黑著臉,她沒想到莫淺會如此不要臉,竟然纏著程子遙做那樣的事情。
莫淺的笑容很曖昧,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程子遙想起下午遭遇的事情,恨得牙根直癢癢。
顏北麒一手擎著紅酒杯,懶散的靠進椅子裏,唇角噙笑,眸中泛起一層薄薄的紫霧。
餐上來後,莫淺從容的坐回原位,專心的用餐,偶爾還會和萊恩小聲的交談。程子遙和金漫漫憤憤然的離去,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離開餐廳後,金漫漫立刻就炸了。
“程子遙你什麽意思?你不是說去她那裏拿禮服的嗎?怎麽和她滾到一起去了?今天你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了,要她還是要我?”
程子遙陰沉著臉色,他喜歡順從聽話的女人。
金漫漫雖然在某些方麵滿足了他的私心,可她動不動就逼他做選擇,這讓他非常反感。
如果莫淺也能有個雄厚的背景,他會毫無猶豫的就娶了她。
她雖然上不了台麵,但她漂亮又聽話,至少放在家裏賞心悅目。
“禮服的事情可能要另想辦法,她還沒有做出來。”
程子遙對待金漫漫沒有對莫淺那麽多的耐心,她雖然喜歡耍大小姐的脾氣,但哄她的方式相對簡單直接。
要麽花錢,要麽上床。
莫淺和萊恩用餐結束後就分開了,她在街上漫無目的逛了許久。
景色、街道、建築,甚至連空氣都是曾經最熟悉的。
時光就這樣回退了七年,給了她一次彌補遺憾的機會,也給了她拯救自己的機會。
兩世殺身的仇,她連骨子裏都灌滿了對程子遙的恨。
不過不急,她有一輩子的時間跟他過不去!
這幾年興起了複古風,但那些衣服不倫不類,穿出了繁瑣卻沒有穿出靈魂,粗製濫造,不忍直視。
她有一手好繡功,未來,她的高端定製,首先要拯救的就是那些被篡改的曆史服飾,重現錦繡閣當年的輝煌鼎盛。
再等一年,等她完成了珠寶設計課程,等她存夠第一桶金,她就回到燕王朝去。
去實現她自己的夢想,去創造另一個錦繡閣。
顏北麒挑著入鬢的長眉,手臂搭在方向盤上,凝視著街道上閑逛的女人。
他出現在餐廳裏,就是在為她創造時機,想將這件事盡快結束。
她卻對他視而不見。
‘惡魔之血’爭奪戰已經落幕,看來,宮家籌謀的並非是這件事。
莫淺打開門,房間裏亮著燈,程子遙歪在沙發上,正陰冷的盯著她。
既然今天鬧到這種程度,分手順理成章。
反正房子她也租了,和房東續個約而已。
“既然你決定和萊恩在一起,那你搬去他那邊吧,將這房子退租,我們兩清。”程子遙單方麵做了決定。
他太了解莫淺了,她孤僻,沒有安全感,她膽小怯懦,根本離不開自己。
他在等著她道歉,他以看戲的心態等待著她六神無主的哭泣。想要自己原諒她,那她就得一切都聽從他的安排。
終於等到了!
莫淺一直忍著沒提分手,就是在等他先開口。
她也算見識過他為了設計圖的隱忍,為了不留餘地,也為了日後不糾纏,這幾個月,她還是等得起的。
她的東西並不多,半工半讀,生活窘迫,她沒有多餘的錢去購物。
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什麽時候缺了,隨便扯一塊布料回來裁上兩件,也就將就過去了。
一大一小兩隻行李箱都沒能裝滿,也沒用多少時間就收拾好了。
程子遙躺在沙發上悠閑的玩著手機,篤定了莫淺隻是裝裝樣子而已。她對他的依賴,已經到了沒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這一回,他不信他還拿捏不住她。
而莫淺當真給萊恩打了電話。
她將兩個箱子都搬到門口交給他,從鑰匙串上摘下了這間房的鑰匙放在茶幾上,什麽話都沒說,甚至連多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程子遙,就那樣沉默著離開了。
重生後,她輕易不敢看他,自己眼底帶著仇恨之火,需要很努力的去收斂控製。
直到門關上的那一刻,程子遙慌了。
這些年,看著她一步一步成長蛻變,他耐心的等待,就盼著她破繭的那天能為自己所用。
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衝出家門,不顧一切的攔下了即將上車的莫淺。
“淺淺,我們能談談嗎?”
“談吧,最好一次談清楚。”莫淺表明自己的立場,從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和他注定了隻能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