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她為什麽同意的這麽果斷?
此時,朱友寧的房間內。
鍾小葵終於忍不住說道:“王爺,屬下覺得您所說的聯姻,依屬下看,恐怕不會成功。”
“因為女帝就是岐王,岐王就是女帝,這聯姻的要求,她是絕不可能答應的。”
鍾小葵所說的岐王就是女帝之事,朱友寧早就已經心知肚明。
他淡然一笑,道:“我當然知道岐王與女帝之間的關聯,我這麽做,其實都是為了幻音訣!”
隨後,朱友寧開始侃侃而談,娓娓道:“在談判中,一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總會先向對方提出苛刻要求,然後再逐漸讓步,求得雙方一致的做法,以此來獲得已方的最大利益。這屬於先苦後甜策略。而我提出的聯姻之策,便是這個苛刻要求。”
“當然,如果她真的敢把自己嫁過來,我就當白撿了個便宜,高興還來不及呢!”
鍾小葵不知該說些什麽,隻好道:“王爺高見。”
……
第二日,新上任的青州刺史韓延徽,向朱友寧提了一些招撫流離、恢複農業經濟的勸農政策。
“殿下,民為邦本,本固邦寧。自唐末以來,戰亂不斷,平盧各州之地雖說還算安寧,但經邦無疑已遭到極大的破壞。各州不僅水利失修,而且連年的戰爭使大批被強征入伍的青壯勞力戰死疆場,為了逃避戰爭和繁重的賦稅徭役,人民流離失所,耕種失時,致使四野俱無耕者。”
“青州的土地雖然被殿下收回,並廣交於民眾耕種,但平盧其餘州縣卻仍舊是白骨蔽地,荊棘彌望。此刻,民多流亡棄其地,或為曠土,或為豪族強行據有。”
“殿下誠宜招懷流散,勸之樹藝,令諸州籍其隴畝之數,均其租,每歲十分減其三,以為定製,仍給複五年,召遊民勸其耕種……”
“如此一來,不出十年,民必歸者如市,桑麻蔚然,野無曠土。”
朱友寧看著韓延徽一臉興奮、侃侃而談的樣子,笑道:“本王不過是讓你當了個青州刺史,你倒好,把平盧全境的事兒全攬下來了。”
韓延徽心裏一驚,這才發覺自己已經逾越,忙拱手道:“殿下恕罪,下官這次隻是諫言。”
不料朱友寧反倒是十分信任他。
“不過你既然有心,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隻不過你初來乍到,在平盧之地不足服眾,政令推行恐有阻礙……你需要個幫手。”
於是朱友寧立刻派人叫來了屯守使王師範。
王師範可謂是隨叫隨到,一進門就向朱友寧一拜。
“見過殿下。”
“起來吧,給你介紹一個人。”
朱友寧看向韓延徽,道:“青州刺史,韓延徽。”
不料王師範似乎已經認識了韓延徽。
“殿下,下官早就見過刺史大人,刺史大人才華橫溢,我們也算是相談甚歡。”
韓延徽也在一旁謙虛道:“王大人過獎了。”
“看來你們相處的還不錯,那就好。”
朱友寧言簡意賅道:“本王欲在平盧全境推行韓延徽所諫言的農業政令之變革。王師範,你也算是能吏,而且在平盧人脈比較廣,本王想讓你和韓延徽一起進行這場變革。”
韓延徽頓時很興奮地道:“定不負殿下所托。”
王師範也拱手道:“不甚榮幸。”
朱友寧道:“從今日起,你們就代本王行事,韓延徽任水部司,參掌溝洫,津梁,舟楫,漕運,水鎧等事務。凡修築河堤,疏浚河道,均由水部約束,並負責管理這些工程所需之物料。王師範任屯田司,參掌屯田,營田,職田,學田,官莊,塘涿增減,堤堰修葺等事務……行事之前,你二人務必商議一二!”
“是!”
……
朱友寧花了整整一整天的時間與韓延徽王師範二人商議勸農政策的具體實施政策。
畢竟平盧各州情況都不同,需因地製宜。
另外,朱友寧還下令鍾小葵,讓影密衛全力協助韓延徽與王師範二人,掃清沿路的一切障礙,務必保證政策落實。
大約過了五天左右。
女帝終於主動找上了他。
安王府。
朱友寧坐在堂內,不一會兒,女帝走了進來。
兩人見禮後,朱友寧便在兩隻小杯子裏都倒上茶,並順手端起一隻杯子。
剛一見麵,朱友寧便開口問道:“令妹可是來信了?當然,令妹若是不同意的話,岐王拿出幻音訣來交換,也是可以的。”
不料女帝卻是安靜聆聽,並不接口。
她自然不會交出幻音訣,畢竟朱友寧乃是梁國的人,自己的獨門絕技豈可輕易授予敵人?
這是既定的事實,全無討論的必要。
半晌,她才道:“世家豪族聯姻,本就是正常,安王想要娶我李家之女,自然可以。”
朱友寧有些意外,平靜的神態終於掀過一抹波瀾。
他頓時用詫異的眼光看著女帝。
“岐王莫非真的同意聯姻?”
女帝點了點頭,道:“岐王之妹嫁與安王,安王交出一百石土豆,這個交易可否妥當?”
“一百石土豆?”
一百石,這都將近一萬斤了。
朱友寧下意識覺得女帝的要求有點多。
不過想到女帝會答應嫁給自己,便輕輕點頭。
畢竟岐王自己都嫁過來了,那嫁妝就相當於整個岐國,誰還吝惜一百石土豆啊!
不過朱友寧旋即想了一想,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天底下哪有這麽多好事?
此事必定有詐!
他立刻抬起頭,眼神盯著女帝。
“岐王不會已經打算要反悔了吧?到時候一紙婚約隨手一撕,便全然不複存在了。”
女帝哼了一聲,似乎不滿意朱友寧對自己人品的懷疑,厲聲道:“本王乃一國之主!說話算話,從不反悔!”
朱友寧頓時無話可說。
他偷偷看向女帝,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畢竟她這可是在嫁自己啊!
她為什麽同意的這麽果斷?
女帝這時已經迫不及待說道:“既然你我雙方都已經同意,那就寫婚書吧。”
朱友寧微微皺眉,忍不住開口問道:“岐王為何如此心急?”
“朱友寧,莫非你是要反悔了嗎?”
“並未反悔。”朱友寧隻好搖頭。
於是,聯姻這件事竟然就這麽定了下來,而女帝與朱友寧也各自在婚書上寫下了生辰八字。
寫完之後,朱友寧隱約覺得不對勁。
他打開婚書,上麵的生辰八字竟然寫得分明。
但朱友寧這時卻忽然心生一念,當場問道:“岐王所寫下的生辰八字,恐怕不是令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