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很討厭你
在京極空海走進教室後，氣氛再一次得變得詭異起來，不少男生都眼紅地看著他，而女生那邊則是有各種憤憤之情傳來。
即便是性格很糟糕的豬，那也是我們班共有的豬，居然被高二的白菜給拱了。
大概是這樣的想法。
後門被重重地推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臉複雜神色的荒木蒼介。
“你，你，你。”荒木伸出一根手指顫抖地指著京極，然後。
一個標準的土下座。
“師傅！”
京極：“……”
荒木蒼介手腳並用地抱住了他的大腿，哀嚎道：“教教我吧，師傅！”
京極空海一臉嫌棄地推開他：“學不來的，少年。”
“啊——”荒木揪住頭發，“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但你長得沒我帥。”
“豈可修，你一定私藏了什麽秘訣！”
“你沒我長得帥。”
“這種等級的美少女，為何就沒有垂青於我！”
“你沒我長得帥。”
荒木一臉哀怨地盯著他：“能不能換一句？”
京極空海思考了一會：“我沒你醜。”
“……”
教室裏幾個女孩子已經討論上了：“沒發現京極同學原來這麽……這麽……”
“不要臉？”
“也不能這麽說，他說的也是實話吧。”
“你們有沒有覺得，京極同學好像有些不一樣？”
“對哦對哦，雖然臉還是又帥又臭，但總感覺有些地方變了。”
“這就是戀愛的魔力嗎？”
荒木一臉頹廢地回到前座：“沒意思……”
“加油。”京極好心地安慰了一句。
“……你這家夥，你不是不喜歡女孩子嗎？”
“我的取向很正常。”
“那你昨天還說「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這就不作數了嗎？”
京極空海抬起頭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但是富婆會給我買更好的劍。”
“本大爺終於發現哪裏不如你了……”
“帶著眼睛就能看到的東西，需要發現嗎？”
“是不要臉！我就是沒你不要臉！”
話還沒說完，荒木又擠出了幾滴眼淚：“教練，我想談戀愛。”
這家夥……
“論不要臉，我不如你……”
打鬧了一陣後，下午第一節課開始了，是班主任笠原夢的國語課。
總覺得老師的目光變得很奇怪……
有必要這麽欣慰嗎？
放學後，在兩人前往弓道部的路上，荒木仍然在那吵著要京極空海教他泡妞秘訣。
“我也想要被一見鍾情的能力！”他是這麽說的。
就在京極空海頭疼的時候，一道身影攔在了兩人之前。
在看到兩條筆直修長的白腿之後，京極空海習慣性地後退一步才開始打量起對方。
眼眶泛紅，但是卻倔強地直視著他。
花山院千織。
荒木一臉幸災樂禍地撞了撞他，低聲道：“麻煩來了。”
“京極君，你是不是和和泉學姐在一起了？”
京極空海一臉冷漠：“所以？”
“我不明白……”
“需要你明白嗎？”
“我哪裏不如她？”
弱智問題，京極空海沒興趣在這跟她聊這些。
隻是，少女緊緊抿住了嘴唇，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他。
荒木蒼介可是太了解身邊男生的性格了，他輕輕吹了聲口哨：“耐心-10。”
“讓開。”如荒木蒼介預料的那樣，他已經不耐煩了。
這種大小姐的任性實在是讓人不悅，憑什麽她喜歡一個人，別人就一定要喜歡她。
可是花山院千織仍然是死死地注視著他，沒有一點要挪動身位的樣子。
天氣預報說要下雨，他今天帶了長傘。沒有一絲猶豫，京極空海掄起長傘便是朝著花山院千織狠狠揮去！
傘尖還是停在了少女的耳邊，花山院千織竟然隻是顫抖了一下，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京極空海的眉頭已經蹙在了一塊，這種女生，實在是太麻煩了。
花山院千織帶著哭音終於開口了：“京極君，你在拒絕我的時候，說開學才十天……”
“因為，我不喜歡你。”他冷漠地回應道。
花山院千織的淚珠已經滾滾滴下，聲音帶上了一些悲慟：“可是現在開學也才十二天啊，你和她才認識多久……”
“所以，你是來問我要一個解釋嗎？”
花山院千織身體顫抖：“我已經喜歡你三年了，三年了，為什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而且，她說，你會喜歡堅持的人啊。嗚嗚嗚……你要我做任何事，我都可以，我隻想有一個機會，跟別人競爭的機會。”說著，她便朝著京極空海靠了過來。
她說？心中厭惡之情更甚，對方還找人打聽過自己？
沒有一絲心軟，京極空海伸出長傘，傘尖戳在女孩柔軟的胸口，不讓她再靠近一步。
“我真的很奇怪，你這種人，為什麽會委屈，我欠你嗎？能不能不要把你的性格缺陷在這粉飾成持之以恒？能不能別在那用你廉價的淚水自我感動了？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真的讓人很惡心。”
“不是的……不是的……你聽我說……”
沒有理會少女哀慟的話語和眼中越來越多的悲傷，他的語氣愈發冷漠。
“我收回兩天前的那句話。”
雷聲響過，他用傘尖抵著少女最柔軟的部位，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不是不喜歡你。”
“我，很討厭你。”
用力一推傘尖，沒有再看一眼，京極空海徑直離去。
荒木小跑著追上他：“嘖，不愧是‘惡人’京極，這麽漂亮的女生你都下得去手。”
京極空海的語氣沒有任何波動：“鮮麗的皮囊更加襯托出內在的愚蠢。”
“哈，不愧是京極教練，說話真有文化啊。”
“倒數第一看誰都有文化。”
“正數第一說話真傷人啊……”
兩人徑直離去，沒有人再去看一眼呆滯在原地的少女。
“轟隆隆。”
春雷響過，連綿的細雨從天空滑落，少女依舊呆在原地，任由雨絲打濕了衣服。
雨滴沿著發絲滑落，和她的淚水慢慢沁合在一起，被傘尖推開的胸口感受不到濕意和疼痛，隻有最裏麵跳動的那塊地方，傳來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撕裂感。
少女最終還是緩緩蹲下，低聲地啜泣起來。
她掏出手機，屏保是一個男生帥氣冷漠的側臉，看角度像是偷偷拍攝的。癡癡地望了一會後，花山院千織狠狠地把手機砸在了地上。
“為什麽，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
少女的眼神變得空洞，良久之後，無神的眼眸終於染上了一絲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