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玩笑的神明大人
淩晨兩點。
世界如無人一般寂靜，天上卻繁星點點，似乎想打破這黑暗的世界。貓頭鷹睜著那發光的眼鏡，站在枝頭上靜待獵物，蝴蝶收起了絢麗的翅膀，躲在茉莉花瓣下沉睡著。空氣中，隻能聽到風兒吹動樹葉的“沙沙”聲，陣風過後，一片片枯黃的葉子伴隨著風兒地離開，紛飛飄落，眼神跟著某些在飛舞的落葉，會看著它們為生命的結束所跳的最後一場舞劇，細而無聲，無論是出生還是死去。若幸運的話，也有可能看得到落葉飄落在水麵上，那與水麵無聲的接觸，如同深情的吻一般，雙方都舍不得分開。就這一次無聲的接觸，在水麵驚起一波漣漪，那似乎是生命終曲中最美的一段，能親眼目睹的人真的不多。
世界靜無聲，暗無光。
當然，說亮的地方，有聲音的地方，不是沒有，可是現在這種時間太少了。
至少這個溫馨的小區……最多有一處。
花台小區，9幢，503。
那一個看噴水池的位置最好的房間，雖然拉起了窗簾，但是仔細一看，模糊的窗簾中，也有透出極微弱的光。
當然，本來那裏還是比較靜的..
“神啊！你這是開玩笑嗎？！”
從剛剛一聲開關門聲後與這一句話從那間房間傳出以後，那個房間似乎再也沒有安靜過。
“完了完了完了..怎麽會這樣……”
那一位頭發長長的，看起來很像女孩子的……男孩子，抱著帶草莓圖案的被子在床上不停地翻滾著。
事情似乎從那一陣晚風開始到那一片飄落在水麵上跳芭蕾舞的落葉就結束了。
當時這個房間還是隻傳來“噠噠噠……”的聲音而已。
非常安靜。
“好多僵屍..”“噠噠噠……”
“那堆狗隊友，怎麽還沒跟上來！”“噠噠噠……”
“還是我自己來吧。”
熟練的操縱手法，從容的麵對態度，房間中僅僅的光源也是電腦屏幕。
無法想象那個坐在電腦桌前的是一個那麽可愛的女孩子…不，似乎還真是男孩子。
“什麽啊什麽啊什麽啊！！！誰說我就不可以！”忽然地，那孩子似乎想起了什麽，激動了起來。
“去死吧——！！”
“呼啊，總算是一個人突圍出來了嗎？”
我叫穆雪凝，今年十五歲，剛剛考完中考。
媽媽似乎想要一個女孩子，出生前就為我取了這個名字，當我的到來讓她失望，她卻依舊要求使用這個名字。她麵對許多人的反對，卻從不後悔，像養一個女兒一樣來養我，讓我的後天學習，也隻有了女性知識。
媽媽告訴我，你是一個女孩子哦。
當時天真的我相信了。
就這樣，直到開學，我都是以一個女孩子的身份生活。
那段生活的記憶中，總是模模糊糊地感覺到，身邊有很多東西離去了。
在母親在我的幼兒園入學注冊表上填上“性別:女”後，我便發現了。
我的身邊，隻有我的母親了。
好像是到了小學三年級，那一件事讓自己明白了一切。
一如既往地聽媽媽所要求的話:去廁所不要讓別人看到隱私部位，那樣是很羞恥的。
從女廁出來以後，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當時我們班有一個調皮的女生，經常喜歡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這一次，她並沒有穿上內褲便跑了出去。
然而，我說的那一句話改變了我長達六年有多的學習生涯。
“你一個男孩子居然裝作女孩子偷進女廁？！我都看到了！你這個變態！”
然後，便是這一句話，對這一句話的原發起人的諷刺。
“變態！流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媽媽說我是女孩子的！媽媽她是這樣說的！”
“那你媽媽更加是個變態！”“變態的孩子！娘娘腔！”
漸漸的，傳到了班主任口中，母親卻以填錯性別搪塞過去了。
回到家，我問母親為什麽，她說，
“我們都是正確的，你本來就是女孩子，沒有為什麽。”
她似乎並沒有後悔的想法，說出這句話可以如此從容。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大概是為了私欲嗎？
那就是恨嗎？我想。
是母親帶走了我身邊所有親戚，甚至我的正常生活。
從那天開始，身邊的所有人給予我的隻有排斥與嘲諷的目光。漸漸的，便習慣了與世隔絕的感覺。不與學校內任何人交流，甚至避開老師。然而他發現了一件事情，
“隻要考到沒有認識的人考的到的學校，我便可以正常的生活了吧？”
奮筆疾書，熬夜學習，幾乎成績次次年級第一。
即便是這樣，別人對他的目光仍然沒有改變。
“第一有什麽了不起。”
當然，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奮鬥帶來的改變居然還是壞的。
“喂，娘娘腔。”
“…”
“娘娘腔！沒聽到嗎？！拿了第一就這麽囂張？大哥的話都不搭理？找死吧你？！”
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無數次，在小巷中了，即使想避開，卻還是逃不過。
雖然每次這樣的事件後，母親都是會細心為我處理傷口，可某一個傷口，卻還是無法縫合。
“這隻是贖罪罷了。”
畢業那天拿錄取通知書，考到了理想的學校。
還以為得到解放了。
為了這件事，的確比較高興，永遠不兩側向上的嘴巴用三年時間終於笑出聲了。
也本以為，與母親和好了。
那一個畢業的暑假，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歡樂的假期吧。
開學那一天，母親再次在注冊表上，偷偷填上了“性別:女”。
那一個三年，又是一個飽受苦痛的三年。
“啪！”
那是狠狠的一聲巨響，那根本地代表著某些東西的破裂。
孩子打母親，那真是一件悲慘的事情。
依舊是名列前茅的自己，卻幾乎對一切失去了欲望。
想逃，卻四處都是那種眼神。
逃到帶來自己生命與溫暖的地方，卻又發現那地方簡直是剝奪掉自己的自由。
忍受那份痛苦，最後走過來了。
哢嗒。
那個自己最討厭的人拿著自己房間的鑰匙，開了門進來。
“你還沒睡啊，我還以為你睡了呢…”
“出去。”我依舊玩著自己的網遊遊戲，從容地說道。
“雪凝，你看…”“我說你給我出去！”
我狠狠地摔了一下鍵盤，停下了遊戲，直盯著母親說道。
…
“好的，早點睡吧，這個放這裏了，你最好好好看看。”
母親將一封粉紅色地信封放在我房間門口地桌邊，輕輕地關上了門。
我這樣做很過分嗎？這樣語氣跟養育自己多年地母親說話。
但是我倒認為，母親更加過分呢。
不經別人同意便纂改別人的生活秩序，比起來誰更過分呢？
我重新坐在了座位上，繼續自己的遊戲。
這個時候似乎被敵人攻擊了，即使我迅速躲開也可能會死掉。
怎麽辦…
“嗖嗖！”
「木深林非:啊啦，你剛剛的威風去哪裏了，別做拖後腿的狗隊友哦，小妹妹。」
這個混蛋！！救了我一次就這麽囂張？！
“哢嗒。”“別看小我！！”
「嗬嗬，還真是挺厲害的嘛」
兩個人拿著槍支，走在前鋒，很快消滅掉了全部的敵人。
後麵那些“狗隊友”大概坐在電腦屏幕前睜著眼睛看著。
「喲，還不錯呢。」
“那是當然。”
「我們的合作很成功呢。」
“誰跟你合作了，惡心。”
「是誰經常在你被殺之前為你擋過了傷害啊？」
“切…”
看著這臨時聊天記錄，就有一種衝動想一拳砸破電腦。
「那，作為謝禮，你可以把你的聯係方式給我嗎？」
什麽啊這人這麽變態一上來就問人要聯係方式就算了問題這還是網絡世界而已！
我還是把我的QQ號留了給他，反正QQ裏也沒多少好友。
然後便關掉了電腦，準備睡覺。
信封？
對了，剛剛媽媽拿進來的。
又是什麽無聊的事情啊…
拆開信封，一開始非常輕鬆。
但是卻越來越緊張，甚至不敢去看上麵的字。
“不會吧…不會吧？”
「雅蘭高中錄取通知書。」
“考…上了？”
…
選擇報考學校當天。
雪凝，要報雅蘭嗎？如果考上了肯定沒有之前認識的人哦。
隨便吧，反正這種這麽高分數的學校，大概就算是我也考不上吧。報考最多就是試試身手吧。
而且，這種學校考上去更麻煩。
因為…
那一間學校，有五百個學生。
男生，隻有三個。
怎麽…就偏偏是考上了呢…
到底怎麽辦才好…那種學校我不可能去啊。
再看了一下那份通知書，有一種想撕掉的衝動。
「依照建校者的規定，這個學校隻允許最多有三名男學生，但現在名額已滿，介於你的成績極為優異，學校開會過後決定，給予你特殊的身份。」
“以女生的身份上學！”
沒有任何選擇嗎？
其他學校一定會有認識自己的人在的，如果他們在的話我的生活不又要廢了嗎？
可是如果來這個學校…
不又重新開始那母親的“惡作劇”了嗎？！
“你是在開玩笑吧？！神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