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看得見的最好的未來
周悅雪:“阿池小時候算得上是外向的性子,長大了,慢慢的變得穩重,也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聽到周悅雪的話,裴池斂了斂眸子,但是沒人注意到他這邊。
連淩故都沒。
周悅雪看了一眼裴池之後,接著說:“但是我可以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上向你們保證,裴池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以後也會是一個很好的丈夫,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淩故看了一眼裴池,然後伸出左手握住裴池的右手。
裴池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季溫看著周悅雪,然後開口:“我們承認裴家的能力,我們淩家可能都望塵莫及。但是阿故在家,家裏人都是把她當公主寵著的,我們隻希望,以後不管發生什麽,裴池能永遠好好待阿故。”
季溫看了一眼裴池和淩故,接著開口:“如果有一天,阿故哪裏做得不對,或者裴二少看著阿故討厭了,你別對阿故惡語相對,你可以讓我們帶她回家……”
這是他們一輩子捧在手心裏的公主……
裴池點頭,然後像許下承諾一般開口:“我會對她好一輩子。”
周悅雪看了一眼裴池,然後看向季溫,若有所思。
北京城稍微有點根基的人家都知道淩章和季溫並非淩故的親生父母。
當時淩章宣布正式退出淩氏集團,淩氏集團CEO由淩故接任時,很多人都覺得淩家嘩眾取寵。
直至今日,周悅雪才知道,原來淩章和季溫是真的把淩故當親生女兒寵著。
至此,他們也是真的不敢懈怠,哪怕淩故不是淩家的親生女兒,哪怕淩家比不上裴家。但是至少,淩故她自己實力在。
女兒有了自己喜歡的人談婚論嫁之時,父親一夜之間白了的發,母親哭腫的雙眼,都是對女兒無言的寵愛與不舍。
飯後,淩故和裴池在一條種滿楓樹的路上手牽手散步。
九月初秋,正是楓葉開的正好的時候。
這條路離清華大學很近,路上還能看見清華的學生。
他們走到路的一半的時候,看見一對小情侶在路邊爭吵。
男的身上穿著軍裝,女的穿著長裙。
女孩子帶著哭腔開口:“當初讓你和我一起考清華你偏不,你在國防科技大學,我在清華,我們好久才能見上一麵,這樣戀愛有什麽意思?!”
軍裝男沒說話,隻是認真的站在,聽著女孩子說:“當初說好了大學你參軍我學醫,你保家衛國我救死扶傷,我們做模範夫妻。”
女孩子頓了一下,然後開口:“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也想找個人,和我好好過日子……”
女孩子說到這兒,泣不成聲。
軍裝男伸手替女孩擦了擦眼淚,唇角帶笑:“好。”
往後退了一步,極致溫柔的開口:“願我的女孩,尋得良人,一生幸福。”
抬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轉身離開。
軍裝男轉身的瞬間,淩故清楚地看到了他紅了的眼眶。
女孩子在軍裝男離開後,蹲下身子,放聲大哭。
淩故和裴池對視一眼,然後走到女孩子跟前。
淩故從手包裏拿出一張手紙,遞給女孩,然後輕聲開口:“別哭了。”
女孩並沒有搭理她,繼續哭自己的。
又過了一會兒,淩故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輕輕開口:“別哭了,你既然放不下他為什麽要和他說分手呢?”
女孩哭的肩膀都一抽一抽的,然後開口:“我過夠了一年見不到他幾次的日子。以前有人和我說軍婚就是守活寡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淩故還沒來得及說話,女孩突然歇斯底裏的說了一句:“什麽保家衛國,什麽救死扶傷,都是狗屁!”
淩故一頓,微微蹙眉看著女孩:“你是學醫的?”
女孩不哭了,結果淩故遞過來的紙巾,擦了一下眼淚,抬起頭,看著淩故,“對,我學醫的。”
“我和他初二就認識,然後約定了一起考重點高中,然後一起考清華。”女孩像是找到了傾訴口,然後打開了話匣子,“高三下學期,一次偶然,說以後去了清華,我學醫,他入伍。”
“很幸運,高考我們倆都考了680+,然後都過了清北線,但是報誌願的時候,他說他要去國防科技大學,軍校中的小清華。”
“我沒反對,就隨他去了。但是國防科技大學管得很嚴,我們倆很難見一麵,難得他有空,我還得學習。於是能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少。”
“上個月他說,他參加征兵入伍了,以後就是一名真真正正的解放軍戰士了。”
“可是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這種生活太無聊了。他去參軍,我們倆一年兩年才能見一次,太累了……”
淩故大概了解,抬頭看了一眼裴池,然後輕笑著開口:“所以,他這次是來和你告別?”
女孩點點頭:“是。”
淩故依舊輕笑著:“你們倆分手,對你來說未免不是件好事,以後你可以找一個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好好過完這一輩子。而且以你的學曆和能力,你也值得擁有更好的未來。”
女孩沒說話,淩故又接著開口:“對你來說,損失的不過是青春五六年而已。”
女孩有些錯愕的抬頭,看著淩故:“人家都說‘勸和不勸散’。”
淩故依舊是笑著,然後開口:“你也知道,勸和不勸散,你會和我說這句話,就說明了,你和他,真的不想分,對嗎?”
女孩沒說話。
淩故看著她:“你給你自己規劃的所有未來中,每一條路可能都不一樣,但是每一條都有他,對不對?”
女孩依然沒說話。
淩故:“你們倆,從十五六歲開始,就把彼此放在了自己的未來中,你們所能看得見的最好的未來,是那個有彼此的未來。但是你們卻在即將抓住未來的時候,放棄了彼此。”
淩故微微正了正神色:“不覺得可惜嗎?這麽多年都一起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