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徐家邀請
一聲大人,全場寂靜。
和對著侯卿開玩笑的那句大人不同,這句大人的語氣中充滿了信服與崇敬。
此刻顏青霓的表情是充滿驚訝的,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師父居然和這些人是如此相熟,甚至會心甘情願的稱呼別人為“大人”。
正對著王婧的目光,旲勾點點頭:“好久不見啊,小婧,沒想到幾年不見,你都好看了這麽多。”
“是二十年!我老了,大人雖然白了發,卻是越來越年輕啊。”
“是啊,都二十年了,看你在這生活的不錯啊。”
“哪裏,一想到當初我們跟著大人推平長安城的時刻,還是忍不住懷念。看兩位屍祖還帶著焊魃大人和降臣的徒弟,他們人呢?小葵,你師父呢?”
鍾馗抬頭,後眼神一黯:“焊魃大人還有要事,我師父她……”
王婧笑道:“當初我就知道她現在應該已經不能碰到屍體了,我這裏近幾年幫她弄了點祛屍氣的藥,一直也沒機會給。”
“她已經不在了。”
“怎麽可能?她才四十歲,就算恢複了常人的壽命憑借著大天位以上的功力也能活到起碼百歲,怎麽會死?”
旲勾搖搖頭:“有些事,非我們所能掌控的,我們這次找你,也有要事。”
王婧轉過身子,揉了揉眼睛再轉回來指著張子凡道:“如果是幫他治病的話,那不廢多少功夫。”
“不,我想重新征戰天下,請你幫我。”
“什麽?重回玄冥教嗎?”
“玄冥教已經幾乎滅亡了,現在恐怕就剩下鬼王朱友文和黑白無常了。我的新組織,叫詭,我希望你能繼續和我們一起。”
“這.……我先幫他治病吧,看其體內真氣阻塞,或許這次治好以後,功力可以更上一層樓。”
旲勾也能理解,如此突兀的消息確實需要消化時間,後麵還可以再繼續說。
就在王婧帶著張子凡要進入木屋前,他又對後者說道:
“張子凡,你恐怕已經猜到了,五雷天心訣缺失的總綱就是你娘許幻小時候唱給你的歌謠,五雷天心訣,隻有你能練成。”
“而且據我所知,通文館的至聖乾坤功和五雷天心訣相輔相成,如果能合而為一,你的功力肯定能夠短時間內突破桎梏,達到一個新的境界。如果想要報仇,一定要渡過這一關。”
張子凡轉頭看著眾人,狠狠點頭:“我會的。”
王婧笑道:“有我幫他,他不想成功都難。你們都先回鎮上吧,等到功成之後,我們自會前來。”
鍾馗擔心道:“可是.……”
“小葵放心,雖然我擅長醫道,但當年的功力可就是小天位了,雖然二十年過去沒有入大天位,可要對付一個入魔的小子,還綽綽有餘。”
等到兩人進入木屋後,旲勾道:
“既然如此,那鍾馗和小梅先在這裏護法吧,我們去給咱搞點軍費。天都快黑了,咱的財神爺可不能給餓死。”
剩下幾人這次直接帶著顏青霓快速趕路,頃刻便出了花穀。
蚩夢這才問道:“小鍋鍋,剛才那個漂亮小姐姐和你喜歡的人比誰漂亮啊?”
侯卿哈哈一笑:“有沒有聽過情人眼裏出西施?不過聽說那女子可是驚世之姿。”
旲勾也笑著道:“她可比西施漂亮。”
卻沒有人看到紫發少女眼裏閃過一絲失落。
而遠在鳳翔的幻音坊內,閉目假寐的水雲姬忽然打了一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心有所感的將手中殘破麵具緊了緊,又閉上眼睛。
一路上有旲勾和侯卿兩位高手帶著,去時走了一個多時辰的路不過片刻便已經重新回到了鎮上。
待幾人回到鬼醫館門口時,發現那位姓徐的公子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醫館周圍卻多了十幾個身穿武服手持兵器的大漢,顯然是在等待他們。
見他們回來,為首大漢上前粗聲道:“老爺吩咐,請幾位貴客回來後到府上做客,他正大擺筵席等著各位,請吧。”
蚩夢雙手叉腰一臉豪橫的道:“如果我們不去呢?”
“看幾位樣貌精致,衣著不凡,想來也是外麵來的大戶人家的少爺公子,就算有些武功,可要是不小心被我等手中兵刃擦破點皮,恐怕得不償失。”
“你……”
蚩夢正準備反駁時,旲勾伸手打斷了她的話:“我們去,既然是設宴款待,而且確實也到了飯點,自然沒有不吃的道理。”
小姑娘瞪大眼睛,轉頭看向侯卿時,後者用骨笛敲敲腦袋:“自然得去,師父,一起走吧。”
見兩個家夥一前一後率先走了,蚩夢也不再問什麽,跟了上去。
一旁的顏青霓看著他們的背影正思索間,一個大漢對她說道:“鬼醫姑娘,我家老爺還邀請你一起過去。”
徐家的宅邸並不算豪華,但其麵積卻在鎮上首屈一指,座落的很大。
但其家中大部分都是些女眷丫鬟,像這些大漢護衛在徐家也一共不過四十人左右,而且實力並不算強。
從其前院後院立著的染缸和架子來看,這徐家居然做的是布匹生意。
不得不讓人好奇,在這亂世中百姓吃飽穿暖都難,一個小鎮上這麽大的布匹生意到底和誰做。
幾人跟著大漢走到一處大廳,廳內丫鬟正在一盤盤上菜,看來正好是宴席的飯點。
旲勾和侯卿進門以後看到還未落座的飯桌,相視一笑,一同走到上座之上坐下,還招呼一臉莫名其妙的蚩夢和有些拘謹的顏青霓一起坐。
她們剛坐下大廳側門就走進來一個長髯黑發老者,老者身後跟著的正是那位徐公子。
徐正生進來後一眼便看到主座上那位帶著麵具的白發男子,稍微皺眉後馬上笑著道:
“幾位遠道而來的貴客大駕光臨,徐某有失遠迎,失敬啊失敬。”
旲勾哈哈一笑:“徐先生不必如此,隻是我這一來便占了上座,您不會有意見吧?”
“哈哈哈,那是自然,貴客上座理所當然,再說了,吃一頓飯而已,坐哪有何講究。”
“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話是這樣說,旲勾卻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座椅一寸。
徐正生帶著兒子徐克落座後才說道:“想來幾位應該也猜到了徐某此次宴請各位的意思,今天犬子無意間衝撞了各位,導致他被綁在眾人麵前許久,又致死了幾位家丁,著實有失體麵。”
蚩夢鼓囊囊的嘴裏說道:“所以你要跟我們道歉?”
“不,老夫覺得他年紀輕輕,不過一點小錯而已,幾位家丁的性命是小,可讓我徐正生的兒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綁良久,著實打我臉麵。我想,幾位應該給個交代。”
說著大廳周圍忽然闖進來幾十個手持兵刃的大漢將飯桌團團圍住,氣氛瞬間凝固起來。
這時,一個聲音突兀響起:“我現在沒打你臉嗎?”
徐正生問道:“什麽?”
旲勾輕輕放下筷子:“我說,你覺得我現在就沒打你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