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095.已經不存在的司機(1)
京城,夜。
盡管沈默展示了自己的實力,凡羽翰還是不信自己真有什麽血光之災。
就像一個人好好走在街上。
突然有人跟他說,他有血光之災命不久矣。
這讓這個人如何能接受?當然接受不了。
再說,沈默讓他小心,不要上別人的車。
他身為一界平平無奇的商業天才,想開豪車開豪車,想開拖拉機開拖拉機,又怎麽會平白無故上陌生人的車呢?
無稽之談。
綜上所述,盡管凡羽翰接受了沈默的出現,對於她的算卦,還是不以為然。
權當,權當10萬買個大哥開心吧。
他將沈默的話,幾乎算是拋之腦後,殊不知,這讓他吃了一點苦頭。
沈默還是那樣的觀點。
不相信?那就用現實打他們的臉。
單主可以傷可以殘,可以吃點苦頭,但不能死。
反正讓他們死不了就完事。
……
一日已經平安渡過。
什麽事也沒發生,凡羽翰那顆忐忑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那裝著護身符的黑袋子,他雖然換了身衣服,但還是在臨出門時,將黑袋子帶在了身上。
夜晚。
剛處理完工作,準備回別墅的凡羽翰,發現他的車,正正好好在路上拋錨了。
心中暗罵一聲倒黴,打了電話給維修店。
讓他們盡快趕來,看看這好端端的車,究竟出了什麽毛病。
此刻大半夜的,維修店的工作人員,也都下班了。
一聽他們尊尊尊尊貴的VVVIP用戶,碰上了問題,急需他們的幫忙。
這些工作人員可不敢怠慢。
正夜生活的也不過了,睡覺的爬起來,紛紛從各地方趕來加班。
他們趕過來,看來需要蠻長一段時間。
凡羽翰剛處理完一大摞文件,眼花頭疼的要命,急需休息,也實在是等不了那麽久。
他看了看周圍,這段路也算偏僻,又是深夜,幾乎沒什麽車經過。
不禁有些心累。
他難道真要在點不著火的車裏,待到維修店的工作人員來嗎?老天,他真的好困。
此刻,在他車子的前方一段路,出現了一陣光亮。
讓他有些心生奇怪和異樣,懷疑是自己眼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見揉過眼睛之後,那亮光仍然在,看樣子不是幻覺。
便拉開車門,拋棄了他的愛車,朝著那亮光走去。
凡羽翰不愧和宋懿是哥倆。
就連遭遇,也都驚人的一致,隻是凡羽翰會更倒黴一些,所碰上的東西,也更嚇人一些。
他朝前方走去。
殊不知,他懷中揣著的手機顯示屏的信號,已經亂成一串不明所以的代碼。
宛如走進了一個磁場紊亂的,另一個世界。
停在原地的,是一輛車身綠白相間的計程車,車頂亮著“空車”的標識。
他對此感覺不以為然,隻怪自己太敏感,自己嚇唬自己。
估計這車大半夜的停在路邊,是勤勞的司機大晚上也想接個單多賺點吧。
凡羽翰的目光,落在了車牌上。
看著那串有字母有數字的號碼,隱約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是在哪看過。
不管了,還是先搭車要緊。
他走到閉緊的車窗邊,抬手拍了拍車窗。
緊閉的車窗很快搖下,露出了一條窄窄的縫隙,一股不太友好的氣味,從車內鑽了出來。
他皺了皺眉,這味道,一下子還真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麽味,不好聞,勉強也能接受。
車內昏暗。
像車裏邊被人裝了遮光簾,就算外邊的光照射進去,也沒辦法看清司機的臉。
凡羽翰心底有些發毛。
又抬頭望了望四周,漆黑一片,有一段時間估計不會有車輛經過了。
咬咬牙,開了口:
“師傅,還拉人嗎?”
相貌英俊、儀表堂堂、氣度不凡、穿著打扮也貴氣逼人的凡羽翰,在路邊搭計程車,卻一點沒有違和感。
看上去很熟稔,不是第一次搭車了。
他報了個地點。
“上來吧。”
司機師傅開了口。
聲音異常嘶啞,像是老式收音機裏“沙沙”的電流聲,也像是一隻快斷氣撕心裂肺的烏鴉。
凡羽翰拉開副駕駛車門的手,停頓了片刻。
這輛車,和這位看不清臉的司機,到處透露著些許的詭異。
上車,還是不上車?
凡羽翰在此刻想到了沈默的話。
“你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啊,自己小心點別上陌生人的車吧。”
話輕飄飄的,沒什麽重量,很難確定真實性,像隨口一提。
他瞄了一眼,看見副駕駛前方擺著的司機證件。
又長舒一口氣。
還真是自己嚇唬自己,明明對方,就是很普通正常的計程車師傅罷了。
就是他這聲音,怪滲人的,總感覺,應該有不少客人會被他的聲音嚇跑。
打計程車,也不算是上陌生人的車吧?
凡羽翰搖了搖頭,困意和疲倦成功將他自己說服,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司機師傅打表,將車頂上方“空車”的標識,換成了“有客”。
計程車行駛中。
車內沒開空調,車窗也關得死死的。
在這快到三伏天的夏夜裏,車中卻不熱,有莫名的陰涼感,隻是有些悶,讓人無法呼吸。
正如凡羽翰想的那樣。
車內,貼著一層黑色的膜,遮光,似乎還有吸收熱氣的功能。
他理解,畢竟司機師傅賺錢不容易,開空調也耗錢,能省則省嘛。
心底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一直在安慰自己。
困意,也在坐上車的這一刻,消失了一些。
想靠著座椅小睡片刻,卻無論如何都閉不上眼。
車中那股奇怪的氣味,仍止不住的鑽進鼻中。
凡羽翰便一直在琢磨,這究竟是什麽味道。
是一股消毒水,糅雜著好似食物肉類腐敗、大片鮮血許久未處理的味道。
心中越來越感覺不對勁。
“師傅,這車中究竟是什麽味兒?”凡羽翰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司機師傅麵無表情,一雙無神的死魚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的路,嘴開開和和,回答:
“哦,這個啊。前段時間拉了個客人,帶了一包豬肉忘記拿走,等發現時已經爛了。”
聲音仍十分沙啞,入耳幾乎是一種折磨。
這解釋倒也中規中矩,真像這麽個一回事。
凡羽翰的疑惑,又再次打消了。
車內很黑,隻有路燈和月光,透過車前的擋風玻璃照進。
勉強能看清司機師傅的樣貌。