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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116.社會很單純

  池:“……”


  陸子祈剛把手機從裴池麵前拿開,裴池手機就響了。


  拿出手機看見是淩故給他打的電話。


  裴池轉頭看了一眼陸子祈。


  陸子祈覺得裴池那一眼特別冷。


  裴池還是接了電話:“喂?”


  他鼻音特別嚴重,淩故一聽就知道他肯定是沒好好吃藥沒好好休息。


  淩故蹙眉看著他:“你沒好好吃藥?”


  裴池唇抿成一條線:“我吃了。”


  淩故:“那你怎麽感冒有嚴重了?”


  裴池:“成都降溫了,凍得。”


  陸子祈:“……”


  景白喬:“……”


  右旋:“……”


  淩故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成都是南方城市吧?五月初你給我說降溫了?”


  裴池想都沒想:“梅雨季節。”


  淩故:“……”


  陸子祈都忍不住捂臉。


  越描越黑。


  淩故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南嶺五江淮六,兩北七八,九回頭。現在是五月初,梅雨在南嶺呢!”


  裴池:“……”大意了。


  淩故看著他:“你又熬夜打遊戲了?”


  裴池搖搖頭:“沒有。”


  淩故點頭:“行吧,我也不問了,反正你就快回北京了。”


  說完把電話掛了。


  右旋都默默在心裏給裴池點了個蠟,保重。


  裴池掛了電話,也不睡了,就那麽看著陸子祈。


  陸子祈也心虛:“幹什麽你?”


  裴池不明顯的歎了口氣:“這筆賬等春季賽結束了我再和你算。”


  陸子祈:“……”


  他們到北京的時候,淩故已經在高鐵站等著了。


  雖然淩故帶著口罩,但是都能看出來,她表情很不好看。


  裴池起身的時候遲疑了一下。


  陸子祈調侃他:“呦嗬!裴二少你也有怕的人啊?”


  景白喬:“……”你這不就是嘴欠兒嗎?!

  然後拽著陸子祈先下去了。


  淩故跟著他們一起去了他們住的地方。


  景白喬也沒再和陸子祈一起坐賽方安排的車走。而是和淩故一起走的。


  在車上用手機給陸子祈發消息:

  【景白喬】:看吧,讓你手欠。


  【陸子祈】:我哪能想到淩故會這麽生氣。


  【景白喬】:裴池對淩故有多重要你不知道?你就是有病。


  【陸子祈】:……


  【景白喬】:你不光有病你還腦殘。


  【陸子祈】:……


  景白喬放下手機,看著淩故開口:“阿故……”


  淩故轉過頭看著她:“怎麽了?”


  淩故眼圈很紅。


  景白喬嚇了一跳,伸手握住她的手。


  淩故輕輕開口:“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他才會讓我這麽難過?”


  景白喬蹙眉:“不是的。不關你的事。”


  淩故沉默了好久,沒再開口說話。


  景白喬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莫名的想到了大學的時候,有一次也是裴池發燒。


  當時是學校裏搞了個什麽比賽,但是裴池必須得參加比賽。


  好像也是因為沒吃藥,比賽的時候沒撐住在賽場上暈倒了。


  那天晚上淩故坐在校醫室窗外哭了一晚上。


  不是第一次見淩故哭,但是第一次見她哭得那麽厲害,哭的景白喬都心疼。


  但是裴池身體好像一直也很好,好多年沒見過裴池生病了。


  還記得那天下午校醫室裏,校醫問陸子祈:“他吃藥了嗎?”


  陸子祈搖搖頭:“他不吃。”


  校醫給裴池掛上點滴:“為什麽不吃?”


  陸子祈像是歎了口氣:“勸不動他。”


  ……


  下車之前,景白喬給裴池發了條消息。


  【景白喬】:老大,阿故她哭了,你看著辦吧。


  到了酒店之後,淩故把帶來的藥衝好了放到裴池麵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吃藥。”


  裴池很聽話的吃完了藥。


  淩故依然是一句話沒說,坐到床邊。


  裴池站起來,走到她麵前蹲下,握住她的手,輕聲開口:“別生氣了。”


  淩故安靜了好幾秒種,“不是生氣,我很難過。”


  裴池沒說話,隻是握著她的手。


  淩故看著他:“裴池,你這樣,我總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麽,惹得你不高興了,所以你才會這麽懲罰我。”


  裴池低了低頭:“對不起。”


  淩故一怔,“你下次好好吃藥好不好?”


  裴池點頭:“好。”


  舟車勞頓,加上生病,裴池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淩故去了景白喬房間。


  陸子祈也在。


  景白喬進門後,淩故問了一句:“沒打擾到你們吧?”


  景白喬搖搖頭:“沒。你進來吧。”


  景白喬和淩故坐在沙發上,陸子祈靠窗台站著,問淩故:“裴池呢?”


  淩故:“吃了藥睡著了。”


  陸子祈點點頭,沒說話。


  淩故又突然看著他:“你知不知道……裴池為什麽那麽討厭吃藥?”


  裴池對藥的抵抗意識很明顯,不是表麵上的那種。


  陸子祈頓了頓,做了好久的思想鬥爭,才開口:“我聽人說,也就是他以前的高中同學說,他上高中的時候收到過粉絲寄的一整箱的安眠藥,每一瓶裏麵都灌了不知道什麽血。”


  淩故臉色突然有點發白。


  陸子祈看著她:“你沒事吧?”


  淩故搖搖頭,“沒事。”


  陸子祈:“當然也不一定是真的,我也是道聽途說。”


  淩故沒說話。


  上高中的時候,十七八歲。


  一整箱安眠藥和一瓶瓶不知道什麽的血。


  這種事放誰身上誰不瘋?而裴池隻是對藥有了心理陰影。


  淩故死死的忍住了沒哭。


  陸子祈又開口:“其實大學的時候他就是,寧願打針他也不吃藥,誰說都沒用。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死扛,因為可能對他來說,與其讓他聞到藥的味道,還不如讓他難受著。”


  淩故又是很久沒說話,直到右旋打電話給景白喬讓她準備訓練,淩故才離開。


  回到房間後,發現右旋並沒有打電話叫裴池去訓練。


  淩故站在床邊看著裴池,看了好久,但是她沒有哭。


  他這麽好的一個人,在最好的年紀裏到底經曆了多少最肮髒的事?


  淩故真的不敢去想,她也想象不到。


  淩晨的時候三點多的時候,裴池醒了一次。


  看見淩故在沙發上睡著了,於是起身把她抱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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